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里最著名的一句话 你一定想不到
希望的火种。
孔子对他的弟子曾参说，来，把这个战士的故事记下来，咱们做一个真正的人，就要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曾参是个好学生，连忙在竹简上刻着老师说的话。
其实对一个男人来说，责任和义务是不容推卸的，但更为关键的是要正心。
如果工作就是不断地重复，我们也要在这种重复中发掘出意义，意义在于：我们能否找到一种无畏的骄傲，就像推着巨石上山的西西弗斯，我们有没有能力把生命的这种惩罚变成我们内心的一种顽强。我们敢不敢担当这种生命无意义之痛苦？
比如在《采薇》里，这个古代的战士在沿途发现了花朵，发现了威武雄壮的战车，发现了万物之美与和谐，有了这一瞬间的领悟，一个战士，就此成为最早的边塞诗人，长风猎猎，孤云漫漫。
在千百年后，会有那么一群人，追随着他的足迹。写下一些句子：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白日登山望烽火，黄昏饮马傍交河。”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
“今夜不知何处宿，平沙万里绝人烟。”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这些句子都是很好很好的，然而正如《白马啸西风》里的李文秀一样，望着江南的杨柳，桃花，燕子，金鱼，英俊勇武的少年，倜傥潇洒的少年，只得一句我偏偏不喜欢。
只因那一句“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我认为这是《诗经》里边最好的段落，这一段我们很多人可能都会背诵，那么这一段到底在写什么呢？
这两句非常非常有名，有名得让人心碎。
它描写了两个场景，一个是春光烂漫杨柳依依，一个是寒风凛冽雨雪霏霏。
春天和冬天是邻居，可他们是死对头。春天往右走要经过夏天秋天，才发觉冬天始终都在他的左边。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春天的杨柳，那么柔软，那么轻盈。这句诗通过杨柳写青春的天真无邪，那么美妙的时节，春光懒困倚微风中，闭上眼睛仿佛就能闻到恋人的味道，那年轻人的内心充满着单纯和柔软。而正因如此，才成了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轻。
当年“我”出发去当士兵的时候，步履轻盈，心情盎然。“我”那个时候对生命是缺乏感知的，“我”感受的只是轻松快乐轻盈，就像杨柳一样那么软绵飘荡，觉得人生可能永远如此美好。然而并不。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雨字读成yù，它是个动词，就是下雪，下雪霏霏。等“我”回来的时候，等“我”经历了整个人生的时候，“我”才知道人生是非常艰难困苦和令人迷惘的，就像身陷于迷蒙大雪之中，我们因内心迷惘而步履维艰。
写到最后，是“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就像一段音乐唱完了副歌之后，潮涌，潮退，无声无息。
到了这里，这位战士，当他衰老的时候，当他真的有一天卸掉重任返回家乡故土的时候，他可能会突然觉得生命其实最终还是毫无意义的，是令人伤感的。
我们想一下，一个打了一辈子仗的战士终于回家了，当年青春烂漫地走上了战场，打了一辈子仗，踏上归途的时候，他心情会很沉重，他曾经那么渴望，那么想家，可是在“雨雪霏霏”中，他不敢前行了——家，还在不在？父母，还在不在？妻子，还在不在？
人生到底有没有等待，有没有坚守？这些问题会比大雪还令人迷惘。一切情感，最后是否有一个真实的归属？
木心说，你再不来，我就要下雪了。我是一个在黑夜中大雪纷飞的人啊！
流浪时，我们对家有过温暖的想象，但一旦航船入港，我们却害怕一切不过空空荡荡，其实，这就是我们人生痛苦的核心，一切得到的背后都不过是空虚。归来，有时比流浪，更可怕。
于是这位战士他“行道迟迟，载渴载饥”。
“行道迟迟”并不是说因为下雪，走路走得慢，实际上是他回家的心在迟疑徘徊，不是近乡情怯，是因为不敢那么快地看到结果，所以他伫立在大雪当中，然后一步一步很沉重地走向生命的尽头。
那时候，他就像一条路，一个远游客，和所有下海的船。
“我心伤悲，莫知我哀。”他还是不可抑制地把这种悲伤宣泄出来了，没有人知道“我”内心因何而悲、因何而哀。“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在《诗经》里，这样的悲哀无所不在，无论是战士，还是士人，都有这样无法释怀的时刻，一切不可言说，不是有没有人懂的问题，而是等话到嘴边，却发现言说已全然没有意义！
这种痛，这种苦，会让人仰望上苍，“悠悠苍天，此何人哉”。会让人望着鸟发呆“嘤其鸣矣，求其友声”。
于是从《诗经》开始，到屈原、到李白、到杜甫、到苏东坡、到辛弃疾、到李煜、到李清照，他们从“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中不断寻找，寻找生命痛苦的本质。
杜甫找到了，他写：“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当我们仰望星空、看那月涌江流的时候，我们那种生之为人的渺小和孤苦无依的痛苦瞬间被浩瀚天地瓦解。生命的本质，永远在川流不息当中，在车水马龙秋雨梧桐里。
当我们有了这一番彻悟后，我们就可以走出雨雪霏霏，可以找到平野和星空，可以继续轻盈地前行。
不管你平凡或者平庸。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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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90后天蝎座boy，专读金庸笔下的江湖情仇、英雄儿女。19岁初涉江湖，为梦想放弃安逸国内生活，孤身赴国外，左手健身、右手写作，励志成为史上最富见解的作家。
文章首发在公众号：顾秋水的江湖（ID：guqiushui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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