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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夫"父亲的兽心与人性(迟来的告白:我和我妈妈)书评

评书大全 2020-01-01 03:1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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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记得几乎每次父亲动手打妈妈,都是发生在我们睡觉的另一侧,而我跟妹妹都是跪坐在父亲的床上或床边,捂着耳朵,一边哭,一边祈祷那仿佛永无止尽的叫嚣声赶快结束。‘你叫啊!我今天一定要打到你不敢叫,你再紧闭嘴巴,我就把你的牙槽都打歪'

咚咚碰,父亲用脚踹着母亲。

噼噼啪,父亲扇着母亲巴掌。

嘶嘶唰,父亲扯着母亲的头发。

乒乒乓,父亲推到母亲撞到了床,撞到了桌子、撞倒了布衣橱、撞倒了灰灰哗哗的磨石子地板。

呼呼哼,父亲狂怒气急地吸气吐气

……

在我记得的那么多声音里,我母亲的声音是静默。

但那无声,偏偏更激怒我的父亲……”

这是书中我印象最深的一段,关于家暴。

《神秘巨星》里,尹希娅的父亲每次要家暴她妈妈的时候,都让她妈妈把贵重首饰摘下来,打坏了身体也不要损害了首饰。也都让尹希娅把弟弟带回房间,不让小孩听到一个男人在对他们的母亲施暴,虽然他们对这一场景司空见惯,也习惯了母亲被父亲暴打时的哭喊。

柴静在《看见》中有一位被判死缓的女囚,因为不堪丈夫的家暴,用铁棍当头打死了丈夫。有这样的一段描写:

“皮带抽在光的皮肤上,噗的一声,她被吊着,扭着身子尽量让他打在背上,尽量不叫,怕别人看见羞耻。他从不打她的脸,打得很冷静,反正夜还长,噗,噗噗。结婚八年,她从来没穿过短袖衣服,不能让别人看见身上的伤,她最怕的不是打,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晚上睡着睡着,脖子一冰,是他把刀子放在她脖子上,就这她的头发往后拉,把整个脖子露出来,她只能盯着屋顶,叫不出来,不断咽着口水……”

《迟来的告白》中的这段家暴的特殊之处在于,那位被家暴的妈妈——阿女,她是一名同性恋者,她和她的丈夫一样都喜欢女人,而且在女同性恋中,她属于在性格和外观上都很像男人的T。她和这个族群的很多人一样,在特定的年纪走入了婚姻,与异性恋者组成了家庭,我们都知道“同妻”这个群体,那么相应的,这位与女同志组成家庭的作者的父亲阿源,应该是一名“同夫”。

只是这名同夫,为夫不良,更为父不仁。

家暴、婚内强奸妻子,赌博,喝酒、偷走家里仅剩的钱,浑然不顾妻女,甚至还侵犯了未成年的女儿。

纪录片《日常对话》

无恶不作。

无论是同性恋或异性恋,家暴或强奸在婚姻中都是最不应该被原谅的恶行。只是在走入异性婚姻的同性恋者身上,显得更残忍一些。

因为她本来应该喜欢一个女人,却不得不与男人组成了家庭。她应该像男人一样去爱、去追求、去和一个女人发生性事,可她却被另一个男人当成了发泄性欲与攻击欲的工具。

还与这个男人生下了两个女儿。

她应该爱与这个男人生下的女儿吗?

没有答案。

就像开篇那句“你爱我吗?原来这个问题的答案可以不是肯定句,也不是否定句,而是一段很长很长的感叹句……”

她因为忍受不了这个糟糕的异性伴侣阿源,于是带着女儿离开了家庭,后来不管走到哪,她都一直带着两个女儿,和女儿相依为命。

她的“丈夫”阿源,也在她离开后的不久,选择了自杀。

她知道了死讯,不许女儿难过,说像那样的男人死掉应该放鞭炮庆祝才对。

她最后还是带着女儿回去祭拜曾经的“丈夫”,并不是因为她念着与那个男人的“夫妻之情”,而是因为她会以那个男人“妻子”的身份得到一笔丧葬费。

她对那个男人只剩下纯粹的恨。

也是,这样的男人不值得。

可作者写到了一两件关于她“父亲”的小事。这几件事都是作者听别人转述的,在她关于父亲的那份直观记忆之外。

那个叫阿源的男人,在“我”和妹妹出生之前,他每次离家去外地,都会拜托妈妈的朋友到家里住几天,陪伴妈妈。

因为妈妈曾经不太敢一个人待在家里,因为她老是觉得家里有脏东西。

那个“我”和妹妹从未叫过一声爸爸的男人,他曾带着我去一家杀蛇的店,他点了一碗蛇汤,给“我”点了一晚田鸡汤,我们就默默地吃,那是他一生中,唯一一次给我食物。

他在“我”妈妈和我身上犯下的罪,用死来偿还,并不为过。只是他和“我”妈妈一样,都是这段悲剧婚姻的受害者。“当年在嘉义那场相亲里的两个年轻当事人或许都不想、也不适合进入婚姻,要不是为了迎合家人的期待与传统价值观,他们也许能有其他选择不需要去承担没有准备好要承担的责任,也不需要遇到这样的困境。

他们,其实都无奈。”

看书中关于家暴的描写,我也愤怒到了一个极点,可又恨不起来。

也许我是个局外人,没办法和当事人一样感同深受。

也许我同情心泛滥,悲悯过了头。

可我总觉得,那个男人好像在这段婚姻中迷失了,他应该也能发现,她的妻子不可能对他有一丝男女之情,他会失望,一个没有爱作为地基的家庭,哪怕再堂皇,也只是空中危楼。

他在二十来岁的年纪就要承担起一个四口之家责任,可心智完全处于动物性的蒙昧状态,他没有勇气也没有动力去承担家庭的重担,于是他反抗,他要破坏家庭,无所不用其极。

他滥赌,他溺于酒色,他在逃避,逃避家庭、婚姻强加在他身上的种种束缚,他从未面对过自己,全然地面对自己需要极大的勇气。在妻女离家后,他不想要这种面对自己的勇气,于是选择了结束生命。

他这一辈子好像都是在动物性地做出一些决定,可却没有做好像人一样承担决定与选择带来的后果的准备

在他身上,若隐若现的人性始终没有找到出口,不压抑的兽心摧毁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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