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美术是图解式的宣传口号
年 月第 卷第 期广西艺术学院学报《艺术探索》 摘要“文革”美术是特定时代的特殊产物它有着独特的图“文革”美术是图解式的宣传口号玄篆 缴銎普亨霜主要鬻善 鬻≯阳毛主席和我式语言。通过对“文革”美术同政治事件二者关系的分析以及对画面文字和标题所揭示的政治意图的分析我们对其图式建构与寓意有了比较清晰的认识从而从一个侧面展现出“文革”美术的特殊面貌。 关键词“文革”美术图解式宣传 号中图分类号 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 — — 收稿时间 — — 作者简介邓中云 广东工程职业技术学院基础部邓中云主要从事油画、现代艺术创作及“文革”美术理论等研究。 广东工程职业技术学院基础部广东广州 在一切为政治服务惯于树“样板”题材固定、手法固定、一切模式化的背景下“文革”美术从内在观念到外在形式确立了一整套特有的社会主义美术新图式形成了独特的图式语言。我们知道“文革”时期美术创作的指导思想就是“突出政治”“主题先行”“为工农兵服务”等口号美术创作紧紧捆绑在政治的战车上成为政治斗争御用的工具。为了“突出政治”许多作品置雷同造作、概念化、程式化于不顾生硬套用政治口号图解政治符号对政治作庸俗的解释。从这种意义上说“文革”美术是对政治事件的图像化记录是图解式的宣传口号。其实这种做法在上个世纪 年代就出现过并受到批判但是“文革”中它却大行其道愈演愈烈以致泛滥成灾。 有什么政治事件就会有相应的作品出现在“文革”时期一切都从政治出发一切都围绕政治。人们天天可做的好像就只有政治。美术作品成为对政治事件的形象化图解有什么样的政治事件出现就能找到与其对应的相关作品。“文革”之初毛泽东发表《炮打司令部——我的一张大字报》后相继出现各式各样的《炮打司令部》有国画、油画、版画、宣传画、素描等无一例外画的是毛泽东紧握战笔、运筹帷幄的姿态。毛泽东接见红卫兵后各地迅速出现毛泽东同红卫兵在一起的作品主要有沈尧伊创作的版画《跟着毛主席在大风大浪中前进》、徐匡创作的版画《毛主席与红卫兵》、中学红代会中央美院附中反修兵团创作的油画《东方红》、集体创作的雕塑《红卫兵赞》、佚名创作的国画《我们心中最红最红的红太阳毛主席和我们在一起》 如图 等。全国成立“革委会”后“全国山河一片红”的作品泛滥成灾邮局也印制发行过类似的邮票。“样板戏”的普及使得描绘杨子荣、李玉和、郭建光、阿庆嫂等英雄人物的作品迅速走红表现《沙家浜》《红灯记》《红色娘子军》《白毛女》等“样板戏”的连环画铺天盖地。毛泽东“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指示又将美术创作引向“上山下乡”。而“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的口号被提出后美术作品又出现大批的“大庆井”“大寨田”。就连毛泽东横渡长江这种生活中的普通事件也被加上了浓浓的政治色彩成为美术表现的对象“在大风大浪中前进…‘在大风大浪中成长”相继出现……再拿“大批判”来说吧先是批“牛鬼蛇神”“黑五类”再是批“刘邓走资派”、反击“右倾翻案风”后又“批林批孔”“批宋江”打倒“美帝…‘苏修”等 如图 。今天批谁就立刻有谁的漫画出现明天批谁明天又换成相应的批判对象今天看到谁的漫画就可以判断此人被打倒了明天又有谁的漫画同样也可以作出如此结论。批谁漫画就画谁画谁谁就是被打倒了人物变了形式却可以不变凡此种种不一而足。“文革”美术同政治事件的关系如此紧密以致我们可以如此判断“文革”美术是现实政治的“晴雨表”正面表现的是谁谁就是政治红人表现得越多就越红相反反面批判的是谁谁就是人民的共敌表现得越多当然也就越黑。这个“晴雨表”最富有戏剧性的典型例子是表现林彪的作品。林彪在“ ”前是毛泽东身边的红人是作为毛的接班人来培养的“文革”中歌颂他的作品在领袖人物中就仅次于毛泽东。其中专门描绘他的美术作品有辽宁美术创作组创作的《林彪在指挥》《攻克锦州》《塔山阻击战》等 幅海军美术工作者创作的《伟大的真理》《巨大的鼓舞》等作品还有一些是表现林彪同毛泽东等在一起的情景如国画《我们心中最红最红的红太阳毛主席和我们在一起》、油画《东如铁而今迈步从头 征一起‘甲国画’饫五作越》、雕塑《红卫兵赞》等。“ ?? ”以后正面颂扬林彪的作品一夜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的批判漫画正是林彪的政治身份由“接班人”变成人民罪人的反映。 任何一件作品都有特殊的政治含义“文革”美术是同现实政治紧紧联系在一起的是现实政治的反映是政治斗争的御用工具它的任何一件作品都有特殊的政治含义都可以从其图式图 打倒苏修社会帝国主义 宣传画佚名作万方数据 广西艺术学院学报《艺术探索》 年第 卷第 期 总第 期中解读出特殊内涵同现实政治完全不沾边的作品是不存在的。例如周树桥的油画《春风杨柳》 如图 表现知青“上山下乡”的精神面貌孙国歧等的油画《引来银河水》表达“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的豪情壮志候杰等的国画《义务看车员》突出“为人民服务”的共产主义思想武钢工人创作组的宣传画《中国人民有志气》歌颂中国人民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大干社会主义的革命干劲关琦铭的油画《提高警惕保卫祖国》体现毛泽东“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的战略思想王纯利等的国画《炉火正红》描绘“批林批孔”运动的主题……当然并非所有作品都是这么直截了当有的作品表达政治意图的方式要含蓄些。如姚华钟的油画《北京的声音》 如图 表现的是草原上一少数民族家庭晚上围坐在火堆旁边烧饭边听收音机的景象。表面一看好像是与政治无甚关联的普通风俗画但细看人物表情个个满怀喜悦、内心激动结合题目看可知他们收听的是北京的消息而北京是红色大本营 京的声音无疑是中央指示、最新动态。再进一步观察站立的人物胸前还戴着一枚毛主席像章这就更加明确了他们所听的是中央是毛主席的“最高指示”而远近几处熊熊燃烧的火堆更强化了这种红色主题。这里的像章、收音机都是象征性的道具再加上标题的说明我们就能轻易明了其政治含义。汤集祥等的油画《耕海》汤小铭的油画《永不休战》、汤沐黎的油画《针麻创奇迹》、周思聪等的国画《试新鞋跳新舞》、郭常信的年画《年过半百头一回》等也较为含蓄但只要稍加分析就可发现其表现现实政治的本意。其实即便是山水、花鸟画也有其政治寓意。“文革”时期山水、花鸟因不容易表现现实政治题材而少有人画但是也有一些作者能够巧妙过关既画了山水、花鸟又迎合了当时的政治要求。如关山月的国画《俏不争春》 如图 、酆中铁的版画《万水千山只等闲》、钱松的国画《锦绣江南鱼米乡》等。《俏不争春》是“文革”中影响巨大的作品画的是“红梅报春”表现出欣欣向荣的景象。这不但是对社会新貌新气象的歌颂而且标题也是引用毛泽东的诗词。毛泽东在 年 月写下《 算子??咏梅》其中写道“……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虽是花鸟画其所含的政治寓意却是明显的。可以说在“文革”这样的环境中这种看图说话式的政治叙事贯穿整个美术领域没有哪件作品能够逃脱这种宿命因为只有反映现实政治的作品才是被提倡的同现实政治无关的作品是被批判被打倒的根本没有立锥之地。 用文字来帮助说明画面的政治意图“文革”美术是“为政治服务…‘为工农兵服务”的是“团结人民、教育人民、打击敌人、消灭敌人”的有力武器其政治指向性非常明确。要更好的“服务”要成为“武器就必须让不善美术的普通大众看懂看明白以便他们容易接受那么越通俗易懂、越浅显直观越好。因此有的作者嫌画面表达的政治寓意不够明确说明的政治事件不够直接干脆在作品中加上各种文字以暗示或补充说明。这些文字包括语录、标语口号、书刊报纸上的文字袖章、红旗上的文字以及其他道具上的文字。这些文字与其说是画面表达的需要不如说是政治口号。例如在一些作品中常常是农田的标语牌上写着“备战、备荒为人民…‘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工厂的炼钢高炉上写着“自力更生艰苦奋斗…‘抓革命促生产”营房的墙上写着“提高警惕保卫祖国…‘坚决歼灭一切来犯之敌”游行的横幅上写着“毛主席万岁…‘人民公社好…‘坚决贯彻九大精神…‘把批林批孑 的斗争进行到底”等字样。而工农兵的手中则常常捧着写有“语录…‘毛著”的“红宝书”手臂上戴着写有“红卫兵…‘造反派”的红袖章肩上背着写有“为人民服务”字样的绿书包黑板上写着“毛主席语录…‘认真学习无产阶级专政的理论”等。郭全忠的国画《接好革命班》、丁如忠的年画《要使大家都知道》、李临菊等的年画《再给大妈讲一遍》、傅植桂的油画《大字报好》、吴增亮的油画《革命传统代代传》、王遵义的油画《连队理论小组》、尚丁的油画《连续作战》等都是如此。《再给大妈讲一遍》描绘的是一位夜校青年教员正挑灯给两位中年妇女讲解马列原理的情境。如果单从她们手中拿着的书 下转第 页万方数据广西艺术学院学报《艺术探索》 年第 卷第 期 总第 期书画会再到书画社团清晰地呈现出近代书画家由志业化到职业化书画创作由业余化到社会化的轨迹 书画社团的运行机制和功能。选举领导者实行共同推举。经费一般通过征收成员会费提取中介费和公款利息收入获得。功能主要有两种研究和承接收发 近代书画社团的性质实际上就是一种同业组织是职业书画家在近代新型商业都市中为谋求生存、扩大市场、维护自身利益而采取的一种互助方式。文章从另一方面完善了对近代书画社团的研究使其不只停留在文化学或社会学角度。 三 夏欣迪发表于《齐鲁艺苑》 年第一期的《变革的理想与“西方之形”——论 世纪 年代“决澜社”绘画主张与风格》该文论述 世纪 年代决澜社在西方影响下所形成的独特艺术探索现象即追求审美的独立性和艺术的纯粹性唐天衣发表于《上海艺术家》第三期的《色、线、形交错的世界——关于决澜社艺术抽象性语言的启示》探讨了 世纪中国早期油画社团的抽象性绘画语言表现为现代中国画坛带来的现实意义。上述两文皆从社团的艺术风格角度对决澜社进行研究。综合上述文献中国近现代史上美术社团发展呈现一派繁荣景象其在中国美术史上占据重要位置。有关美术社团的研究资料也是颇为齐全有统计式研究也有个案研究有横向研究也有纵向研究有中国书画社团研究也有西画社团等其他各类社团研究。但其中我们可发 土接第貔贾 零我锵缀难推断冀究竟在擎嚣张么。但是发蜃方黑板上的文字帮驽褥弱寝凛寒蔻攀露羁烈雹遴。硝、孩警墨察蔫蕊伞说明她们冒雨翦采右方的马灯誉缆说嬲掰惘是一晚生而且象征骂列罨选的光芒使太妈们的心里亮堂趋来整夺谣面碉蹇的色调更强讫了这屡禽必。《连袄理论垮组》籀绘韵筵战老们匿着察予学习讨论鲍愤境≯终者势了洼观者期瀵他 程专错么。谶撼零一霭黎援 蔫蕊 懑≮露警 蕊藏鏊鼹激鬻每镪字样为。 让观者爨易蕊察罴壤露 裁薅 落露然爨巍了鬣念“攒林批孔”运动摘的应对老箨。缀蹴“义荤”羹恭 藏警豢数襁品出现各式文字尤其是“文革”蔼盼漫簿 警传藏 攀睡÷驻萄致夏淑廷遵龛裘鬈撵稳轰鞭灞适瞧产璧。通过标题本身我 『谁毫不费秀魄鳃晓痼蕊所表达的一切。蒸馏可揭示其内在含义。如邓绍义作的油藏《我付见戮亨毛。熏席溉瓣展历程文献正如本文第一类研究多为此类。有关近现代橡岛寓意窀了比较清晰的认识从而避免类似闽题保持美术作。题同样可以知道其所表达的政治含义且更为直白。如逸 李 作的求耪画《毛主席的红卫兵——向革命青年的榜样金习日华同志学薄》《期墨艿 虽然域谣没有任何文字说明我们也不知所画燕谁僵翔海军美术五作者的油画《模范共青团员胡业桃》、苏光等的油两《“文武之遘一张一豫”——毛主席 对晋绥日报编辑炎员。盼潍话 》等作品同样道理。 甚至有时只有通过标题交德情带孝图 描绘的是几个女缀卫兵激动万分地打电谲躺情境。攀从蔺霹童番我骞无法翅道她们在讲述什么为何交 戴激动经通过掭题我雷 就鼹自了原来女终卫兵 在受蓟亳主席接觅鹰激动她绘亲灭、朋友嚣眩话由戴邋爵联怨到毛奎席在灵安门产场 凌现这些研究基本上停留在一般的现象性、知识性的介绍与深入的学术研究还有一定的距离并未对社团的现象做一个整体的分析也就是并没有一部完全意义上的社团发美术社团的文献中乔志强所著博士论文相对系统地对近代书画社团的发展做了社会学的分析但是书画社团作为美术史中的现象还是缺乏基于艺术本身发展的分析这不能不说是一个缺憾。而建国以后的美术社团研究资料则更加有限资料仅关注“ ”期间的美术社团当代的美术社团文献还是空白。在多元化的当代美术社团必然呈现各异的面貌同样值得深入研究因而需要更多美术界人士的关注。参考文献 乔志强中国近代绘画社团研究 浙江大学艺术研究院博士论文 责任编辑、校对闫爱华接见红卫兵的著名事件。杨力舟、王迎春的泊灏《向荛主南汇掇》、陈周为、囱仨海的油凰《幸福的回忆》、李福星的冬硒《千年铁树开了花如今聋哑说了诿》等也是北意 另外有的作品虽然没存甩标题蹩待情节但龆通过标题使作品的内涵得到升华。如潘嘉峻的浊蹰《我是“海燕“瓤汤集祥、余国宏的油画《耕海》骥垒荣 葶纯鲤的霉画《春风送暖》勰振字、谢志嵩的年画《万物受羲豢窳隰》等≯《我爨“海燕”》描绘的是一位女电话兵霉雨检修电话线路静情景。此标题一语双关不但指女兵接通电话后向对荔喊的“我魏海燕”的联络信号而且又寓意女兵是暴风雨中展翅飞魏的海燕。因此使作品的内涵得以升华从简更好地揭示’ 女买的孽命羹雄童受和革命乐观主义的精神砸貌。这种通过标题来交待情节秘揭示内涵的作法在“文革”前也 存在缆并泰泛滥“变革”髓勰这稚手法贝《运用得越来越多。从以上分析我们可以发瑰“文革”美术从外在形式到荫在本质都同宣传域没有太走区别 “文革”美术包括宣传画 宅实质量发挥零宣传殛翡功能。宣传懑一般有醒目的 号召性的文警说踢秘标题非裳妻观 寰传鼓动作用。而 交萆”美术中谗多僬晶在表蕊上都有说明煎作意图的各戴文字而其实质内容所反映的都同现实政治有关是为政治服务的是政治斗争御用的王冥。因 琏可以说“文革”美术筵“宣传画”是“政治宣传避“爨图解式的宣传口号。作为特定髓代的特殊产物“文攀”美术赢其独有的凰式添啻通过以上分析我 对其圈式建品的生命力和创造力。 责任编辑、校对罗冰 遵逛褥题撬赤改港寓叉。还有的作品虽然画面本身没有出现任何文字组是通过标万方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