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寻沛县名人：记樊哙与丁可的对话

文：丁可

一

想当年你在街头卖狗肉，那刘三经常围着你的摊子乱转悠。腰里没有钱，还爱吃这一口，他可没少啃你的狗骨头。当了亭长后，又娶姓吕的大丫头，这刘三的日子要顺溜。听说刘三还有个小姨子，你心里盘算小九九。刘三说给我一个狗坐子，我这就去找吕老头。一开始那二妞嫌你一身狗腥子气，禁不住刘三一番诱，成全了你们小俩口。从此后哪能再提狗肉钱，你决心跟着刘三走。

樊哙墓地

二

秦家的鹿渐瘦，呦呦，引出天下猎鹿手。刘三爱江山胜过爱狗肉，这下子赶上了好时候。放开要剥的狗，抄起抓鹿的钩，樊家的男儿要出头。马上马下，披坚执锐，征衣上狗血风干人血透，拥着刘三成气候。最是鸿门宴上牛，你目眦尽裂，生吃猪肘。震住了杀机，又掩护刘三从小路溜走，这才有以后四百年江山姓了刘。

三

论功行赏像切西瓜，你得到一大溜，封为舞阳侯。那一年，刘三带着千军万马回故乡，你高头大马雄赳赳。下马先拥妻和儿，接着揖见老吕头。你揎拳捋袖，一气宰了几十条狗。几百桌宴席排开去，刘三的爹坐上首，旁边挨着老吕头。七大姑八大姨、三妗子六舅、长辈、老叟、乡里人头，都来喝酒，都来吃肉。高台上，当了皇上的刘三，号称汉高祖，头上戴冕旒。左手一觯酒，右手把筑扣。大风歌唱出喉，呦嗨，你没想到刘三还会这一手。大军浩浩荡荡向着长安走，你对妻儿说荣华富贵才开头。

四

天下一杆旗，猛士都变乖。再不是吃你狗肉那时候，至如今见了刘三要磕头。

总觉得有人在他榻前打呼噜，要把江山偷。机敏张良已开溜，韩信被割了头，老谋萧何几成刀下肉。你明白自己不姓刘，两来襟算个訄。就少说话，多磕头。未央宫里常走走，带着媳妇见她姐，拉拉呱，敍敍旧，谈老鼋，说剥狗。谁知有人打了小报告，说你串通吕家要谋反，刘三把你囚。幸亏刘三死得巧，大姨子将你救。到以后你随了刘三去，妻儿还是被砍了头。失去长子亲骨肉，庶子一脉留。

五

转眼两千多年过，岁月真如流。咸阳东郊的大土丘，遥对着舞阳县的土馒头。刘家的江山改了几次姓，最难是不朽。九泉之下见刘三，君臣礼节还恪守？故乡依然叫小沛，市声如潮人更稠。汉文化正研究，沛公酒佐狗肉。据称你的七十几代孙，剥狗最拿手。樊家招牌挂楼头。何不与刘三相约就，魂魄故乡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