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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凤至:我们总是辜负 最爱我们的人

综合 2020-01-29 15:3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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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3年一個明豔的下午,洛杉矶東北同鄉會總幹事肖朝志駕車帶着一位七十六歲的老人從迪斯尼樂園歸來,午後的陽光閑适灑落茵茵草地,空氣中彌漫着典型地中海氣候的爽朗與溫暖。

老人專注地望着港城郊區尚未開墾的土地,忽然,她發現路旁荒地的萋萋蔓草間有一幢灰色的小屋,屋門上“農舍出售”的牌子在風中輕擺,她立刻要求停車,雖然小屋孤零零,無人問津,她卻發現了寶貝似的,不假思索地買下。從此,老人搬到郊區悠然耕耘,将原本空曠寂寥的農舍變成了草木繁茂的伊甸園。肖朝志很久都無法理解義母的舉動,直到1979年秋天,美國凱斯爾旅遊集團公司看中了這片數千坪的綠地,準備在這裏興建旅行大廈,多次商洽購買,最終,女主人以每坪3萬美元的價格出讓全部綠地。

這不過是她若幹次房産投資成功中的一次,她還買下了兩處著名的居所,一處是英格麗·褒曼曾經鍾愛的林泉别墅,另一處是伊麗莎白·泰勒的故居。與兩位蜚聲世界的女明星相比,她的傳奇毫不遜色,這位當年的東北第一夫人對孫輩們說:“我将所有的錢都用在買房子上,就是希望将來你們的祖父一旦有自由的時候,這别墅可以作爲他和趙绮霞兩人共度晚年的地方,這也是我給他最好的禮物。”

她是張學良的發妻于鳳至。半個多世紀,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她一直期盼着和少帥的重逢,隻是,人生自是長恨水長東。直到1990年3月20日,九十三歲的她孤獨地長眠在洛杉矶比弗利山玫瑰公墓的黑色大理石下,這個願望依舊沒有實現。

曾經,我以爲,一個女人婚姻幸福與否,是出身、教育程度以及外貌、性格的綜合作用,可是現在,我覺得,或許婚姻幸福是件太憑邭獾氖隆矍閺膩砭筒黄降龋愕膶捜葜Y就是比不上她的巧笑倩兮,你的才華橫溢就是敵不過她的嬌嗔癡嗲,又或者,僅僅是陰差陽錯的變故,你依舊與他失之交臂。不然,苦等了張學良五十年的于鳳至又何至凄涼得讓人心疼?

她不是不夠好看。照片上的她古典而美麗,即便與宋家三姐妹站在一起氣質也很出挑,在高爾夫球場揮杆時纖瘦而優雅,穿着時髦的貂皮大衣和少帥十指緊扣行走街頭更是一對璧人。連見過無數美人的皇弟愛新覺羅·溥傑也贊歎她美得猶如一枝雨後荷塘裏盛開的蓮,縱然一定要把她與小她十四歲的趙四相比也是各有千秋,一個勝在從容優雅,一個美在輕靈俊秀。

她并非出身低微的高攀。她是張作霖欽定的兒媳,東北王未發迹時深得她的父親富商于文鬥的照顧。自負的張作霖許下心願,得勢後他的兒子一定要娶被算命先生批爲“福祿深厚,乃是鳳命”的于家女兒,甚至不惜許諾:張學良永不納妾。她還認了宋美齡的母親做幹媽,被視爲宋家的第四個女兒,如果說宋美齡是“第一夫人”,那麽當年的她不過是在一人之下。

她一點都不缺少才情。與十四歲便流連舞場而後離家私奔的趙四不同,她五歲入私塾,十六歲考入并最終以優異成績畢業于奉天女子師範學校,嫁入張家後,她主動到東北大學南校法科旁聽。張學良的筆墨也屬上乘了,在她面前卻自愧弗如。晚年,少帥依然記得第一次帶兵打仗時她爲他寫的小詞:“惡卧嬌兒啼更漏,清秋冷月白如晝。淚雙流,人窮瘦,北望天涯揾紅袖。鴛枕上風波驟,漫天驚怕怎受。祈告蒼天護佑,征人應如舊。”那是他們最好的歲月,他和她共同賞玩徐渭的《葡萄圖》,陳洪绶的《蓮花鴛鴦圖》以及石濤、任伯年的書畫真迹,她留印“鸾翔鑒賞”“古翔樓”,因爲她字“翔舟”,是東北著名的才女。

她處事足夠得體熨帖。張作霖去世後第一個大年初一,夫婦倆正裝肅立,在遺像前拜年默哀,她一一給各位姨娘行禮,希望體諒少帥的難處;像往年一樣,她組織全家聚會,給弟妹壓歲錢,還打破沉悶放了鞭炮。可是,誰又知道,這得體的前一晚,夫妻倆執手痛哭,她對他說:“漢卿,千萬克制,别倒下!”

她的大度少有人妻能及。有一天,一個中學還沒念完的十六歲女孩跑到她面前跪下,求她收留,女孩保證不要名分,隻希望做少帥的女秘書。周圍一片反對,說這樣一個愛玩的女孩待在少帥身邊不會有什麽好事。但她還是心軟了,覺得女孩這麽小就和家裏斷了關系,往後怎麽辦呢?她答應女孩留下做女秘書,還告訴會計工資從優,甚至自己出錢給女孩買了房子。沒有她的成全,趙四成不了傳奇。

她懂他的悲喜。在他被軟禁的頭幾年,她一直陪伴在他的身邊,那時的光陰有多痛苦,她從來沒有說,但她卻患上乳癌,如果不是心情郁結,何以得這樣的病?她心疼他不能自由,看着一個在戰場上拼殺的軍人,日複一日落寞地被關在小屋裏唱《四郎探母》,原本不該屬于他的哀傷,卻在他的唱詞裏流轉,他擊節:我好比恢续B,有翅難飛……她焦灼、痛苦,又無能爲力,最終大病。少帥說:你不如去美國看病,也爲我的自由向世界呼籲。如此,她才答應暫時離開。想不到的是,這個“暫時”竟然成了“永遠”。

她總是記得他對她的好。生第四個孩子時,她大出血生命垂危,家裏人擔心萬一出了意外,三個年幼的孩子無人照顧,提出讓她的侄女嫁給少帥。當時,少帥說:“我現在娶别的女人過門不是催她早死嗎?即使她真的不行了,也要她同意我才能答應。”雖然他自诩風流,到處留情,但對待結發妻子,依然有份特别的義氣和眷顧。她奇迹般地痊愈後,從此用盡全力地對他好。

但是,這些又怎麽樣呢?即便她那麽好,命咭矝]有對她特别優待。初到美國,她經曆了化療和兩次大規模的胸外科手術,不僅頭發掉光而且左乳摘除,我想她真的是個太堅強的女子,硬是闖了過來。在生活的掙紮中,學外語,學炒股,投資房地産,照顧孩子的學習和生活,規劃着和少帥的未來。

不料,等來的卻是一紙離婚協議書。

她根本不能接受這樣的現實,打電話過去,少帥說:無論發生什麽事情,我們還是我們,我現在依然每天都在唱《四郎探母》。他爲她寫了一首詩:

卿名鳳至不一般,鳳至落到鳳凰山,深山古刹多梵語,别有天地非人間。

看到詩,她立刻哭了。

怕别人像掐死一隻恢续B一樣掐死他,她簽了字。

從此,他成了别人的丈夫。

但是,她一生的簽名,始終是“張于鳳至”。

生命中的劫難依舊一個又一個接踵而至。四個孩子中,小兒子最早因病夭折。二戰時,二兒子在炮火中精神失常,在去找爸爸的路途中,死于台灣的精神病院。她視如珍寶的孩子一個個離去,她早已痛徹心扉,然而,在一次飙車中,她愈加珍愛的大兒子也撞成了植物人,不久離她而去。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恸,她是嘗遍了。晚年,她身邊隻有大女兒張闾瑛夫婦陪伴。

唯一的補償是,她的投資越來越成功,她的地産投資都是在别人想不到的地方賺錢,她也炒股,同樣成績斐然,她成了洛杉矶華人圈的驕傲,可是,對于一個孤寂的老婦人,這些,都是身外之物。她把兩處别墅都按當年北京順城王府家裏的居住式樣裝飾起來,自己住一處,另一處留給張學良和趙四。

她一直等他到九十三歲。

她墓碑上的名字是:鳳至·張。在她心裏,他永遠是她的丈夫,她吩咐在她的墓旁留個空穴給少帥,希望在另一個世界相伴。可是,趙四也在夏威夷神殿谷墓園自己的墓旁留了個空穴,兩個女人無聲地給少帥出了道非此即彼的選擇題。最終,就像生前的選擇一樣,少帥在夏威夷長眠。怎麽辦呢?他欠她的太多,再欠一次又何妨呢?

鳳至·張,成爲一個永遠回不去的夢。

我佩服她,心疼她,感慨她,如果說寫字的人也有偏心,我承認我格外地偏愛她。她各方面都如此出色,最挑剔的傳記都對她沒有半句微詞,最苛刻的旁觀者都說不出她的不是,爲什麽卻歸宿如斯?我常想,如果她在天堂看到自己墓邊寂寥的空穴,是否會後悔?

後悔在某個隔着煙塵的午後收留了那個跪地哭求的女孩,自己的家庭從此再不完整;

後悔當年陰差陽錯地離開西安,沒有力阻少帥陪蔣介石去南京,挽救他于大半生的監禁;

後悔曾經要求趙四在她患病期間照顧少帥,成全了别人的曠世奇戀,自己卻孤老終生;

後悔自己的矜持、寬容、大度,獨自斟飲孤獨與思念的苦酒,與其在曆史中展覽百年,實在不如伏在他肩頭結結實實地痛哭一晚!

都說少帥是懂得感情的,所以會評價于鳳至是最好的夫人,但結果是,他,最終沒有選擇她。他到底是糊塗了,還是辜負了?

我想是辜負吧。我們總是辜負最愛我們的人,我們總是習慣性地忽略對我們最好的人,因爲我們野馬奔騰的心裏明鏡似的清楚,傷害她們的代價最小,她們的度量因愛而寬廣,永遠會不計前嫌地原諒,設身處地地體諒,所有的苦澀,她們情願一個人扛。

所以她,執子之手,卻未能偕老。

治愈你:

于鳳至足夠好看,足夠有才華,足夠有教養,足夠出身優渥,足夠智慧獨立,足夠能力超群,足夠賢達知禮……

如此完美,依舊換不來他在她身邊長眠。

情感世界裏最基礎的定律是:是你的便是你的,不是你的無法強求。縱然無數愛情讀本都在教導女人如何留住男人心,可是,兩個人最天然的吸引遠勝一切技巧。他如果愛你,即使你十三點,他也能從你臉上看出孩童般的純真,以及毫無矯飾的熱情。

你不求索取從不放棄,你耐得住寂寞,經得起誘惑。

但是,這些都抵不過一個真相:你足夠愛他,他卻不夠愛你。

不如,早點放手。

1973年一个明艳的下午,洛杉矶东北同乡会总干事肖朝志驾车带着一位七十六岁的老人从迪斯尼乐园归来,午后的阳光闲适洒落茵茵草地,空气中弥漫着典型地中海气候的爽朗与温暖。

老人专注地望着港城郊区尚未开垦的土地,忽然,她发现路旁荒地的萋萋蔓草间有一幢灰色的小屋,屋门上“农舍出售”的牌子在风中轻摆,她立刻要求停车,虽然小屋孤零零,无人问津,她却发现了宝贝似的,不假思索地买下。从此,老人搬到郊区悠然耕耘,将原本空旷寂寥的农舍变成了草木繁茂的伊甸园。肖朝志很久都无法理解义母的举动,直到1979年秋天,美国凯斯尔旅游集团公司看中了这片数千坪的绿地,准备在这里兴建旅行大厦,多次商洽购买,最终,女主人以每坪3万美元的价格出让全部绿地。

这不过是她若干次房产投资成功中的一次,她还买下了两处著名的居所,一处是英格丽·褒曼曾经钟爱的林泉别墅,另一处是伊丽莎白·泰勒的故居。与两位蜚声世界的女明星相比,她的传奇毫不逊色,这位当年的东北第一夫人对孙辈们说:“我将所有的钱都用在买房子上,就是希望将来你们的祖父一旦有自由的时候,这别墅可以作为他和赵绮霞两人共度晚年的地方,这也是我给他最好的礼物。”

她是张学良的发妻于凤至。半个多世纪,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她一直期盼着和少帅的重逢,只是,人生自是长恨水长东。直到1990年3月20日,九十三岁的她孤独地长眠在洛杉矶比弗利山玫瑰公墓的黑色大理石下,这个愿望依旧没有实现。

曾经,我以为,一个女人婚姻幸福与否,是出身、教育程度以及外貌、性格的综合作用,可是现在,我觉得,或许婚姻幸福是件太凭运气的事。爱情从来就不平等,你的宽容知礼就是比不上她的巧笑倩兮,你的才华横溢就是敌不过她的娇嗔痴嗲,又或者,仅仅是阴差阳错的变故,你依旧与他失之交臂。不然,苦等了张学良五十年的于凤至又何至凄凉得让人心疼?

她不是不够好看。照片上的她古典而美丽,即便与宋家三姐妹站在一起气质也很出挑,在高尔夫球场挥杆时纤瘦而优雅,穿着时髦的貂皮大衣和少帅十指紧扣行走街头更是一对璧人。连见过无数美人的皇弟爱新觉罗·溥杰也赞叹她美得犹如一枝雨后荷塘里盛开的莲,纵然一定要把她与小她十四岁的赵四相比也是各有千秋,一个胜在从容优雅,一个美在轻灵俊秀。

她并非出身低微的高攀。她是张作霖钦定的儿媳,东北王未发迹时深得她的父亲富商于文斗的照顾。自负的张作霖许下心愿,得势后他的儿子一定要娶被算命先生批为“福禄深厚,乃是凤命”的于家女儿,甚至不惜许诺:张学良永不纳妾。她还认了宋美龄的母亲做干妈,被视为宋家的第四个女儿,如果说宋美龄是“第一夫人”,那么当年的她不过是在一人之下。

她一点都不缺少才情。与十四岁便流连舞场而后离家私奔的赵四不同,她五岁入私塾,十六岁考入并最终以优异成绩毕业于奉天女子师范学校,嫁入张家后,她主动到东北大学南校法科旁听。张学良的笔墨也属上乘了,在她面前却自愧弗如。晚年,少帅依然记得第一次带兵打仗时她为他写的小词:“恶卧娇儿啼更漏,清秋冷月白如昼。泪双流,人穷瘦,北望天涯揾红袖。鸳枕上风波骤,漫天惊怕怎受。祈告苍天护佑,征人应如旧。”那是他们最好的岁月,他和她共同赏玩徐渭的《葡萄图》,陈洪绶的《莲花鸳鸯图》以及石涛、任伯年的书画真迹,她留印“鸾翔鉴赏”“古翔楼”,因为她字“翔舟”,是东北著名的才女。

她处事足够得体熨帖。张作霖去世后第一个大年初一,夫妇俩正装肃立,在遗像前拜年默哀,她一一给各位姨娘行礼,希望体谅少帅的难处;像往年一样,她组织全家聚会,给弟妹压岁钱,还打破沉闷放了鞭炮。可是,谁又知道,这得体的前一晚,夫妻俩执手痛哭,她对他说:“汉卿,千万克制,别倒下!”

她的大度少有人妻能及。有一天,一个中学还没念完的十六岁女孩跑到她面前跪下,求她收留,女孩保证不要名分,只希望做少帅的女秘书。周围一片反对,说这样一个爱玩的女孩待在少帅身边不会有什么好事。但她还是心软了,觉得女孩这么小就和家里断了关系,往后怎么办呢?她答应女孩留下做女秘书,还告诉会计工资从优,甚至自己出钱给女孩买了房子。没有她的成全,赵四成不了传奇。

她懂他的悲喜。在他被软禁的头几年,她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那时的光阴有多痛苦,她从来没有说,但她却患上乳癌,如果不是心情郁结,何以得这样的病?她心疼他不能自由,看着一个在战场上拼杀的军人,日复一日落寞地被关在小屋里唱《四郎探母》,原本不该属于他的哀伤,却在他的唱词里流转,他击节:我好比笼中鸟,有翅难飞……她焦灼、痛苦,又无能为力,最终大病。少帅说:你不如去美国看病,也为我的自由向世界呼吁。如此,她才答应暂时离开。想不到的是,这个“暂时”竟然成了“永远”。

她总是记得他对她的好。生第四个孩子时,她大出血生命垂危,家里人担心万一出了意外,三个年幼的孩子无人照顾,提出让她的侄女嫁给少帅。当时,少帅说:“我现在娶别的女人过门不是催她早死吗?即使她真的不行了,也要她同意我才能答应。”虽然他自诩风流,到处留情,但对待结发妻子,依然有份特别的义气和眷顾。她奇迹般地痊愈后,从此用尽全力地对他好。

但是,这些又怎么样呢?即便她那么好,命运也没有对她特别优待。初到美国,她经历了化疗和两次大规模的胸外科手术,不仅头发掉光而且左乳摘除,我想她真的是个太坚强的女子,硬是闯了过来。在生活的挣扎中,学外语,学炒股,投资房地产,照顾孩子的学习和生活,规划着和少帅的未来。

不料,等来的却是一纸离婚协议书。

她根本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打电话过去,少帅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还是我们,我现在依然每天都在唱《四郎探母》。他为她写了一首诗:

卿名凤至不一般,凤至落到凤凰山,深山古刹多梵语,别有天地非人间。

看到诗,她立刻哭了。

怕别人像掐死一只笼中鸟一样掐死他,她签了字。

从此,他成了别人的丈夫。

但是,她一生的签名,始终是“张于凤至”。

生命中的劫难依旧一个又一个接踵而至。四个孩子中,小儿子最早因病夭折。二战时,二儿子在炮火中精神失常,在去找爸爸的路途中,死于台湾的精神病院。她视如珍宝的孩子一个个离去,她早已痛彻心扉,然而,在一次飙车中,她愈加珍爱的大儿子也撞成了植物人,不久离她而去。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恸,她是尝遍了。晚年,她身边只有大女儿张闾瑛夫妇陪伴。

唯一的补偿是,她的投资越来越成功,她的地产投资都是在别人想不到的地方赚钱,她也炒股,同样成绩斐然,她成了洛杉矶华人圈的骄傲,可是,对于一个孤寂的老妇人,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她把两处别墅都按当年北京顺城王府家里的居住式样装饰起来,自己住一处,另一处留给张学良和赵四。

她一直等他到九十三岁。

她墓碑上的名字是:凤至·张。在她心里,他永远是她的丈夫,她吩咐在她的墓旁留个空穴给少帅,希望在另一个世界相伴。可是,赵四也在夏威夷神殿谷墓园自己的墓旁留了个空穴,两个女人无声地给少帅出了道非此即彼的选择题。最终,就像生前的选择一样,少帅在夏威夷长眠。怎么办呢?他欠她的太多,再欠一次又何妨呢?

凤至·张,成为一个永远回不去的梦。

我佩服她,心疼她,感慨她,如果说写字的人也有偏心,我承认我格外地偏爱她。她各方面都如此出色,最挑剔的传记都对她没有半句微词,最苛刻的旁观者都说不出她的不是,为什么却归宿如斯?我常想,如果她在天堂看到自己墓边寂寥的空穴,是否会后悔?

后悔在某个隔着烟尘的午后收留了那个跪地哭求的女孩,自己的家庭从此再不完整;

后悔当年阴差阳错地离开西安,没有力阻少帅陪蒋介石去南京,挽救他于大半生的监禁;

后悔曾经要求赵四在她患病期间照顾少帅,成全了别人的旷世奇恋,自己却孤老终生;

后悔自己的矜持、宽容、大度,独自斟饮孤独与思念的苦酒,与其在历史中展览百年,实在不如伏在他肩头结结实实地痛哭一晚!

都说少帅是懂得感情的,所以会评价于凤至是最好的夫人,但结果是,他,最终没有选择她。他到底是糊涂了,还是辜负了?

我想是辜负吧。我们总是辜负最爱我们的人,我们总是习惯性地忽略对我们最好的人,因为我们野马奔腾的心里明镜似的清楚,伤害她们的代价最小,她们的度量因爱而宽广,永远会不计前嫌地原谅,设身处地地体谅,所有的苦涩,她们情愿一个人扛。

所以她,执子之手,却未能偕老。

治愈你:

于凤至足够好看,足够有才华,足够有教养,足够出身优渥,足够智慧独立,足够能力超群,足够贤达知礼……

如此完美,依旧换不来他在她身边长眠。

情感世界里最基础的定律是:是你的便是你的,不是你的无法强求。纵然无数爱情读本都在教导女人如何留住男人心,可是,两个人最天然的吸引远胜一切技巧。他如果爱你,即使你十三点,他也能从你脸上看出孩童般的纯真,以及毫无矫饰的热情。

你不求索取从不放弃,你耐得住寂寞,经得起诱惑。

但是,这些都抵不过一个真相:你足够爱他,他却不够爱你。

不如,早点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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