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流年】自然日记｜六月（下）：夏蝉始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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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木

流年

夏

蝉

始

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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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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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日记

6月22日，夏至，昼夜平分。这个时节，北方的夏才真正有了夏的模样。不知是哪只蝉先叫了第一声，注意到时，似乎这棵树上那棵上都有了。只是蝉声还比较稀疏，很容易数清有几只在叫。

6月16日 农历五月十四

昨日出门太晚，以至没有拍尽兴暮色便降临了。今天打算拿出一天的时间去拍花，不料却下起了小雨。

开车向北走，雨仍在下，于是改了主意：“不能拍花，就去捡石头吧，等雨停了再去拍花。”

捡石处无人。我穿着雨衣，在石堆上时而慢走时而蹲下，雨水将河石浸洇得十分莹润。捡石的时光总是寂静的，我的眼光专注地在一二米内的石子上搜寻，期待某一瞥间就会找到一颗宝贝石。这样的期待是种诱惑，具有使人上瘾的魔力，而这一过程也会使人获得单纯宁和的快乐，是心无旁骛的，也是思绪漫飞的。

雨并不大，一直在停停下下。雨一停，石子的表面很快就会变干，那些美丽的花纹和剔透的质感随即消失；而雨稍下一会儿，它们又立刻光彩照人起来。捡至过午，我已捡到两把玛瑙石，多是小如豆粒的——这与我的性格很像，偏爱关注那些细小而美丽的东西。

车上吃了点随带的便餐，恰好雨也停了，便前往水库边。

整个下午的大部分时间，我关注的只是小花扁担杆。小花扁担杆的花，看上去形如花瓣的五角星，其实是它的萼片，而真正的花瓣又小又薄，躲在萼片基部，低调到完全被人忽略。这些是我已知的，而使我迷惑的，是我看到了两种不同类型的花。

一种，整棵上花的颜色呈金黄色；另一种，整棵上的花呈灰绿色。仔细看，那些黄色的，是众多雄蕊发出的颜色，它们长得蓬勃、舒展，把细小的雌蕊拥在中间，也挡住了那些极小的花瓣；而看起来呈绿色花的，雄蕊白色，紧紧地缩在一起，雌蕊则长长地伸了出来，下面的小花瓣也看得很清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回来后，翻看资料得知，原来小花扁担杆虽都是两性花，但黄色雄蕊的雄蕊发达，子房退化，起雄花功能；而白色的雄蕊，为退化雄蕊，雌蕊是正常发育的，起雌花作用。呵，植物的进化千奇百怪，真是让人无法理解啊！

回来的路上，还见到了盛开的茅莓，光线太暗，没拍好。

6月17日 农历五月十五

老家岩村的朋友冬生，喊我一起去岩村摘杏。

冬生的弟媳推着铁制的独轮平板车往外走时，她家的小花狗蹦跳在小车旁边，摇尾摆身，十分高兴。我像它一样，也十分高兴，只要去山野，不论干什么，我总是很高兴。

杏树在村西的山坡上，是一棵老杏树了。杏是香白杏，生时绿色，熟时黄白色，比橙色的杏味道要好。不知为什么，这棵树今年结果出奇多，竟把一条粗壮的侧枝生生压折了。因为杏太密，个头不免就小了些，但并不影响味道。

我们翘脚够着摘、爬树摘、登梯摘，一边摘，一边吃。当我的手伸进枝叶间，摸到饱满浑圆的杏，并轻轻将它摘下时，心中升起的是莫名的感恩与幸福感，这不说话的植物，对人类是多么慷慨！可是我们多么挑剔而奢侈啊，摘下的杏，只有好的才放进篮里，不好的便随手扔掉。地上散落了许多有瑕的杏，这些有瑕的杏，在婆娑树影中，是那么好看。我觉得丢了它们真可惜，像是辜负了杏的好心意。

还乡河依旧浩荡，水流与河岸快要齐平了。桥北有白鸭，桥南有白鹭。我站在桥上，看逝者，心如水。

6月18日 农历五月十六

朋友薇带我去紫天鹅庄。本是想看看有什么植物，结果被那些鸟迷住了。

那里的鸟真多啊！绿树掩映下的湖水，碧波微漾，各种鸟在湖中或岸边活动、栖息。水中，有许多凤头鸊鹈，体型与鸭子相仿，头上生着俏皮的羽冠，有的成小群，有的仅一对。它们往来游动时，在水上划出一条长长的银色水线。也有小鸊鹈，体型比凤头鸊鹈小很多，因其远看黑黑圆圆，本地俗称“驴粪球”。它们有高速潜泳的本领，一个猛子扎下去，再从你意想不到的地方钻出来。

东方大苇莺喜欢鸣叫，粗声大嗓，远远就能听到。与喜欢站高枝的白头鹎相反，东方大苇莺总是在苇丛间活动，想看清它，需要耐心，而要拍清它，就更不容易。

在山里看到的棕头鸦雀，一般都是成群活动，尤其秋冬季节，二三十只拉成长队在灌丛间跳跃前行。而在这里，它居然单独活动，还能从岸边一直飞到湖间的苇丛中。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棕头鸦雀可以单次飞行这么远。

还有夜鹭，站在湖中一丛枯倒的芦苇边上，雕塑一般凝视着水面。许多鹭鸟，因常伫立在水边一动不动地等候猎物，因此被称为“老等”。它们那样专注地紧盯水面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好笑呢。

后来，又去了大南湖。此时天色已晚，淡淡的夕阳映洒于湖面，金色的日影在微波上摇晃跳动，水鸟划出的水线，也变成了金色。斑嘴鸭与夜鹭浑杂成一群，站在湖中的木桩上休息。有一只白骨顶鸡，仍在水边游动着，羽毛灰黑色，额上有醒目的白色额甲。

这些鸟，都是朋友薇教我认的。

归途中，坐在行驶的公交车上，我靠着车窗，借着街边的路灯，翻看薇拿给我的《凤凰》诗刊。在一车闪亮的手机屏中，只有这本书在执拗翻动。只有一个中年女子，还像上世纪的一个女孩。

暮色中的斑嘴鸭

6月19日 农历五月十七

下午，看了一会儿《凤凰》诗刊，困倦忽然袭来。约了四点去广电局朋友那送锅巴，四点半到75中另一位朋友那拍花。看看时间还不到三点半，便打算小憩一会儿。

醒来，抓过手机一看，已是四点半。惊起。脸也没洗，穿了裙子拎起相机包就下了楼。发微信给广电局的朋友，她说已在大门口等了我20分钟。见了朋友，说了几句话，又赶忙打车去75中。

到后，朋友已快下班。她接我进去，引领到花坛处，我看着花坛里的花，心却安不下来。我是奔着绿色的百日菊来的，此时，竟像不知要拍什么了。

草草拍了两张，又去另一花坛看。花坛里有许多杂草，里面稀落生长着各色虞美人和矢车菊。阳光并不好，又起了风，加之我的急慌像搅起的尘埃一样尚未落定，一切都是不对的感觉。

一个睡过的觉，完全打乱了节奏，原本可以很从容的一切，都变成了泥地里的车轱辘。

6月20日 农历五月十八

天麻麻亮时，听到麻雀成团的“叽啾”，是成鸟在育雏的声音。它们一定是来自楼体的某个空调孔，方向辨不太清，也许是在我家窗子的上方，也许是左边或右边。有一只嗓门很大，叫声急切，不知是会抢食的那只还是没抢上饿急了的那只。

又听到白头鹎的叫声，比麻雀的声音要高几倍，声音在前后两楼之间往复撞击着。

白天依然高温，有心去外面走走，可出去试一下，遂又打消了念头。

下午三点，天阴下来，随即刮起了大风，一场大雨即将来临的样子。可没多久，风息云散，又回到之前。

6月21日 农历五月十九 夏至

荆条花开满了羊石岭。

在山脚下行走，一路闻到的都是荆条花香，随风飘浮，忽浓忽淡。蜜蜂的“嗡嗡”声不绝于耳，正是采撷荆条花蜜的好时节。其实，酸枣花也在开，香甜的味道有时会压在荆条花香之上袭入鼻中，但羊石岭毕竟属于荆条的天下，枣花香也只能是短时的点缀。

苦参与花木兰已到了花的末期，苦参结了满枝细长的荚果，花木兰的结果率却有些偏低。

多苞斑种草结了一长串果，茎端依旧开着小蓝花，仿佛它的花永远都开不完似的。在这面山坡，曾拍过“长蕊石头花”幼苗，当时便略有疑惑，现在终于真相大白——这里并没有长蕊石头花，所拍幼苗都是石竹。如今，石竹开花了，紫粉色小花从成片绿中跳出来，像是特意在提醒我：“看到了吗？我是石竹啊！”

气温升得很快，我尽可能在核桃树下走动，遇见什么就拍一拍，不再刻意寻找。据报，今天最高气温36°C，到了十点多，气温已升至34°C。无法再坚持了，喝下的水似乎也不能满足身体的需求，只能回家。

石竹

6月22日 农历五月廿

上周，朋友耿宁告诉我，水库的东边，有一小片盛开的狼尾花。

今天去看，那些白色的小尾巴，已没有那么蓬松标致了，尾尖还开着花，尾根已结了小小的果实。许多黑色的弄蝶在这些狼尾花上飞起飞落，还有一只小豆长喙天蛾也光顾了一刻。

我闲闲散散地拍着，不太认真。

植物们疯了似的长，那深深浅浅的绿，鼓胀，满溢，使得环库路显得愈加狭窄了。

只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拍了会儿狼尾花，暮色就降临了，淡淡的晚霞涂抹在西天，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样子。风渐渐凉爽，凉得微小，爽得轻浅，同样是有一搭没一搭的。

我一天只能做一点点事，像缓行的蜗牛，和黄鹂鸟度过同样的一天。

6月23日 农历五月廿一

连续高温天气。为避开酷热，尽量早地出了门。

邱庄水库的清淤工作仍在热火朝天地继续，大货车往来穿梭，库中沟壑起伏，烟尘滚滚，像是硝烟弥漫的战场。这样宏大壮观的场面，心会不自觉跟着振奋起来。

车开至尹家台附近，大片蛇床花海展现眼前，绿叶白花，浩荡无垠。我就想，其实生态并不需要保护，你只要不破坏，它就会自然繁衍，长它适合长的植物，形成原有的样子。

在花海小路间徜徉，宛若置身坝上草原，身心都飞扬起来。

花间有两只山羊，羊主人不在。两只羊看到我，冲我“咩咩”大叫。走近后，看到一只是小羊，没有拴，另一只是小羊的妈妈，被拴着，绳子用铁钉钉在地上。拴羊的绳子又长又软，蒿子较高，羊往来走动，很容易缠绕打结，最后羊会被缠得寸步难移。我去时，大羊正动弹不得，我去解绳，结很多，不好解，便喊V来帮忙。解绳时，羊很安静，解完蝇，它们又冲我“咩咩”叫。

玩了一会儿，天热了上来，可是，这里太美，让人不愿离开。我又想，等清淤清到这里，这片花海就消失了，此景再不会有。于是，决定下午稍晚些再来，让V给我拍些照片。

离开时，两只羊又使劲朝我叫，我边走边回头跟它们说一些嘱咐和安慰的话，我说一句，它们“咩”一声，似乎它们听懂了我的话，似乎我听懂了它们的话。走远后，我不再回头，它们也不再叫了。就在我安心前行时，身后突然又传来了急切的“咩咩”声，回头一看，见小羊正一边大叫着一边向我飞奔而来。我愣住了，感动瞬间将我淹没。小羊还不太懂事，也许是它妈妈让它来的，因为羊妈妈被拴着不能动。小羊追上来朝我叫，也许它是在向我表示感谢，也许是不愿让我走，也许是想让我带它们离开。羊并不像我们以为的那样傻，它们也是很懂事的。

下午，穿了很文艺的棉麻衣裙，又戴了草帽，拿了一束花和一只竹篮。平时去野外，总是牛仔裤T恤衫防晒帽，总是自己通过取景框去寻找自身以外的美，这一次，想让自己也美一美，虽然御用的是一位不会摄影的摄影师。

两只羊仍在那里，见我去了又“咩咩”叫。而且，绳子又缠在了羊身上，我也又给它解了好半天绳索。蛇床花海中，夹着少量黄花蒿、风花菜和朝天委陵菜，但羊不吃蛇床和蒿子，也不喜欢风花菜，它们只爱吃朝天委陵菜。可是拴羊的地方，委陵菜很少。这么热的天，羊在这里被直晒着，又吃不到什么，且常被绳子缠住，一定很难受。

我很想遇见羊的主人，很想告诉他，不该将羊一拴了事，最好去放羊。告诉他如果拴，不要用这种细而软的绳子，像这样的高温天，要尽量把它拴到树荫下，或者中午把它领回家。还要告诉他，这里植物虽很多，但它不吃这开白花的蛇床，它喜欢吃的是开黄花的朝天委陵菜。但我没有遇到。

我去花海中拍照，这不需任何人打理的花海令人陶醉。后来过来一位牧羊人，问他清淤的事，是否清完那边就要清这边，他说这边不清了，就保留现在的原生态，把那片芦苇留下（他朝北指了指那片芦苇）。这真是个让人高兴的消息，虽然注水以后，这片蛇床仍会消失，但能把自然风貌留下，已难能可贵。

四十多公里的路，仿佛近在后园，居然一天往返了两次。

6月24日 农历五月廿二

气温一下飙升到了37.5°C。

中午去超市买菜，要被烤焦的感觉，风的吹拂，更像热浪在推涌。

经过邻小区，耳边忽然听到了蝉声，只有一只，在东面某棵树上叫着。这是今年在小区里听到的第一声蝉鸣。而山里，早在一周前去岩村摘杏时就听到了。山里的是那种小蝉，个头只有常见的黑蚱蝉一半大，叫声小而细，却高而锐，刺耳得很，被它吵得像自己在耳鸣。

今年从春到夏，雨水一直很少，我撒在小区绿化带边的一些种子都没出苗。不但如此，连去年成片的绢毛匍匐委陵菜，也旱死了，取而代之的是生命力更强的藜，它们在中午太阳直射时，也没有打蔫。

邱庄水库的蛇床花海

6月25日 农历五月廿三

夏天，夜是最好的吧。

天空是灰蒙蒙的，太阳西落，亦无霞光，风却比白日凉爽许多。我身体的每个毛孔都伸着双臂，拥抱时时拂来的夜风。

路灯的光投在还乡河里，拖成了条条光柱，金色的、银色的、蓝色的、紫色的……粼粼跳动，如龙似凤。

声小调高的蝉声在岸边树上此起彼伏，想必依然是那种小蝉，体型与叫声都是伏天时黑蚱蝉的缩小版，也许它就是所说的蟪蛄吧。

蒺藜的羽状复叶合了起来，它像合欢、马齿苋、黄珠子草或长萼鸡眼草一样，睡觉要摆出睡姿的。它已结了果，长满硬刺的小果实，暗器般垂于叶间，天真可爱的模样里含着锐利的锋芒。对它，远之则安。

夏天的夜真的很好，应该每天出来散散步。

6月26日 农历五月廿四

下午，带黑团儿去宠物店剪毛。

街边店铺鳞次栉比，又常常更换，并不能记住都有些什么。

忽然听到燕子叫，停下来看，在一家卖散热器的卷帘门上方，有一个燕窝，三只小燕探着头，并排向外探望着。一只亲鸟守在外面的电线上，不久另一只亲鸟飞进了燕窝，它为孩子们带来了食物。

三只小燕叫成了一团。

店主在玻璃门内打着盹。

三只小燕多么幸福，像我，像儿子，像黑团儿一样幸福。

6月27日 农历五月廿五

日常，庸常。静寂，闲寂。

炎热的夏天同严寒的冬天一样，都会使人懒于出门。躲在屋里，泡壶茶，读几页闲散的句子，或到阳台看一会儿花草，或坐于古筝前弹一段简单的曲子。时光完全静下来的时候，心中会变得通透明亮，并有天籁之音于耳际回荡。

虽居室内，却偶有野外的画面从脑中映出：一只灰色长尾的动物从山路上一闪，消失于旁边的杂木林，那一定是我没见过的獾；在密林顶上，三只喜鹊同一只乌鸦打架，我不明原因，却同情那只乌鸦，我的心似乎总站在弱势的一边；蛇床花海中，一只短尾鹌鹑飞跃而起，又落入前面的花海；车的前面，奔跑着一只野兔，跑了一段，一折身，钻进旁边的杏林深处不见了……这些，都是我这月所见。

壶·莲·茶

6月28日 农历五月廿六

遛黑团儿时，看到冬青卫矛灌丛上伸出了四朵打碗花。还不曾用心看过打碗花属的花，今天我想观察一下。

花很大，粉色，喇叭状的花冠撑得并不很开，看上去稍稍褶皱。叶子长戟形，稍宽，叶上有毛。茎及花梗、叶柄上也有毛。叶上的毛很短，用肉眼看并不明显，用手去摸，有毛绒绒的感觉。

我又进一步观察了一下它的花。花冠上部是粉色，中下部是白色，白色由中部分成五条射线状，延伸到花冠顶部。花冠内有一枚雌蕊，柱头二裂，像一对蟹夹；五枚雄蕊围绕花柱，像五根手指弯曲内扣着。

我想，它就是柔毛打碗花了。

柔毛打碗花还有另一种形态——复瓣的。至今我还不曾见到。

6月29日 农历五月廿七

自驾沈阳，参加侄女的婚礼。

多日的燥热干旱和灰蒙的天，使我以为这就是今年本有的样子。但当车行至承德地区，灰色却不胫而走，取而代之的是蓝天白云。继续往东北方向行，一直是满天云朵。原来，只有我住的地方天是混沌的，南方北方都很清明。

进入辽宁境内，云的颜色逐渐加深，由白变灰变青变藏蓝。雨已在周边降落，不久，我们也驶进了雨中。

一路走，雨时大时小。大时，暴雨如注，前车尾部，烟雾腾飞，车轮溅起的水流，泼向对面车道。好在长深高速上车流稀疏，心里并不觉得如何恐慌。

到达沈阳，已是傍晚。沈阳大雨初停，小雨零星滴落。和亲友们吃过晚饭回宾馆时，见一弯阔大的彩虹横跨于东方天幕之上。十分钟后，彩虹不见了，松散的乌云在低空快速飘移，成团的白云在高空纹丝不动。

6月30日 农历五月廿八

天很晴，上午游览了沈阳故宫。我一直不知该用怎样的感情来看古人的这些东西，虽然耳朵上挂着接听器，讲解员一直在讲解，但那声音于我就像耳畔的风，只是刮。

我看到宫墙下，有两棵夹竹桃，一半花在盛开，一半花在凋谢。

参加完婚礼，晚上仍住在沈阳宾馆，它的南面，是北陵公园，从宾馆阳台上，能望见大片苍翠的树冠。

晚上的北陵公园，路灯曳曳，树影绰绰。有少数人在散步或跑步。有一座七孔桥，桥孔桔光倒映，像彩鱼，像人的眼睛。

每在异乡的静夜与V牵手漫步，总有一种回到年少初恋时的感觉。

我站在北陵公园夜色中的石桥上

【草木流年】自然日记

三月（上）：荠花初绽

三月（下）：柳色如烟

四月（上）：乱花迷眼

四月（下）：绿肥红瘦

五月（上）：雨润槐香

五月（下）：桑间椹熟

六月（上）：风吹麦黄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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