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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沟畔的野兔(寨里村记忆系列散文之七)

综合 2020-01-13 16:4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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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物都有自己的生存技巧,不然它就會在大自然“适者生存,優勝劣汰”的法則中走向滅亡。這是學校老師在課堂上我們的。土地改革後的那些年,我在流水溝畔與野兔的幾次遭遇,使我在實踐中明白了這個道理。 我們村溝溝汊汊裏的水都在流動着,統稱流水溝,尤其是繞村的壕溝,一年四季除去臘月結冰時期,都能聽到叮咚的流水聲。水流的方向都是從南到北,直到村北半裏遠的的地方群水歸一,彙成了一個寬約兩米、深及膝蓋的溝渠,才成爲正兒八經的流水溝。從這裏再向北,穿過連綿數裏的黃沙崗流入丈八溝,最終歸入黃河。

我家有四畝地就坐落在流水溝畔,南北長三十多丈,東西寬五六丈,算是村裏一塊有名的肥田沃土。打我記事時起,這裏每年秋季都種着黃豆,而且年年都是好收成。周圍幾家都是輪茬播種,種過高粱、谷子,栽過白薯,我家就一直種黃豆。我問過父親,爲啥不改改樣?父親說:“我扛過二十多年把式,種地不敢說成了精,也算得上半個莊稼通了。地裏的莊稼也像人一樣,有的好動,有的好靜。好動的像高粱、谷子,得一年一換地方,才長得好;好靜的像豆子、花生,要年年重茬,才會越長越好。”父親的這個經驗多年以後我才知道是有科學道理的,豆子、花生根部生長着一種根瘤菌,可以給自己提供一種天然肥料,而高粱、谷子就沒有這種本事,隻得年年換地方種植了。

豆子地是野兔活動的最佳場所,一來豆葉是野兔最愛吃的食品,二來是豆子葉大株稀,隐蔽性強,又有一定的活動空間。我曾建議父親把豆子種密點,父親笑着說:“稀麥稠豆坑死人。麥要稠,豆要稀,黃豆行裏窩下小牛才會有好收成,太稠了就隻長葉子不結豆了。”我自小喜歡在豆子地捉叫蚰,盛夏那一段幾乎天天中午蹲在這塊豆子地裏,不少時候和在豆子地築窩的野兔相遇,有一次還見到一窩小兔子,紅紅的,眼還未睜開。父親讓我不要動它,反正它也禍害不了多少莊稼。我就想,那好吧,小野兔你養你的兒子,我捉我的叫蚰,咱們兩不相幹。

可是這種“和平共處”到了收割豆子時沒法再繼續下去了。秋收時節,豆葉黃落,兔子窩失去了遮擋,明晃晃地亮在天日之下。現在我們又要手拿鐮刀割去豆棵,把曾經的一片綠蔭變爲光秃秃的大地,以此爲家的野兔将何以堪?縱然“狡兔三窟”,又能奈何? 我們父子從地的南頭兒開始收割,割到十丈左右見到第一個兔窩,就是在平地上挖了一個坑兒,深渻H能容下兔子的身子,窩裏隻有疏疏的幾根枯草,看來是兔子聽見了收割的聲音,已經逃之夭夭。待割到二十丈左右時,隻聽見前面呼啦一聲,一隻兔子縱身竄出,嘴裏還叼着一隻紅紅的崽子,向東邊的流水溝奔去,隻留下一個和前邊一樣湝的窩兒,幾根黃褐色的兔毛還在枯草上微微抖動。

往後直到割完了四畝豆子,再也沒見到野兔的蹤影。我查看了周邊,全是收割完的光秃秃的高粱茬地,再沒有它的藏身之處,他究竟到哪裏去了呢? 父親趕來了大車,割下的豆子都裝到車上,仍然不見兔子的蹤影。待大車就要離去時,父親看見東面流水溝邊一處草叢在動,對我說:“你去看看,兔子是不是在那裏。”我說:“不會,你看那裏的草那麽清翠,要有兔子早把草吃沒了。”我猶猶豫豫走到草叢邊,撥開草往裏看,隻見有一個深深地洞穴,洞口向溝裏開着,洞裏果然有一隻兔子,睜着兩隻血紅的眼睛看着我,身後是一窩紅紅的小兔仔。我正欲伸手抓出這隻兔子,父親趕過來說:“不要動它,他就剩下這一個窩兒,再也沒處去了。” 我忽然覺得,“狡兔三窟”确有其事。這第三個窩兒可比前面兩個要安全舒适多了。而且窩邊那些青草那麽茂密青翠,它卻一動不動,這不能不說是它保護自己的聰明之舉。

過了幾天,豆茬地種上了麥子,我和父親又到這個兔窩看了看,裏面已經空空如也,老兔、仔兔全不見了,周圍的草叢也亂了一片。父親說:“搬家了,這窩邊草一亂,兔子就不打算再回來住了。”此時我想, “狡兔三窟”也好, “兔子不吃窩邊草”也好,真真實實體現了兔子的聰明和智慧;作爲一個柔弱的種族,它能夠從古到今延續數百萬年而不敗,一定有它自己成功的生存之道。

万物都有自己的生存技巧,不然它就会在大自然“适者生存,优胜劣汰”的法则中走向灭亡。这是学校老师在课堂上我们的。土地改革后的那些年,我在流水沟畔与野兔的几次遭遇,使我在实践中明白了这个道理。 我们村沟沟汊汊里的水都在流动着,统称流水沟,尤其是绕村的壕沟,一年四季除去腊月结冰时期,都能听到叮咚的流水声。水流的方向都是从南到北,直到村北半里远的的地方群水归一,汇成了一个宽约两米、深及膝盖的沟渠,才成为正儿八经的流水沟。从这里再向北,穿过连绵数里的黄沙岗流入丈八沟,最终归入黄河。

我家有四亩地就坐落在流水沟畔,南北长三十多丈,东西宽五六丈,算是村里一块有名的肥田沃土。打我记事时起,这里每年秋季都种着黄豆,而且年年都是好收成。周围几家都是轮茬播种,种过高粱、谷子,栽过白薯,我家就一直种黄豆。我问过父亲,为啥不改改样?父亲说:“我扛过二十多年把式,种地不敢说成了精,也算得上半个庄稼通了。地里的庄稼也像人一样,有的好动,有的好静。好动的像高粱、谷子,得一年一换地方,才长得好;好静的像豆子、花生,要年年重茬,才会越长越好。”父亲的这个经验多年以后我才知道是有科学道理的,豆子、花生根部生长着一种根瘤菌,可以给自己提供一种天然肥料,而高粱、谷子就没有这种本事,只得年年换地方种植了。

豆子地是野兔活动的最佳场所,一来豆叶是野兔最爱吃的食品,二来是豆子叶大株稀,隐蔽性强,又有一定的活动空间。我曾建议父亲把豆子种密点,父亲笑着说:“稀麦稠豆坑死人。麦要稠,豆要稀,黄豆行里窝下小牛才会有好收成,太稠了就只长叶子不结豆了。”我自小喜欢在豆子地捉叫蚰,盛夏那一段几乎天天中午蹲在这块豆子地里,不少时候和在豆子地筑窝的野兔相遇,有一次还见到一窝小兔子,红红的,眼还未睁开。父亲让我不要动它,反正它也祸害不了多少庄稼。我就想,那好吧,小野兔你养你的儿子,我捉我的叫蚰,咱们两不相干。

可是这种“和平共处”到了收割豆子时没法再继续下去了。秋收时节,豆叶黄落,兔子窝失去了遮挡,明晃晃地亮在天日之下。现在我们又要手拿镰刀割去豆棵,把曾经的一片绿荫变为光秃秃的大地,以此为家的野兔将何以堪?纵然“狡兔三窟”,又能奈何? 我们父子从地的南头儿开始收割,割到十丈左右见到第一个兔窝,就是在平地上挖了一个坑儿,深浅仅能容下兔子的身子,窝里只有疏疏的几根枯草,看来是兔子听见了收割的声音,已经逃之夭夭。待割到二十丈左右时,只听见前面呼啦一声,一只兔子纵身窜出,嘴里还叼着一只红红的崽子,向东边的流水沟奔去,只留下一个和前边一样浅浅的窝儿,几根黄褐色的兔毛还在枯草上微微抖动。

往后直到割完了四亩豆子,再也没见到野兔的踪影。我查看了周边,全是收割完的光秃秃的高粱茬地,再没有它的藏身之处,他究竟到哪里去了呢? 父亲赶来了大车,割下的豆子都装到车上,仍然不见兔子的踪影。待大车就要离去时,父亲看见东面流水沟边一处草丛在动,对我说:“你去看看,兔子是不是在那里。”我说:“不会,你看那里的草那么清翠,要有兔子早把草吃没了。”我犹犹豫豫走到草丛边,拨开草往里看,只见有一个深深地洞穴,洞口向沟里开着,洞里果然有一只兔子,睁着两只血红的眼睛看着我,身后是一窝红红的小兔仔。我正欲伸手抓出这只兔子,父亲赶过来说:“不要动它,他就剩下这一个窝儿,再也没处去了。” 我忽然觉得,“狡兔三窟”确有其事。这第三个窝儿可比前面两个要安全舒适多了。而且窝边那些青草那么茂密青翠,它却一动不动,这不能不说是它保护自己的聪明之举。

过了几天,豆茬地种上了麦子,我和父亲又到这个兔窝看了看,里面已经空空如也,老兔、仔兔全不见了,周围的草丛也乱了一片。父亲说:“搬家了,这窝边草一乱,兔子就不打算再回来住了。”此时我想, “狡兔三窟”也好, “兔子不吃窝边草”也好,真真实实体现了兔子的聪明和智慧;作为一个柔弱的种族,它能够从古到今延续数百万年而不败,一定有它自己成功的生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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