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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薄之盐(且听风吟)书评

评书大全 2020-01-01 02:5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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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小说中,最吸引我的人物,这种吸引,并非单纯的中意(实际上说鼠是个个性糟糕的人也未尝不可)。展开来说,第一次遇到鼠是在《寻羊历险记》里,着墨不多,正面描写几乎等于0,但当看到鼠死的时候,我竟不能自持的哭了。开始我十分不解,故事没有伤感到非要哭的程度,我也不至于是那么容易受小说影响情绪的那类型读者。而随着之后的《且听风吟》《1973年的 弹子球》和作为《寻》姊妹篇的《舞、舞、舞》(这个阅读过程有点神奇的,我一直抱着鼠已经死掉的心情看着鼠抽烟,鼠喝啤酒……鼠出走)。我开始渐渐明白,鼠这个人物对于整个村上的小说世界意味着什么,以至于在那些与鼠完全不相关的故事中,我仍能清晰的感觉到鼠的存在。当说鼠的时候也是在说“我”,当说“我”的时候也是在说鼠,可以说村上文中的主人公与其称为“我”而不如被称作“(失去/拥有鼠的)我”。当然偶尔也有其他角色来客串一下鼠,比如《挪威的森林》里面那个17岁自杀死掉的木月,比如《斯普特尼克恋人》里的堇,而愈是没有鼠的故事里,我愈能感觉到鼠的存在,因为那些故事中的主人公都过着一种“缺失的人生”,他们身上都带着强烈的孤独感的根源在于有一个空位,是如此的明显,立在人生的对面,当他们行走时,这个空位就如影随形,除非是像在《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中一样,明确与之一刀两断,否则只能是背负着这种“缺失的人生”熠熠前行的,而很明显,大多数情况,村上都选了后者。

那么鼠对于村上的世界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其实在鼠第一次出场的时候,答案就很明显了——一切都从一九七零年八月八日开始,结束于十八天后,即同年的八月二十六日——是从《且听风吟》开始,它不是以村上的处女作开始的,而是由鼠的出现,成为了村上世界的开始。

“整个夏天,我和鼠走火入魔般地喝光了足以灌满二十五米长的游泳池的巨量啤酒,丢下的花生壳足以按五厘米的厚度铺满杰氏酒吧的所有地板。”

每次读到这个句子我都为之一动,那是存在于过去的某个年月一幅惬意场景,重点是,它仅存在于过去,于是这个场景无端的被抹上了些许令人惆怅的色调。这是再也不会发生的事,一想到这点,我就莫名其妙的想抽泣,或者说是像雨天仓库里掉毛的老猫的笑脸一样令人觉得十分过意不去。

你有一起喝醉的朋友吗?

你有一起喝酒之后开车冲破公园围墙的朋友吗?

你有在你们一起喝醉开车冲破公园围墙三年之后的夏天仍然走火入魔般的喝光足以灌满二十五米长的游泳池的巨量啤酒,丢下的花生壳足以按五厘米的厚度铺满杰氏酒吧的所有地板的朋友吗?

鼠痛恨有钱人(鼠家里有钱)

鼠惊人的不看书(但是小说里面起码看了3本)

鼠的小说里没有性描写,没有人死去。

鼠是处女座(从“我”送他衣物的时间推测的)。

鼠不喝啤酒的时候便喝威士忌。(不是好事情)

鼠最喜欢吃的东西是刚出锅的热蛋糕,并且将可乐浇在上面。

鼠说“汝等乃池中之盐,倘盐失效,当以何物盐之。”

零零散散,不确定这些东西会构筑起怎么样的鼠,但在文中,“我”对此一句谈论也没有,全盘接受下来,再全盘托出,人,大多数的时候,只有对自己的习惯才能随意到此等地步。“我”以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方式让我了解“我”和鼠之间的关系。

《且听风吟》这本书本不是专门讲鼠的,可我却沉溺于关于鼠的每个细节,鼠的死在我心里已成为不可抹去的存在,是的,他以死的方式存在着,所以当看到1970年夏天的鼠还在为死去之前有五十年要活而苦恼,感觉他的生活还在按着某种节奏无限的向前延伸,于我,就如同世界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运转一样神奇,想起《挪威的森林》里写的“唯死者永远17”。世界毫无感情的匆匆不息与永远定格的17岁是一个何算萧索的场景,何况我亦无能为力的置身于这毫无感情的匆匆不息之中。

言至于此,大概也已明了。

鼠是“我”的朋友。

村上的世界缺乏的,亦是这么个简单且某种程度上并非难事的关系。无论是平日生活里的且待他不薄的永泽五反田之类,还是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博士、羊男、双胞胎,更别提绿子呀,直子呀,总之与之性交的女性。大家彼此毫无疑问肯定是真诚相待,且在某些情况都深入对方的内心,但又那么明显的感知到,以上统统都不是友谊。其主人公在生活中努力追求的亦是努力排斥的,这个关于孤独的悖论的原点便在于“世界上没有第二个鼠”。

意识到这一点是去年冬天的事情了,突然理解了自己一年之前的那些眼泪,是为什么而流。很多时候,我们的眼泪比脑敏感多了,如此迟钝的我,笑。该怎么说好呢?

另,鼠的那句“汝等池中之盐”,我到现在也不怎么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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