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毛泽东思想为指针 办抗大式的学校*
我们究竟要办什么样的学校？办好一个学校，最重要的要解决哪些问题？对这个问题，我着重讲讲如何以毛泽东思想为指针，以抗大〔1〕为榜样，办抗大式的学校。
抗大的办校方针
抗大之所以闻名全世界，就是因为它培养出了大批能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甚至在极端困难环境中，坚持党的方针，克服一切困难，不屈不挠奋斗到底的坚强的革命干部。它很好地完成了抗日战争所赋予的历史任务。毛主席说，抗大之所以是最革命的、最进步的，就是因为它的职员、教员和课程是革命的，进步的。我们现在办学校，就是要以抗大作榜样，办抗大式的学校。全军院校只有像抗大那样，才能培养出大批坚强的干部，满足军队和国防建设的需要，才能战胜帝国主义对我们的侵略，粉碎修正主义对我们的阴谋破坏，把我们的国防力量大大加强，把我们的革命事业不断地推向前进。全军院校一定要发扬抗大的革命精神，发扬抗大的光荣传统，向“抗大式的学校”这个目标奋勇前进。
抗大的光荣传统，最核心的东西就是用毛泽东思想指导一切工作，用毛泽东思想武装广大干部。具体说来，主要是：
（一）有正确的方针。抗大创建初期，毛主席为抗大规定的总的教育方针是：“坚定正确的政治方向，艰苦朴素的工作作风，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毛主席说，这三者是造就一个抗日革命军人所不可缺少的。抗大就是根据这个方针来办的。抗大的职员、教员、学员都是根据这个方针进行教育和从事学习的。毛主席对这个学校有很严格的要求。他对抗大二期的毕业生说：你们要“勇敢、坚定、沉着，向斗争中学习，为民族解放事业随时准备牺牲自己的一切”。毛主席除了强调学习政治、军事以外，还特别强调搞好生产。在抗大开展生产运动的时候，他给抗大的题词是：“一面学习，一面生产，克服困难，敌人丧胆。”他还说：“现在一面学习，一面生产，将来一面作战，一面生产”。〔2〕要把我军干部锻炼成坚强的干部，不是光学几本书就行了。要把我们的干部放在战斗、生产的大熔炉里，进行冷处理、热处理，敲敲打打，锻炼成为坚强的干部。学习知识和理论，要同劳动结合，同斗争结合，同实际结合。理论同实践结合起来，才能开花结果，不然理论还是空的。抗大的办校方针，就是我们今天的办校方针。这是一条经过实践检验的正确方针，只有认真贯彻执行这条方针，我们的院校才能办好。
（二）有坚强的领导。抗大是在党中央、中央军委的直接领导下创办的。毛主席亲自担任抗大教育委员会的主席，亲自给抗大讲课，还经常参加学校的活动，发表演讲，作报告，题词。中央派林彪、罗荣桓、罗瑞卿〔3〕担任学校领导。他们既是领导，又是教员，又是学员，是三结合的。三结合归结起来就是一句话：革命化。它的方针是革命的方针，它的领导是革命的领导。而现在我们有些院校的领导同志，既谈不上当教员，更谈不上当学生，就是单纯领导，天字第一号的领导。院校领导高高在上是不行的，一定要学抗大的三结合。我们还要动员各军区、军种、兵种的领导同志，都向毛主席和中央的其他负责同志学习，亲自给学员讲课。
（三）有优良的校风。抗大的校风就是团结、紧张、严肃、活泼。这八个字的校风，是建军以来，毛主席在实际斗争中加以总结和发展起来的。抗大的同志为了完成这个光荣伟大的革命任务，亲密地团结起来，发扬雷厉风行的作风，紧张地工作，严格遵守纪律，既有严肃性，又很活泼。抗大优良的校风是闻名全国的。
（四）有正确的教学原则。校领导根据中央的指示和实践经验，把抗大的教学原则概括为：少而精，短而少，理论与实际相联系。以后还讲到理论和实际并重，集体研究，教学相长，互相帮助。
（五）教学内容少而精。抗大办学校的目的很清楚，就是抗日。学会打日本的本领就毕业。我们今天办学校的目的、任务和学校的课程、教学内容，都要好好研究一下，认真加以解决。
（六）学制短。抗大的学制，一般为六到八个月。住学校读点书是必要的，但时间不能太长，时间长了，就容易越学越空，脱离实际。干部主要靠在革命斗争的实践中培养提高。
（七）教学方法生动活泼。当时提出三种教学方式：启发式，研究式，实验式。三种方式结合起来，就成为生动活泼的教学方法。教员先启发学生，学生受了启发之后看本本，看参考书，经过一番研究，再去实验，用实验结果来证明理论是否正确。抗大的教学方法，也是我们要学习的。
（八）有又多又好的教员。抗大很重视教员队伍的建设。教员又多又好才能教的学生多，出的优秀干部多。为了达到这个要求，抗大办了教员训练队，建立了助教制度，还经常举行干部讨论会。为了提高教员的积极性，曾想了很多办法，加强对教员的政治教育，健全党内生活，减少教员的工作时间，改善教员的待遇，建立教员的威信，实行表扬的方法，等等。教员的积极性发挥起来了，他们就天天钻研，天天发明创造，教学工作也就搞好了。
（九）十分重视政治教育。抗大一贯强调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学习党的路线政策，加强思想意识锻炼。我们今天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就是要认真学习毛泽东思想。毛泽东思想是马克思列宁主义具体落实到中国，具体运用到中国，通过中国革命的实践经验，发展了的马克思列宁主义。而且我们中国人，生于斯，长于斯，工作于斯，老死于斯。学习毛泽东思想，是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捷径。我们必须坚决贯彻以毛泽东著作为基本教材的指示。
（十）自力更生，勤俭办校。抗大师生自己动手挖窑洞，解决住宿问题，自己生产，解决生活困难。我们现在院校学员去参加农村劳动，有的手上起了个泡，脚磨破了点皮，就发牢骚，讲怪话。这就不符合抗大的光荣传统。
抗大的光荣传统可以概括许多条，最主要的有上述十条。我们只要以抗大为榜样，向着“抗大式的学校”这个目标奋勇前进，两三年之后，全军院校的面貌就会完全改观。
当然，我们不是把十条经验平列起来，它有个中心。中心是什么？就是按照毛泽东思想来办学校。毛主席从建军起，他就狠抓党对军队的领导，建立和加强军队中的政治工作，抓军队中党的建设，强调人民军队的性质，反对单纯军事观点，反对军阀主义。著名的古田会议〔4〕，解决了很多问题，最中心的问题，就是解决了军事要服从政治的问题。这是我军几十年来建设的根本经验，我们院校必须坚决贯彻执行。
以抗大为榜样，办抗大式的学校，必须认真贯彻执行建军以来党中央、毛主席和军委一系列的重要指示。全国胜利后，毛主席根据形势的发展，提出了教育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又红又专，培养无产阶级革命事业接班人等一系列教育方针。这不仅是地方院校的教育方针，也是我们军队院校的教育方针。
领导班子要革命化
抗大之所以办得好，就是领导班子强。他们坚决贯彻党中央、毛主席的指示，全心全意为党的教育事业而奋斗。目前我军院校多数领导班子是好的或基本上是好的，如大家所知道的长沙政治学校、空军四高专等学校，都是办得比较好的。他们之所以办得比较好，有很多原因，其中领导班子比较革命化，是个重要原因。我们常讲，一切工作做得好或做得不好，关键在于领导，办学校也是这样。从第一批院校整风的情况来看，真正搞得乌烟瘴气、领导班子处于瘫痪或半瘫痪状态的院校，也只是个别的。办得差的院校，最重要的教训，就是他们的领导班子毛泽东思想学得不好，不革命化。不搞革命化，就搞庸俗化，搞蜕化，搞自由化，搞腐化，所以问题成堆。这是值得各院校的同志，特别是领导同志引以为戒的。
根据我军几十年办校的经验来看，领导班子革命化，有以下几条主要标志：
（一）以毛泽东思想为指针，能用毛泽东思想解决现实思想问题，解决教学中的问题。做到政治统率业务。
（二）领导班子很团结，民主作风好，能经常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既坚持原则，又心情舒畅，同心协力，拧成一股绳。
（三）干劲大，能“脱鞋子下田”，深入教学第一线。能放下架子，先当学生，后当先生，实行教学相长。敢于大胆破除框框，能钻进去，闯出自己的路子来。
（四）艰苦朴素，以身作则，既能言教，又能身教，平易近人，联系群众。院校领导干部革命化，表现在许多方面，但主要是这几条。这几条主要标志可作为检查院校领导干部是否革命化的一个尺度。
怎样促进领导班子革命化？我们的经验是：
（一）自觉革命与有计划的整风相结合。一个革命者，一定要认真学习毛主席著作，在改造客观世界的同时，不断改造主观世界，苦学苦修，经常检查缺点，改正错误，不断提高自己的思想水平和理论水平，自觉地按照毛主席的思想办事，自觉地贯彻执行党的路线政策。这是主要的方面。但是领导干部自觉革命，还要与群众帮助、监督、批评以及有计划的整风相结合。群众的监督，群众的帮助，是使领导干部革命化不可缺少的一个重要方面。院校的领导干部每年结合整顿一次，是非常必要的。
（二）领导干部对党中央、毛主席和军委的指示，必须认真研究，吃透精神，坚决贯彻。要认真调查研究，实事求是，从实际出发，结合下面的情况，贯彻执行上级的指示，在执行中发挥创造性。上面要经常督促检查他们的工作，总结他们的经验，及时纠正他们的缺点，从上面加以鞭策、督促。同时，还要鼓励教职学员对领导干部提意见，从下面给他们以监督和促进。这样，院校就会办得好一些，错误就会少一些，即使有了缺点错误，也能较快地得到纠正。
（三）要认真贯彻执行党委集体领导下的首长分工负责制，从制度上保证领导干部不断革命化。如果只强调分工负责，不接受集体领导，就会产生分散主义，甚至搞独立王国。如果只强调集体领导，没有分工，工作就不能落实。应通过集体领导，统一研究，统一认识，确定解决问题的方针、原则、方法、步骤；又通过分工负责，加强每个人的责任心，充分发挥每个人的革命干劲，使工作落到实处。
（四）必须同懒惰作斗争。毛主席几十年前在长沙教学时曾说过这样一句话：“懒是万恶之渊薮。”主席前几年讲蜕化变质的人的五步曲是懒、馋、占、贪、变，也是由“懒”字开始的。懒人是办不成事的。毛主席曾经提到曹操〔5〕的几句诗：“老黎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我们的干部要有这种精神。毛主席的一生，就是苦修、苦练、苦学、苦干，我们要学习毛主席这种艰苦奋斗的革命精神。要以“苦”字当头，应有的修养要苦修；应该锻炼的本领要苦练；应该具备的知识要苦学；应该干的工作要苦干。要使我们的院校成为部队的表率，培养出大批坚强的干部。院校的领导干部，就必须以“苦”字当头，破除“懒”字。只要院校的领导班子能够实现革命化，我军院校的前途就大有希望。
建设好教员队伍
院校是培养干部的场所。提高学员的无产阶级觉悟，传授各种知识，教会各种技术，大部分是通过教员进行的。因此，教员队伍的建设，是十分重要的。办好一个学校，没有一支好的教员队伍是不行的。抗大之所以办得好，教员又多又好是个重要条件。
教员队伍的建设，既要保证一定的数量，更要注意提高质量。提高质量的主要办法有：
（一）领导干部要亲自任教。这样做有三个好处：可以言传身教，交好班；可以提高教学质量；可以通过任教提高自己。
（二）有计划地培训教员。最重要的是认真组织教员刻苦学习毛主席著作，不断地改造思想，促进思想革命化。在学习中，除了强调学以致用外，还要组织他们进一步学习毛主席伟大的革命实践。使教员真正认识到，只有听毛主席的话，按照毛主席的思想办事，才能克服困难，搞好教学工作。培训的办法，开办教员训练班是一个有效的办法。此外，还应经常组织教员下部队锻炼，参加地方的实践活动，以不断提高他们的理论水平和政治思想水平。许多院校这样做了，普遍反应受益很大。
（三）组织上要作适当的处理。教员队伍一定要保持纯洁，对一些政治上有严重问题的，思想作风极端恶劣、屡教不改的，应该坚决调离院校。但是，整顿教员队伍一定要慎重，对绝大多数人要和风细雨地进行思想教育，耐心说服，不要随便扣帽子，不要把教员搞得灰溜溜的。对于一些身强力壮，但教学能力低的同志应有计划地同部队干部进行交流，或者派到部队去学习。对于一些留用的旧知识分子，也可以考虑适当集中起来学习，给他们一定的题目，赋予一定的研究任务，保障他们的生活，使他们的知识能够尽可能地为社会主义服务，为国防建设服务。
注释
*这是叶剑英在全军院校政治教育改革会议上讲话的节录。
〔1〕抗大是中国人民抗日军事政治大学的简称。一九三六年六月一日创办于陕北瓦窑堡，初名中国人民抗日红军大学，一九三七年一月改名为中国人民抗日军事政治大学，校址迁延安。先后共办八期，并在陕甘宁边区和华北、华中等敌后抗日根据地建立了十二所分校。一九四五年抗日战争胜利后宣告结束。
〔2〕这是毛泽东一九三九年为中国人民抗日军事政治大学开展生产运动的题词。全文是：“现在一面学习，一面生产，将来一面作战，一面生产，这就是抗大的作风，足以战胜任何敌人的。”
〔3〕林彪，一九三六年至一九四三年间曾任中国抗日红军大学（后改称中国人民抗日军事政治大学，简称抗大）校长。罗荣桓，一九三六年六月至一九三七年一月间曾在抗大学习，同时任该校一科（高级科）政治委员。罗瑞卿，一九三六年至一九四○年间曾任抗大教育长、副校长等职，一九三七年八月林彪率部队开赴抗日前线后，曾主持学校全面工作。
〔4〕一九二九年十二月，中共红军第四军第九次代表大会在福建省上杭县古田村召开。会上，毛泽东作政治报告，朱德作军事报告，陈毅传达中央九月来信以及中央关于开除取消派陈独秀等党籍的决议案。会议讨论了中央的指示，总结了红四军前委工作的经验教训，通过了毛泽东起草的《中国共产党红军第四军第九次代表大会决议案》，又称《古田会议决议》。这个决议是毛泽东根据一九二九年九月二十八日中共中央给红军第四军前委的指示信的精神，结合红四军的实际情况，总结红军创建后的两年多时间里所积累的丰富经验写成的。它是中国共产党和红军建设的纲领性文献，对党和军队的建设发挥了重大作用。
〔5〕曹操，三国时政治家、军事家、诗人。建安十三年（公元二○八年）为丞相。死后为其子曹丕（魏文帝）尊为魏武帝。这里的诗句引自《步出夏门行·龟虽寿》。
《叶剑英军事文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