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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园小记

综合 2020-03-29 08: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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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丹水情韻

俗話說得好,小菜半邊糧。尤其是對家住城市裏的我們來說,就更覺得這句話,說的對極了。

本來,我們家原來住在鄉下農村,每年在播種農作物之前,總要劈出一大塊菜園子,以保證全家人平時生活中的小菜之所需。

一年四季蔬菜蒼綠,茁壯鮮嫩。春天和秋天,青菜合捧大,豆莢滿架挂;冬天,蘿蔔水靈靈,芹菜、菠菜溢清香。最興旺的是夏天,蕃茄挂紅燈,茄子穿紫遥z瓜蕩秋千,南瓜棚底藏。不管誰走進我家的菜園,都會贊不絕口。基本上保證了蔬菜供應,很少到市場上去購買蔬菜。

自從合家搬遷到了城市,種菜園中的那種樂趣,竟成了一種美好的回憶。

老伴比我退休早幾年,家務事忙完之餘,總覺得無所事事,看電視吧!時間久了也覺得沒意思;拿着手機掰來掰去,字太小,看得頭暈腦脹,倍感生活乏味、空虛。隻得與她的那些熟識的姐妹一起,打打小牌,打發打發時間。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一來久坐不利益身體,二來打小牌,沒有金錢刺激,那也是打得渾身乏力、哈欠連天的。

我也常在老伴耳根,常說起要是在家住不遠的城裏有一塊菜園,那該是有多好啊!

老伴久日久之,在與牌友們混得要熟悉不知有多熟悉後,正逢有個牌友對她說起,今年這個怪天氣,我不知種了多少遍菜園,要麽種下的籽兒不生,要麽生出來的菜秧拉拉希希,我硬是沒有了再種的勇氣。

老伴見那人這麽沒有信心,提出由她來種,種出來的菜,大夥兒都可以分享。這正和那個人的心意,就這樣一拍即合。

我也因爲住在城市裏,能有這麽一塊小菜地,而歡欣、而高興得不得自己。

那時的天氣,一直是連雨天,綿綿細雨一下就是半月,或者一個月也不歇口氣,又恰逢蔬菜播種的最佳時期,自從像得了寶貝似的那塊菜園起,即使下雨,我也要擎着雨傘一天不停地到菜園來來去去,不知要看多少回。

瞅着這鬼天氣,看看那菜園地裏,拉拉希希的蘿蔔秧兒,被瘋長的雜草蓋得喘不過來氣兒,還有枯萎的辣椒杆,鋪滿了整個田地,簡直是一片狼藉、烏煙瘴氣。

一連數日,天氣仍然是陰雨連綿,根本就沒有停下來之意。

可季節不等人啊!籽兒難于播下地,真是急刹人兒。

一次,有事到老家去,等忙完了正事兒,随便四處走走,發現老家不少農戶的菜園子裏,各種蔬菜的秧苗兒,長得一片蔥綠。于是,腦袋瓜靈光一現,去找熟人讨要了一些白菜秧子,乘車趕到了家住地,回家顧不得歇息,披蓑戴笠,提着把鋤頭,乘風冒雨匆匆往菜園子趕去,扯掉枯萎的辣椒杆兒,去盡肆掠瘋長的雜草,揮起鋤頭,就着坂田,掘地、掏行子,順行子撒下複合肥,然後把從家鄉帶回來的菜秧子,一株一株,等距離的栽倒了菜園裏。

在以後的日子裏,天氣收盡雲霧,露出笑臉,又一反常态,三五七八天都是晴好天氣,暴烈的陽光直射菜園,菜園裏炸裂出一道道口子,剛成活的菜秧還沒緩過氣來,直曬的它們有氣無力,我見了心疼不已,提着水桶就近找到一個水氹,提水給每株白菜澆水,遇到有蟲子侵擾時,還時不時的到菜園裏捉蟲子。要是遇到快要下雨之前的好天氣,及時給這些菜秧松土、施肥。

好長一段時間,我與老伴還從種子站購回一些菜種,肥料,适時将購回的菜種播種下土。在我一手操弄下,一株株白菜都精神啦。

綠油油的白菜,在菜園子裏排列整齊,長勢喜人。小白菜綠油油的,微風吹過,綠葉輕輕搖動。旁邊的水塘裏芋頭撐開了一把把小傘,享受着秋日的驕陽。絲瓜架上爬滿了瓜蔓,鮮綠的葉子旁邊開着一朵朵金燦燦的小花,挂着一根根沉甸甸的絲瓜。

因爲我們種的那塊菜地,在那園裏是條件最好的。土肥地整,曾經有人侍弄過,算是熟菜地。菜地裏還可見到一畦畦韭菜。韭菜有宿根,不要費太大的勞力,隻要施施肥,培培土,澆澆水,雖然現在看到它——其貌不揚,等出了九就能發出鮮綠肥嫩的韭芽來。

種菜是細緻活兒,“種菜如繡花”。認真幹起來也很累人,就勞動量說,“一分園一畝田”。但是種菜是極有樂趣的事情。種菜的樂趣不隻是在吃菜的時候,像蘇東坡在《菜羹賦》裏所說的:“汲幽泉以揉濯,待露葉與瓊枝”。

或者像他在《後妃菊賦》裏所說的:“春食苗,夏食葉,秋食花實而冬食根,庶幾西河南陽之壽”。種菜的整個過程,随時都有樂趣。施肥,松土,整畦,下種,是花費勞動量最多的時候吧,那時蔬菜還看不到影子哩。可是“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就算種的隻是希望,那希望也給人很大的鼓舞。因爲那希望是用成實的種子種在水肥充足的土壤裏的,人勤地不懶,出一分勞力就一定能有一分收成。驗證不遠,不出十天八天,你留心那平整濕潤的菜畦吧,就從那裏會生長出又綠又嫩又茁壯的瓜菜的新芽哩。那些新芽,條播的行列整齊,撒播的萬頭攢動,點播的傲然不群,帶着笑,發着光,充滿了無限生機。一棵新芽簡直就是一顆閃亮的珍珠。“夜雨剪春韭”是老杜的詩句吧,清新極了,老圃種菜,一畦菜怕不就是一首更清新的詩麽?

仲秋的一個中午,我踩着畦垅間苗或者鋤草中耕,煦暖的陽光照得人渾身舒暢。

新鮮的泥土氣息,素淡的蔬菜清香,一陣陣沁人心脾。

我在菜園裏一會兒站起來,伸伸腰,用手背擦擦額頭的汗,看看苗間得稀稠,中耕得深湥蒌z得是不是幹淨,那時候的我是會感到勞動的愉悅的。

傍晚時分,我把菜地澆完了,回到我們住宅小區,走進自己家裏,推開陽台上的玻璃窗戶,趁着皎潔的月光,坐在窗戶邊,與家人談談話,談生活,談社會和自然的改造,一邊在談話間歇的時候似乎還隐約聽到遠處的菜園裏昆蟲的鳴聲:蒜在抽薹,白菜在卷心,韭菜在散發着脈脈的香氣。一切的一切都使我感到一種真正的田園樂趣。

文∕丹水情韵

俗话说得好,小菜半边粮。尤其是对家住城市里的我们来说,就更觉得这句话,说的对极了。

本来,我们家原来住在乡下农村,每年在播种农作物之前,总要劈出一大块菜园子,以保证全家人平时生活中的小菜之所需。

一年四季蔬菜苍绿,茁壮鲜嫩。春天和秋天,青菜合捧大,豆荚满架挂;冬天,萝卜水灵灵,芹菜、菠菜溢清香。最兴旺的是夏天,蕃茄挂红灯,茄子穿紫袄,丝瓜荡秋千,南瓜棚底藏。不管谁走进我家的菜园,都会赞不绝口。基本上保证了蔬菜供应,很少到市场上去购买蔬菜。

自从合家搬迁到了城市,种菜园中的那种乐趣,竟成了一种美好的回忆。

老伴比我退休早几年,家务事忙完之余,总觉得无所事事,看电视吧!时间久了也觉得没意思;拿着手机掰来掰去,字太小,看得头晕脑胀,倍感生活乏味、空虚。只得与她的那些熟识的姐妹一起,打打小牌,打发打发时间。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一来久坐不利益身体,二来打小牌,没有金钱刺激,那也是打得浑身乏力、哈欠连天的。

我也常在老伴耳根,常说起要是在家住不远的城里有一块菜园,那该是有多好啊!

老伴久日久之,在与牌友们混得要熟悉不知有多熟悉后,正逢有个牌友对她说起,今年这个怪天气,我不知种了多少遍菜园,要么种下的籽儿不生,要么生出来的菜秧拉拉希希,我硬是没有了再种的勇气。

老伴见那人这么没有信心,提出由她来种,种出来的菜,大伙儿都可以分享。这正和那个人的心意,就这样一拍即合。

我也因为住在城市里,能有这么一块小菜地,而欢欣、而高兴得不得自己。

那时的天气,一直是连雨天,绵绵细雨一下就是半月,或者一个月也不歇口气,又恰逢蔬菜播种的最佳时期,自从像得了宝贝似的那块菜园起,即使下雨,我也要擎着雨伞一天不停地到菜园来来去去,不知要看多少回。

瞅着这鬼天气,看看那菜园地里,拉拉希希的萝卜秧儿,被疯长的杂草盖得喘不过来气儿,还有枯萎的辣椒杆,铺满了整个田地,简直是一片狼藉、乌烟瘴气。

一连数日,天气仍然是阴雨连绵,根本就没有停下来之意。

可季节不等人啊!籽儿难于播下地,真是急刹人儿。

一次,有事到老家去,等忙完了正事儿,随便四处走走,发现老家不少农户的菜园子里,各种蔬菜的秧苗儿,长得一片葱绿。于是,脑袋瓜灵光一现,去找熟人讨要了一些白菜秧子,乘车赶到了家住地,回家顾不得歇息,披蓑戴笠,提着把锄头,乘风冒雨匆匆往菜园子赶去,扯掉枯萎的辣椒杆儿,去尽肆掠疯长的杂草,挥起锄头,就着坂田,掘地、掏行子,顺行子撒下复合肥,然后把从家乡带回来的菜秧子,一株一株,等距离的栽倒了菜园里。

在以后的日子里,天气收尽云雾,露出笑脸,又一反常态,三五七八天都是晴好天气,暴烈的阳光直射菜园,菜园里炸裂出一道道口子,刚成活的菜秧还没缓过气来,直晒的它们有气无力,我见了心疼不已,提着水桶就近找到一个水氹,提水给每株白菜浇水,遇到有虫子侵扰时,还时不时的到菜园里捉虫子。要是遇到快要下雨之前的好天气,及时给这些菜秧松土、施肥。

好长一段时间,我与老伴还从种子站购回一些菜种,肥料,适时将购回的菜种播种下土。在我一手操弄下,一株株白菜都精神啦。

绿油油的白菜,在菜园子里排列整齐,长势喜人。小白菜绿油油的,微风吹过,绿叶轻轻摇动。旁边的水塘里芋头撑开了一把把小伞,享受着秋日的骄阳。丝瓜架上爬满了瓜蔓,鲜绿的叶子旁边开着一朵朵金灿灿的小花,挂着一根根沉甸甸的丝瓜。

因为我们种的那块菜地,在那园里是条件最好的。土肥地整,曾经有人侍弄过,算是熟菜地。菜地里还可见到一畦畦韭菜。韭菜有宿根,不要费太大的劳力,只要施施肥,培培土,浇浇水,虽然现在看到它——其貌不扬,等出了九就能发出鲜绿肥嫩的韭芽来。

种菜是细致活儿,“种菜如绣花”。认真干起来也很累人,就劳动量说,“一分园一亩田”。但是种菜是极有乐趣的事情。种菜的乐趣不只是在吃菜的时候,像苏东坡在《菜羹赋》里所说的:“汲幽泉以揉濯,待露叶与琼枝”。

或者像他在《后妃菊赋》里所说的:“春食苗,夏食叶,秋食花实而冬食根,庶几西河南阳之寿”。种菜的整个过程,随时都有乐趣。施肥,松土,整畦,下种,是花费劳动量最多的时候吧,那时蔬菜还看不到影子哩。可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就算种的只是希望,那希望也给人很大的鼓舞。因为那希望是用成实的种子种在水肥充足的土壤里的,人勤地不懒,出一分劳力就一定能有一分收成。验证不远,不出十天八天,你留心那平整湿润的菜畦吧,就从那里会生长出又绿又嫩又茁壮的瓜菜的新芽哩。那些新芽,条播的行列整齐,撒播的万头攒动,点播的傲然不群,带着笑,发着光,充满了无限生机。一棵新芽简直就是一颗闪亮的珍珠。“夜雨剪春韭”是老杜的诗句吧,清新极了,老圃种菜,一畦菜怕不就是一首更清新的诗么?

仲秋的一个中午,我踩着畦垅间苗或者锄草中耕,煦暖的阳光照得人浑身舒畅。

新鲜的泥土气息,素淡的蔬菜清香,一阵阵沁人心脾。

我在菜园里一会儿站起来,伸伸腰,用手背擦擦额头的汗,看看苗间得稀稠,中耕得深浅,草锄得是不是干净,那时候的我是会感到劳动的愉悦的。

傍晚时分,我把菜地浇完了,回到我们住宅小区,走进自己家里,推开阳台上的玻璃窗户,趁着皎洁的月光,坐在窗户边,与家人谈谈话,谈生活,谈社会和自然的改造,一边在谈话间歇的时候似乎还隐约听到远处的菜园里昆虫的鸣声:蒜在抽薹,白菜在卷心,韭菜在散发着脉脉的香气。一切的一切都使我感到一种真正的田园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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