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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门而入(再次进击)书评

评书大全 2019-12-29 07:1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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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不明白,求求你不要总写潜台词,给个痛快话可以吗?”


村上春树说:“写小说的人都会写着写着把家人、朋友身上的故事写成或者写进小说,听到好故事总抑制不住要写出来的冲动。对我来说,只不过被某种不可思议的事打动而已。心想,这样的事情,是真的会发生啊!”

小说家总是不自觉将周边世界的真实带入自己的作品,就如麦克尤恩之于《阿姆斯特丹》。那个泛着肤浅价值观和缺乏道德感的城市,其实只是日渐年长的他与密友谈论”安乐死合法的城市“笑话。在《东京奇谭记》里,无非是听着摇滚乐向往黄金时代的村上春树对东京规则森严、庸常生活的某种想象和引申。在更多城市边界不明的小说中,我们往往也能感受到作者某个维度的自我投射。

作为一个编辑书写的小说,我们往往更想了解到一些作者和编辑的八卦、掌故、轶闻。而这些,《再次进击》里面都有。甚至故事的主人公——张晗君的名字都真实取材于一位萌新编辑。但现实中这位编辑的处境可能更复杂性。

麦克尤恩说自己常常将自己的主人公置于某种糟糕乃至绝望的处境中去,好让他(她)去选择、实验自己人性中脆弱、幽深的另一面。而《再次进击》却无意于此。作者有意思地选择将主人公置于某种真空环境(不为破茅屋所苦),还有用意地选择了主人公是个女性,从而减少作者本人无可救药的带入情绪。

张晗君是一个在一线城市有房子的中产之家,她的母亲是个温良恭俭让的模范母亲,她的父亲是个对女儿指手画脚的规划师。在他的规划下,女儿应该如愿以偿进入某个机关,相亲之后如愿成婚、安心成为相夫教子的“模范女儿”。只是,女儿的愚蠢的编辑理想注定了此后所有的分歧。

这个故事框架捐弃了在广大一线城市流浪的编辑的真实生活。毕竟在这些日渐秃头、十分钟年华老去的编辑身上,理想只以某种渺茫和微妙的自嘲代替着。他们身上更多真实感在于漫长的公交地铁通勤、逼仄不堪的郊区房子。物质极大地不充盈、频繁地跳槽只为带来某些还真实存活着的安全感。但这些,并不是作者想表现的。作者无意表现出生活一丝一毫真实的苦难。他更想表现出在生存的痛苦之外,我们享受到的职业上的痛苦。

现实令我秃头

在萌新记者的脑海中,他们更多地会选择罗伯特·卡帕这样的万众瞩目的璀璨明星;在萌新作家的脑海中,他们也许会选择成为书写民族与历史、书写人性幽暗的米兰昆德拉。在每一个初出茅庐的编辑身上,或许却从来不是如此。他们对职业的想象从来就不甚明晰。他们可能只是通过编辑这一驳船,偷渡成为某个作者、某个翻译、某个编剧。在公众的视野里,编辑的定位也十分模糊。排版工人、印厂工人、改错别字的……当然这些都可以算作编辑的身份之一。但这些相互之间的误读、揣测,或许可以上升成为“编辑劝退“大潮来临之时的一个绝妙借口。

卡卡卡卡卡卡帕

蓝纸、码洋(洋就是银元,或者现在应该叫做码元)这些充满历史色彩的词汇,或许象征着编辑行业的某种尴尬。我们绝少在别国的大学专业见到 “编辑“这一专业,我们日常生活也从来不需要“文本”“稿本”“定本”“作者”“编者”“读者”这样的词汇。编辑这一日常生活出现的频繁词汇,人们却从来不曾真实了解它。也许,正如《嘻哈这门生意》,编辑也只是门生意。

作者将编辑这门最讲究资历、经验、判断的职业,安排给一个985大学毕业、凭着一腔热血、一张白纸进入编辑行业、被家人安排好人生的小姑娘身份,道出了他在这个行业的遭遇的冷遇、挫折、一点小成就,但生活还是泥沙俱下,不知不觉就年过半百的尴尬人生。

一个不想当策划编辑的编辑不是一个好编辑。我们从来听说过珀金斯、菲茨杰拉德这样互相成就的故事。不曾幻想过通过自己之手、挖掘出明日之星的编辑,大概率不存在吧。

但真正能自己策划选题、发掘、包装、成就一番事业的编辑,却屈指可数。我们更多地会颤抖于那些良莠不齐的稿件、商量起草乃至翻译合同、邮寄各种样书、填各种单据、下印厂看样、上选题会征订会各种社恐必死的场合,被各式人员diss,被各种傲慢、短视的人嗤之以鼻。或许,这些只是日常生活的某种写照。自我审查,可能才是一个好的编辑的真正的技能。

禁忌,又叫塔布(玻利尼西亚汤加语)意为需要极端注意的事。

好在这些全都没有表现,作者侧重表现的只是:作为一个萌新策划编辑,我们需要如何寻找选题、见作者,审校、选择一个大众喜欢的书名,按时上市,完成码洋。以及夹杂在其中的复杂的人际关系。有时候,这些人际关系才是编辑工作的侧重之重。因为,我们都知道编辑只是个掮客,他那些小小的野心和理想也得借由他人的工作完成。

在一个四个人的编辑部里,编辑室主任孙蕾是个重回图书行业的理想主义者,赵国鑫是个斗争经验丰富、工作能力一般的实用主义者,王萌是个人际关系简单、人生目标简单的职场透明者,张晗君则是一个一头雾水只知道一心向前的萌新编辑,摆在他们面前的是4000万码洋的考核,完不成就原地解散的第七编辑部。

在故事的最后,主角们都拥有了崭新的生活。他们解开了他们的心结了吗?孙蕾与前男友的纠葛与抉择;王萌的新生活,做自己喜欢的书就能缓解自己略微透明的人生吗?留下的赵国鑫又遭遇了什么重大的变故?做了一本又一本畅销书的张晗君,又是否失落了人生的某种准绳?我们无从知道,他们一次又一次的进击,也许只是为了破门而入。破门之后又该如何?

“幼时乘马拉车上学的一代人,此时站在乡间辽阔的天空下;除了天空的云,其余一切都不是旧日的模样了;在云的下面,在毁灭性的洪流横冲直撞、毁灭性的爆炸彼伏此起的原野上,是渺小、脆弱的人的身影。”

本雅明《讲故事的人》里,小说与新闻报道兴起之后,讲故事的艺术便走向了衰亡。那么在大众传播广泛发展、尽情讴歌娱乐至死的年代,作为与大众文化相伴而生的编辑,又该何去何从?也无非“做我们的事吧。“

《重版出来!》的书腰上写着: 是书我真真正正地成为了一个人。”这更多的是做书圆梦的故事。《再次进击》更多地则是展现在《这书要卖一百万》类似的职场中,编辑首先是一个职业,然后才是搭载梦想的火箭。热血与激情固然重要,坚持、不放弃才是日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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