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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十年如一日

综合 2020-01-29 15:5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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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愛了他整整10年。

16歲她遇見他一見鍾情,明明不是那麽優秀的男生,卻讓她心如擂鼓。

悄悄幫他帶早餐,在他打球的時候給他放一瓶水,偷偷打聽有關他的消息。

17歲她放棄文科,選了和他一樣的理科,隻爲了離他更近更近一點。

她坐在他的前面,他喜歡沒事扯她的馬尾,每天她打直了背偶爾轉過身看他睡覺的側臉,在他翻牆逃課幫他點到值日。

18歲忙亂的高三黨,她仍會抽出時間看他打球幫他值日。

花了半年的時間存錢買了KENZO的香水送給他當生日禮物,他笑着說謝謝你,大喇喇的給了她一個擁抱。

她偷偷抄襲了他的志願拼了命努力。

19歲他們畢業,全班唱歌一大群人起哄,她以爲的秘密卻幾乎所有人都看出來。

他們把她簇擁着到他面前,他有一瞬間的怔愣随後笑笑說,我們隻是好朋友,她在微笑什麽也沒說。

第二天她在火車站提着行李等他,面對他詫異的表情說好巧。

20歲她蛻變成煙視媚行漂亮的讓人驚羨的女生,追她的人源源不斷,比他多金帥氣溫柔的人多了去了。

她沒有理由的拒絕,依然陪在女友一日一換的他身邊。

21歲她在他生日那天抓住他,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我愛你。

他怔了怔,揮開她的手,踉踉跄跄地退後。

她又笑着扶着他說,我開玩笑呢,他才松了一口氣。

她把他扶回寝室,回去的路上眼裏一直在滲出眼淚。

第二天又和他稱兄道弟。

22歲他對她說兄弟喜歡她,開始故意撮合他們,她不冷不熱沒有接受也沒有拒絕。

他說你們試試吧,她說好。

人生的第一場戀愛,竟然是喜歡的人讓她接受一個不愛的人。

她的心是有些冷的,開始下意識疏離他。

後來她和那個男生和平分手,他實在受不了她心不在焉冷淡漠然,分道揚镳前問她當初爲什麽和他在一起,她笑了笑,你知道我從來不會拒絕他的任何要求。

23歲導師選定她出國碩博連讀,她拿着單子的時候連指尖都在顫抖,這一直都是她的夢想。

這樣也好可以逐漸忘了他。

她開始着手準備的時候,他不知道在哪裏知道了,他突然有些恐慌,身邊都是惡毒的空白,這些年她在身邊早已習慣,心裏空蕩蕩像掉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

放不下身段去找她,都是她一廂情願的貼過來。

他半夜大醉,朋友給她打電話。

她披了件薄衣就沖出來,他抱着她喃喃說,不要走不要走。

第二天她流着淚把那張名單撕碎,打電話告訴導師她可能不能去了。

不知道是否值得,換來和他終于在一起。

24歲他們畢業,一起在城市租了一間小房子。

感情分分合合,大概本就是性格不和。

他向往激情,她卻習慣平靜。

這樣極端的兩個人又怎麽會長久。

他開始頻頻和别的女生搞暧昧甚至交往。

他的兄弟去找她,她卻淡淡地說我知道了,繼續澆窗台上的薔薇。

他又怎麽不知道她知道,他身邊的女生不會出現第二次,他知道她的狠手段,隻是表面上看起來溫和善良。

他也回家對她吼說,你憑什麽幹預我的生活,你要麽接受要麽滾。

說到氣時甚至拳打腳踢。

最後摔門而去,背後她在抹眼淚卻沒有哭出聲音。

晚上她會去pub找他,低聲下氣給他道歉。

接着和好,分手,道歉,和好。

像兩隻帶子系在一起的鞋,互相束縛牽制卻分不開。

25歲她在一家比較有名的雜志社做編輯,他在父親的公司當上了經理。

他們身邊的朋友都陸陸續續地結婚,她也旁敲側擊地提及這個話題,他總是敷衍了事。

在一次他的敷衍陪着她逛街,卻中途扔下她去找了另一個女人後,她唯一一次和他吵架,像瘋了一樣捶打他,問他爲什麽要這樣,把房間裏能砸的都砸了之後,他朝她冷笑,然後一如既往摔門而去。

她坐在殘破的房間裏發呆,腳和手被玻璃殘碴紮得鮮血橫流。

那天晚上他卻帶了一個陌生的女人到家裏來,她沒有開燈也沒有逃離,在客廳沙發上聽着房間裏斷續的呻吟到天明。

她爲他做了早餐便去了雜志社。

他給她發短信說我們分手,她沒有來電也沒有回短信。

三天後她給他打電話,聲音很憔悴,她說你陪我看場電影好不好。

他無從拒絕,那天在電影院門口看到眼睛紅腫卻在微笑的她,突然間怔住了。

他都差點忘記她也是美麗得讓人注目的女孩,隻是這些年一直沉默地站在他身邊。

她化了淡淡的妝,一件白色喬其紗裙,長發及腰。

她像所有熱戀裏的女孩子一樣甜蜜的挽住他的手,笑得甜的像顆糖。

那場記憶尤深的電影是《2017》,她把頭輕輕放在他肩上靜靜地看着屏幕。

艾菲爾鐵塔倒下的時候,她發出一聲若有若無的歎息。

他轉頭看她,有一瞬竟然想時間靜止。

出來的時候她眼睛有些濕,她說你能背我走過這條街嗎。

看不清她的表情,竟像被蠱惑了。

他感覺的到背上有滾燙的液體烙在他的肌膚上,快到盡頭的時候她說,我們分手吧。

然後她跳下他的背,頭也不回的向前走。

他呆怔看着她的背影,那麽瘦弱,想起剛剛背起她的時候幾乎沒有重量,像是會被一陣風就吹倒。

突然有種想擁抱的欲望,卻始終沒有追上去。

她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突然從他的生活中抽離,以爲又是什麽欲擒故縱的戲碼。

她糾纏他這麽多年,又怎麽可能一夕放手。

她消失一個月。

他隻是不在乎,心裏卻有些說不出的不自在。

依然自由自在高興終于沒人煩他。

她消失兩個月。

他提不起精神出去玩,也沒有再回家看。

開始緻力于工作,卻會看着手機發呆,像是在期待什麽。

她消失三個月。

他開始覺得身邊像是少了什麽讓自己很不習慣。

習慣有一個人替他洗衣服,不會像洗衣店一樣帶着一大股劣質洗衣粉的味道。

習慣有一個人給他每隔一個小時發些無聊可有可無的短信,雖然他大多數時候看也不看就删除。

習慣有一個人在家裏把房子打掃的幹幹淨淨回家就能聞到飯香,能掌握他所有喜歡與不喜歡的嗜好,一切都以他喜歡的來做得比飯店還好吃。

習慣有一個人晚上睡在身邊不吵不鬧,半夜他把被子踢了幫他蓋上,而自己爲了不讓他感冒蜷縮着在角落裏。

甚至習慣有一個人在他出去玩的時候看着他的背影,在他到處沾花惹草後替他處理,趕開他身邊除了她之外的别人。

他心情暴躁地打算惡狠狠地質問她到哪裏去了,卻得來電話那頭的甜美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他一怒之下摔了手機。

她消失四個月。

他的生日,很多人給他送禮給他辦party他也沒有去,鬼使神差地回到了原來他們的小房子。

很整潔,看樣子她是回來過,可是地上已經蒙了一層厚厚的灰。

他走了一圈,發現她沒有帶走什麽,隻有他們以前的照片和她自己的一些個人用品。

窗台上的薔薇好像很久沒有人澆灌,有些枯萎的痕迹。

他突然覺得這間小房子很空,空到連每一次呼吸都有回音。

而無法想象曾經那些年他的生日他和朋友私混時,她一個人枯坐到天明,把沒人吃的蛋糕放進冰箱,把給他的禮物放在桌子上,然後疲憊地上班。

他站在沒有開燈的房間,突然有一滴一滴的熾熱的液體脫眶而出。

他這才意識到她像空氣一樣存在于他的身邊,沒有存在感,抽離的一瞬間卻差點窒息。

可是他是何等高傲的人,即使這樣也不願意低頭認輸。

26歲她消失第五個月。

他卻接受了父親安排的和另一個女人的商業聯姻。

他們飛速地訂婚,甚至炒作在報紙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将于十二月結婚。

他抱着最後一搏的心态等待着她的主動認錯求他回來,他就能以高姿态勉爲其難的接受。

可是兩個月卻缈無音訊。

婚禮那天選在聖誕節。

他記得她以前曾經對他說,希望有一天能和他在下雪的聖誕節教堂結婚,一起走過長長的紅地毯,頭上飄上雪花就能到白頭。

他曾不屑地嗤笑她很久。

整整一天他都心不在焉,今年聖誕剛好在下雪。

漂亮的新娘挽着他的手走着的時候,他眼裏卻一直出現她微笑的樣子。

而來賓裏也沒有她的臉龐。

在交換戒指的那一瞬,他像是如夢初醒,對着眼前陌生的女人扔下一句對不起,然後在一片驚呼聲中飛奔出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隻是在那一瞬他覺得該和他交換戒指的人隻應該是她。

他欠了她太多東西,多到用一生才能勉強償還。

16歲他知道她喜歡他,卻不以爲事地當成炫耀的資本,從不回應。

17歲他沒有拒絕她,隻是因爲他覺得被她喜歡挺好,逃課不用被抓到值日也可以懶得做,看她看見自己羞澀的樣子挺好玩。

18歲他可以在外面随意揮霍,因爲隻要有她自己不用怕沒錢玩,雖然知道她打幾份工卻可以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19歲他以爲可以擺脫她,卻沒想到她竟然和他在一個學校。

不過多了個跟班,他也可以随時以任何方式甩掉她,也不以爲意。

20歲他容忍她在身邊,失戀時可以随時随地有個人陪他喝酒解悶,不開心時也可以有個人當樹洞陪他刺激,甚至追女生也有個好幫手。

更何況這麽多男生羨慕。

21歲她對他說出都心知肚明的那三個字。

他沒有想到這一橋段,他怕被束縛的感覺,想着的卻是以什麽手段推開她。

22歲他終于找到一個完美的理由把她從自己身邊推開,有百分百的把握,他知道她不會拒絕他的任何要求。

雖然身邊好像空了什麽,卻自以爲是的自由了。

23歲偶然聽說她要出國的消息,那一瞬間不是沒有詫異的,甚至有些緊張。

說不清什麽感覺,覺得她理所當然地該在他身邊,于是裝醉把她留在身邊,他知道她一定不會放棄他。

雖然事後知道這是她的夢想,有些淡淡的可以被忽略的愧疚感,于是他和她在一起。

24歲25歲他卻無時不刻地在後悔當初的決定,于是變着法子折磨她。

不高興就罵她打她砸東西,比以前還要放浪的生活,看着她的眼淚看着她的憔悴看着她的難過像上瘾了一樣。

她對于他的所有意義,僅限于保姆,陪睡,發洩對象,無償善後者,跟班。

連朋友也沒有算上。

他知道她每年他的生日都會一個人等到清晨,他卻從來不記得她的生日。

他知道她工資不多,卻要每次都把錢用來給他買名牌衣服,自己卻穿地攤貨。

他知道她害怕走夜路有夜盲症,每次回家都會摔很多次,但是他懶得去接她一次。

他知道她有胃病會經常嘔吐,他卻沒有在她疼得走不動路的時候給她買過一次藥,是她死撐着。

他知道她聞到芒果的味道會過敏,卻因爲自己想吃,逼着她做沙拉。

他有很多知道的事也有很多不知道的事,他都不想去探究,而她習慣付出他就習慣接受。

而這樣常年累積下來她早已像一粒蠱深深埋在他體内,此刻病如膏肓才恍然醒悟。

而解蠱的咒語是我愛你。

找了很多她以前會去的地方,也去過雜志社卻得到她早就辭掉工作的消息,打了很多遍電話,這回直接是您撥的電話是空號。

恐懼從内心一點一點滲出來揪住他脆弱的心髒。

最後走回到以前的小屋前,敲門也沒有回應。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遠遠有一個打着傘的身影從白茫茫中走過來,他的心如擂鼓。

來人卻并不是她,是個長相清秀的眼睛很紅腫的女孩子,看見他有些詫異。

她從包裏拿出一件東西交到他手裏,仔細看是一封薄薄的信。

女孩呵着氣問他,你就是顧溢先生嗎,你果然來了啊。

他皺了皺眉,那女孩接着說,這是簡生兩個月前讓我在今天到這裏來交給你的,沒想到你真的在啊。

他感到自己心裏像是開花了一樣,他聲音顫抖,那你知道她現在在哪裏嗎?女孩瞬間用一種很奇怪的眼光看着他,随後慢慢地說,你不知道?看到他一臉呆怔她接着說,七個月前她到醫院檢查出的胃癌晚期,六個月前她到醫院住院,兩個月前你和你的未婚妻訂婚她讓我把這封信給你,昨天晚上她去世了。

七個月前她第一次和他吵嘴,平靜地看完一場電影,然後和他分手。

六個月前她辭去工作,帶離她的一切回憶離開他的生活。

兩個月前是用了多少的悲痛看到他訂婚的消息,寫下最後一封信。

12月24日是怎樣在平安夜終于抽離他的生命。

他顫抖着打開那封信,眼淚打濕黑色鋼筆娟秀曾在他作業本上頻繁出現的字迹。

我愛你十年如一日沉澱,放手給你所有碧海藍天。

她爱了他整整10年。

16岁她遇见他一见钟情,明明不是那么优秀的男生,却让她心如擂鼓。

悄悄帮他带早餐,在他打球的时候给他放一瓶水,偷偷打听有关他的消息。

17岁她放弃文科,选了和他一样的理科,只为了离他更近更近一点。

她坐在他的前面,他喜欢没事扯她的马尾,每天她打直了背偶尔转过身看他睡觉的侧脸,在他翻墙逃课帮他点到值日。

18岁忙乱的高三党,她仍会抽出时间看他打球帮他值日。

花了半年的时间存钱买了KENZO的香水送给他当生日礼物,他笑着说谢谢你,大喇喇的给了她一个拥抱。

她偷偷抄袭了他的志愿拼了命努力。

19岁他们毕业,全班唱歌一大群人起哄,她以为的秘密却几乎所有人都看出来。

他们把她簇拥着到他面前,他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后笑笑说,我们只是好朋友,她在微笑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她在火车站提着行李等他,面对他诧异的表情说好巧。

20岁她蜕变成烟视媚行漂亮的让人惊羡的女生,追她的人源源不断,比他多金帅气温柔的人多了去了。

她没有理由的拒绝,依然陪在女友一日一换的他身边。

21岁她在他生日那天抓住他,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我爱你。

他怔了怔,挥开她的手,踉踉跄跄地退后。

她又笑着扶着他说,我开玩笑呢,他才松了一口气。

她把他扶回寝室,回去的路上眼里一直在渗出眼泪。

第二天又和他称兄道弟。

22岁他对她说兄弟喜欢她,开始故意撮合他们,她不冷不热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

他说你们试试吧,她说好。

人生的第一场恋爱,竟然是喜欢的人让她接受一个不爱的人。

她的心是有些冷的,开始下意识疏离他。

后来她和那个男生和平分手,他实在受不了她心不在焉冷淡漠然,分道扬镳前问她当初为什么和他在一起,她笑了笑,你知道我从来不会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23岁导师选定她出国硕博连读,她拿着单子的时候连指尖都在颤抖,这一直都是她的梦想。

这样也好可以逐渐忘了他。

她开始着手准备的时候,他不知道在哪里知道了,他突然有些恐慌,身边都是恶毒的空白,这些年她在身边早已习惯,心里空荡荡像掉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放不下身段去找她,都是她一厢情愿的贴过来。

他半夜大醉,朋友给她打电话。

她披了件薄衣就冲出来,他抱着她喃喃说,不要走不要走。

第二天她流着泪把那张名单撕碎,打电话告诉导师她可能不能去了。

不知道是否值得,换来和他终于在一起。

24岁他们毕业,一起在城市租了一间小房子。

感情分分合合,大概本就是性格不和。

他向往激情,她却习惯平静。

这样极端的两个人又怎么会长久。

他开始频频和别的女生搞暧昧甚至交往。

他的兄弟去找她,她却淡淡地说我知道了,继续浇窗台上的蔷薇。

他又怎么不知道她知道,他身边的女生不会出现第二次,他知道她的狠手段,只是表面上看起来温和善良。

他也回家对她吼说,你凭什么干预我的生活,你要么接受要么滚。

说到气时甚至拳打脚踢。

最后摔门而去,背后她在抹眼泪却没有哭出声音。

晚上她会去pub找他,低声下气给他道歉。

接着和好,分手,道歉,和好。

像两只带子系在一起的鞋,互相束缚牵制却分不开。

25岁她在一家比较有名的杂志社做编辑,他在父亲的公司当上了经理。

他们身边的朋友都陆陆续续地结婚,她也旁敲侧击地提及这个话题,他总是敷衍了事。

在一次他的敷衍陪着她逛街,却中途扔下她去找了另一个女人后,她唯一一次和他吵架,像疯了一样捶打他,问他为什么要这样,把房间里能砸的都砸了之后,他朝她冷笑,然后一如既往摔门而去。

她坐在残破的房间里发呆,脚和手被玻璃残碴扎得鲜血横流。

那天晚上他却带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到家里来,她没有开灯也没有逃离,在客厅沙发上听着房间里断续的呻吟到天明。

她为他做了早餐便去了杂志社。

他给她发短信说我们分手,她没有来电也没有回短信。

三天后她给他打电话,声音很憔悴,她说你陪我看场电影好不好。

他无从拒绝,那天在电影院门口看到眼睛红肿却在微笑的她,突然间怔住了。

他都差点忘记她也是美丽得让人注目的女孩,只是这些年一直沉默地站在他身边。

她化了淡淡的妆,一件白色乔其纱裙,长发及腰。

她像所有热恋里的女孩子一样甜蜜的挽住他的手,笑得甜的像颗糖。

那场记忆尤深的电影是《2017》,她把头轻轻放在他肩上静静地看着屏幕。

艾菲尔铁塔倒下的时候,她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他转头看她,有一瞬竟然想时间静止。

出来的时候她眼睛有些湿,她说你能背我走过这条街吗。

看不清她的表情,竟像被蛊惑了。

他感觉的到背上有滚烫的液体烙在他的肌肤上,快到尽头的时候她说,我们分手吧。

然后她跳下他的背,头也不回的向前走。

他呆怔看着她的背影,那么瘦弱,想起刚刚背起她的时候几乎没有重量,像是会被一阵风就吹倒。

突然有种想拥抱的欲望,却始终没有追上去。

她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突然从他的生活中抽离,以为又是什么欲擒故纵的戏码。

她纠缠他这么多年,又怎么可能一夕放手。

她消失一个月。

他只是不在乎,心里却有些说不出的不自在。

依然自由自在高兴终于没人烦他。

她消失两个月。

他提不起精神出去玩,也没有再回家看。

开始致力于工作,却会看着手机发呆,像是在期待什么。

她消失三个月。

他开始觉得身边像是少了什么让自己很不习惯。

习惯有一个人替他洗衣服,不会像洗衣店一样带着一大股劣质洗衣粉的味道。

习惯有一个人给他每隔一个小时发些无聊可有可无的短信,虽然他大多数时候看也不看就删除。

习惯有一个人在家里把房子打扫的干干净净回家就能闻到饭香,能掌握他所有喜欢与不喜欢的嗜好,一切都以他喜欢的来做得比饭店还好吃。

习惯有一个人晚上睡在身边不吵不闹,半夜他把被子踢了帮他盖上,而自己为了不让他感冒蜷缩着在角落里。

甚至习惯有一个人在他出去玩的时候看着他的背影,在他到处沾花惹草后替他处理,赶开他身边除了她之外的别人。

他心情暴躁地打算恶狠狠地质问她到哪里去了,却得来电话那头的甜美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一怒之下摔了手机。

她消失四个月。

他的生日,很多人给他送礼给他办party他也没有去,鬼使神差地回到了原来他们的小房子。

很整洁,看样子她是回来过,可是地上已经蒙了一层厚厚的灰。

他走了一圈,发现她没有带走什么,只有他们以前的照片和她自己的一些个人用品。

窗台上的蔷薇好像很久没有人浇灌,有些枯萎的痕迹。

他突然觉得这间小房子很空,空到连每一次呼吸都有回音。

而无法想象曾经那些年他的生日他和朋友私混时,她一个人枯坐到天明,把没人吃的蛋糕放进冰箱,把给他的礼物放在桌子上,然后疲惫地上班。

他站在没有开灯的房间,突然有一滴一滴的炽热的液体脱眶而出。

他这才意识到她像空气一样存在于他的身边,没有存在感,抽离的一瞬间却差点窒息。

可是他是何等高傲的人,即使这样也不愿意低头认输。

26岁她消失第五个月。

他却接受了父亲安排的和另一个女人的商业联姻。

他们飞速地订婚,甚至炒作在报纸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将于十二月结婚。

他抱着最后一搏的心态等待着她的主动认错求他回来,他就能以高姿态勉为其难的接受。

可是两个月却缈无音讯。

婚礼那天选在圣诞节。

他记得她以前曾经对他说,希望有一天能和他在下雪的圣诞节教堂结婚,一起走过长长的红地毯,头上飘上雪花就能到白头。

他曾不屑地嗤笑她很久。

整整一天他都心不在焉,今年圣诞刚好在下雪。

漂亮的新娘挽着他的手走着的时候,他眼里却一直出现她微笑的样子。

而来宾里也没有她的脸庞。

在交换戒指的那一瞬,他像是如梦初醒,对着眼前陌生的女人扔下一句对不起,然后在一片惊呼声中飞奔出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在那一瞬他觉得该和他交换戒指的人只应该是她。

他欠了她太多东西,多到用一生才能勉强偿还。

16岁他知道她喜欢他,却不以为事地当成炫耀的资本,从不回应。

17岁他没有拒绝她,只是因为他觉得被她喜欢挺好,逃课不用被抓到值日也可以懒得做,看她看见自己羞涩的样子挺好玩。

18岁他可以在外面随意挥霍,因为只要有她自己不用怕没钱玩,虽然知道她打几份工却可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19岁他以为可以摆脱她,却没想到她竟然和他在一个学校。

不过多了个跟班,他也可以随时以任何方式甩掉她,也不以为意。

20岁他容忍她在身边,失恋时可以随时随地有个人陪他喝酒解闷,不开心时也可以有个人当树洞陪他刺激,甚至追女生也有个好帮手。

更何况这么多男生羡慕。

21岁她对他说出都心知肚明的那三个字。

他没有想到这一桥段,他怕被束缚的感觉,想着的却是以什么手段推开她。

22岁他终于找到一个完美的理由把她从自己身边推开,有百分百的把握,他知道她不会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虽然身边好像空了什么,却自以为是的自由了。

23岁偶然听说她要出国的消息,那一瞬间不是没有诧异的,甚至有些紧张。

说不清什么感觉,觉得她理所当然地该在他身边,于是装醉把她留在身边,他知道她一定不会放弃他。

虽然事后知道这是她的梦想,有些淡淡的可以被忽略的愧疚感,于是他和她在一起。

24岁25岁他却无时不刻地在后悔当初的决定,于是变着法子折磨她。

不高兴就骂她打她砸东西,比以前还要放浪的生活,看着她的眼泪看着她的憔悴看着她的难过像上瘾了一样。

她对于他的所有意义,仅限于保姆,陪睡,发泄对象,无偿善后者,跟班。

连朋友也没有算上。

他知道她每年他的生日都会一个人等到清晨,他却从来不记得她的生日。

他知道她工资不多,却要每次都把钱用来给他买名牌衣服,自己却穿地摊货。

他知道她害怕走夜路有夜盲症,每次回家都会摔很多次,但是他懒得去接她一次。

他知道她有胃病会经常呕吐,他却没有在她疼得走不动路的时候给她买过一次药,是她死撑着。

他知道她闻到芒果的味道会过敏,却因为自己想吃,逼着她做沙拉。

他有很多知道的事也有很多不知道的事,他都不想去探究,而她习惯付出他就习惯接受。

而这样常年累积下来她早已像一粒蛊深深埋在他体内,此刻病如膏肓才恍然醒悟。

而解蛊的咒语是我爱你。

找了很多她以前会去的地方,也去过杂志社却得到她早就辞掉工作的消息,打了很多遍电话,这回直接是您拨的电话是空号。

恐惧从内心一点一点渗出来揪住他脆弱的心脏。

最后走回到以前的小屋前,敲门也没有回应。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远远有一个打着伞的身影从白茫茫中走过来,他的心如擂鼓。

来人却并不是她,是个长相清秀的眼睛很红肿的女孩子,看见他有些诧异。

她从包里拿出一件东西交到他手里,仔细看是一封薄薄的信。

女孩呵着气问他,你就是顾溢先生吗,你果然来了啊。

他皱了皱眉,那女孩接着说,这是简生两个月前让我在今天到这里来交给你的,没想到你真的在啊。

他感到自己心里像是开花了一样,他声音颤抖,那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女孩瞬间用一种很奇怪的眼光看着他,随后慢慢地说,你不知道?看到他一脸呆怔她接着说,七个月前她到医院检查出的胃癌晚期,六个月前她到医院住院,两个月前你和你的未婚妻订婚她让我把这封信给你,昨天晚上她去世了。

七个月前她第一次和他吵嘴,平静地看完一场电影,然后和他分手。

六个月前她辞去工作,带离她的一切回忆离开他的生活。

两个月前是用了多少的悲痛看到他订婚的消息,写下最后一封信。

12月24日是怎样在平安夜终于抽离他的生命。

他颤抖着打开那封信,眼泪打湿黑色钢笔娟秀曾在他作业本上频繁出现的字迹。

我爱你十年如一日沉淀,放手给你所有碧海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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