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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在你身上去做 春天在樱桃树上做的事情

句子大全 2018-03-10 06:4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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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坐索道缆车到大都会公园的山顶游玩,似乎是游客们必选的经典旅游项目。回到山下时,我们离查斯蔻纳只有一个街区的距离。那是聂鲁达 1951 年为他当时的秘密情人玛蒂尔德 ·乌鲁蒂亚购买的房产(他那时仍与第二任妻子德里娅 · 德尔卡里尔保持着婚姻关系)。或许值得一看吧,但我并没有抱太高期望。

我在旅行中参观过不少名人故居,结果总是发现,我最想看到的东西(艺术家的画作、书桌或画室)要么已经被变卖,要么被送到了博物馆。房子里没有了艺术家以后,你最有可能看到的,大多就是几个房间,加上几张旧家具。

我本打算只在礼品商店买一本聂鲁达的诗集。在旅行的最后几个晚上,我向吉姆提议,我们俩向彼此大声读诗,或许还可以背下来几首。我们可以花些时间来研习西班牙语,除此之外,还可以做点浪漫的事。还有谁比聂鲁达更能撩动情欲呢?

然而一踏进查斯蔻纳的花园,我立刻改变了主意。“我要在这里多待一会儿。”我看着表,轻声对吉姆说。距离关门还有两个小时,我已经开始担心时间不够用了。

我不可救药地痴迷于收藏那种可能在别人眼里是垃圾的东西,它们在我眼里都是珍宝。如今,在荣获诺贝尔奖的智利诗人、左翼支持者聂鲁达的家中,我好像发现了同类。

在还没有踏进前门,仅仅看到里面的花园时,我的心脏就已经开始剧烈跳动起来,就好像是遇到了一家格外吸引人的古董商店,或者是一场似乎能淘到宝贝的庭院旧货甩卖。这里具备了以上事物的全部特征。

我还有另一个发现:一个与聂鲁达的诗歌并非毫无关联的元素。如果他与玛蒂尔德的感情就像他诗歌里描述的那样,她是他生命中的挚爱,那么这所房子就是他期待中二人演绎这场恋情的舞台。

“这里是面包、酒、餐桌、寓所。”他在《爱情十四行诗一百首》中写道,“男人的,女人的,以及生活的必需品。”

2

在门口,我看到了各色锻铁花园家具、马赛克镶嵌瓷砖、绘着飞鸟和藤蔓纠缠的拱门、手工锻造的旋转楼梯、来自船舶浮标的玻璃球、橘子树和天使雕像,它们杂乱地组合在一起。

当时我就意识到,无论我多么喜爱聂鲁达的诗歌,真正让我对这位故去 40 多年的诗人感到亲近的,是他对室内装饰的品位。

实际上,“室内装饰”这个词不足以形容他的作为。聂鲁达不仅是一位诗人,他还是一位收藏者、住宅建造师,以及梦幻空间的设计者。

查斯蔻纳(这个名字指的是玛蒂尔德狂乱纠结的头发,也是在聂鲁达诗歌中反复出现的元素)是我最喜欢的那种住宅——那是一个男人新奇、古怪、夸张的创造,对他来说,里面的每件物品都承载着深刻的情感意义,不是因为它们的内在价值,也应该不是因为传统美感,而是因为它诠释了创造者的梦想。

这里也是一个真正浪漫的居所,总是能听到鸟鸣,蜿蜒穿过宅院的潺潺水声,叮叮当当的钟声,这里到处都是具有象征意义的物件和护身符,还有送给爱人的私密信息,来访者只能解读其中很小一部分(我猜的)。

在我参观的那天以前,我只知道聂鲁达写过《二十首情诗》(Veinte Poemas de Amor)。但这所房子本身就是一首情诗。

查斯蔻纳一点儿也不像弗吉尼亚的蒙蒂塞洛庄园,或者凡尔赛宫。它也不像波士顿的伊莎贝拉 · 斯图尔特 · 加德纳故居,那里如今是一间很棒的博物馆,是我的最爱。与那些地方不同的是,你不会在室内装潢精选集中看到聂鲁达设计的房间——这里没有路易十六时期风格的扶手椅,也没有品位高雅但毫无新意的组合家具。在聂鲁达的房子里,你会在头顶发现一只火烈鸟的标本,看到一匹真实大小的铜马,或是一只比实物大50 倍的男鞋。

在查斯蔻纳,我们发现了装裱简陋的卡拉瓦乔作品的复制品、毛绒动物玩具、20 世纪 60 年代风格的福美家(Formica) 家具贴面,还有一个大眼睛的活动雕塑(也拥有纯粹的 20 世纪 60 年代风格),旁边放着几张非洲面具。这里还有一只来自法国的皮沙发、莱热制作的原版瓷器头像,以及一幅聂鲁达的友人迭戈 · 里维拉为玛蒂尔德所画的肖像,画中凸显了她那头美杜莎一般的红发,这红发也是让这座房屋得名的理由。

进入卧室之后,我感觉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这名男子对这个女人的感情似乎太过强烈,反而令一群带着耳机在里面走来走去的游客显得有点不合适。(“两个幸福的恋人做一个面包,一个月亮落在草地上。”他写道,“行走,他们投下两个影子一起流动;醒来,他们留下一个太阳空虚在床。”)

床上盖了一块简单的白床单。梳妆台上摆着一瓶香奈儿No.5 香水、一个手镜,没有太多东西。不过,这里仍然散发着激情的味道。

参观结束后,我在礼品商店买了几本聂鲁达的书,还给丈夫买了一顶聂鲁达式的鸭舌帽。但这次经历让我想继续探寻下去——不是探寻他的诗歌,而是诗人本身和他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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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原计划把剩下的时间留给圣地亚哥。但当得知聂鲁达和玛蒂尔德还有另外两处故居,而且他们在里面一起度过了他人生的最后二十年,我就彻底着了魔。

我向吉姆建议(不,比建议还要迫切)去参观这两处故居——一处是位于瓦尔帕莱索(Valparaíso)的塞巴斯蒂阿娜(La Sebastiana),另一处是建在遍布岩石的智利海滩旁边的黑岛故居(Casa de Isla Negra),距离前一处有几小时的路程。

吉姆开着租来的宝马敞篷车,我们兴高采烈地踏上了追寻聂鲁达的旅程,起码我是这样的。在某种程度上,这是一次浪漫的探险(有点像《罗马丽人行》(Two for the Road),只不过少了阿尔伯特 · 芬尼和奥黛丽 · 赫本)。我想要把见证了巴勃罗和玛蒂尔德爱情的三处故居全部参观一遍。但是实际上,我真正想了解的是住在这些房子中的二人的故事。

塞巴斯蒂阿娜是他们从建筑师塞巴斯蒂安 · 科利亚手中于1959 年购买的房产,建筑师在房子完工前去世,这所房子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聂鲁达为了给情人惊喜,独自购买了查斯蔻纳,塞巴斯蒂阿娜则是他和玛蒂尔德(此时是他的第三任妻子)共同购买的。1961 年,他们为了庆祝房屋竣工而举办了一场著名的晚宴,在随后的新年庆祝活动中,友人们聚集在这里,观看海港上方绽放的焰火。

塞巴斯蒂阿娜,与查斯蔻纳一样,聂鲁达的这处房子也有一个爬满藤蔓的入口,一条镶嵌着马赛克瓷砖的走廊,秘密花园,楼梯,低矮的门和天花板,让人感觉好像身处于船上——这正是聂鲁达的设计。尽管他向来对驾驶船只不感兴趣,但房子里满是航海主题的陈设。

这里也有一个完全被吧台占据的房间,餐桌上摆放了更多的彩色玻璃杯,还有一张玛蒂尔德的梳妆台,床尾摆了一只聂鲁达在晚年时买的绵羊玩具,用来代替几十年前他还是一个失去母亲的孩子时,丢失过的一只心爱玩具。

屋里还有一只旋转木马、一个音乐盒、一套木船收藏品、几张地图(其中一张可追溯到 17 世纪)。和之前一样,聂鲁达给自己打造了一间美妙的写作室,里面到处是这位诗人与名人朋友(包括毕加索和马歇 · 马叟)以及杰出作家(爱伦 · 坡和沃尔特 · 惠特曼)的合影,还有他于 1971 年接受诺贝尔奖颁奖时拍的照片。

就像他的其他住所一样,办公空间里有一系列的铜质手部雕像,桌子旁边有一个水槽,满足他写作之前洗手的习惯。他的房间清楚地告诉参观者:这位诗人对美食、爱、船模和葡萄酒有着无法被满足的强烈欲望,同时拥有良好的职业道德。

他在清早写作。下午时间留出来见朋友,或者四处搜罗宝贝,这令我不禁想象,如果那个时代就有网上购物,聂鲁达的生活会是怎样。或许他的家里会有更多的铜质手部雕塑和船画,而他的诗作应该会减少。

距离我们的返程日期越来越近了,我们回到了车上,前往聂鲁达的最后一处故居,打算下午在那里参观,然后冲回到市里搭乘飞机。我们的时间紧迫,但冲动占了上风。

4

前往黑岛的路上,我们经过了一连串小城镇,最后到达了海边。但即使我们到了那里,要找到那栋房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在这个不起眼的海滨小镇,到处是廉价的餐馆和纪念品商店,并没有指示牌昭告它的存在。

按照一个当地出租车司机的建议,我们沿着一段土路向城外开了 800 米左右,终于找到了它。它在一片石头山上,俯瞰着咆哮的大海,涛声太大,吉姆不得不提高嗓门,我才能听清他说什么。这里就是聂鲁达最喜欢的家:黑岛。

这栋房子是他为第二任妻子德里娅 · 德尔卡里尔(昵称是“小蚂蚁”)买的。他声称自己要找一个地方写《诗歌总集》(Canto General)。但是你可以反驳说,一个人要写一首长诗,何必需要满屋子的瓶中船模和几百个玻璃瓶子呢。

这里仍然有餐柜和庞大的餐桌,巨大的壁炉和柔软深陷的椅子(俯视着汹涌的大西洋),写作室,还有一间通过一段特殊阶梯方可抵达的浪漫卧室——实际上是两间卧室;当巴勃罗 · 聂鲁达跟德里娅离婚并娶了玛蒂尔德之后,新的爱人需要一个新房间。在黑岛,不会航海的聂鲁达对与海洋有关的物品更加痴迷,起居室的墙上挂着十几个装饰船头的女性人像。

每年的 9 月 18 日,聂鲁达都和许多友人在这里庆祝智利独立日。也是在这里,他得知 1973 年 9 月的政变推翻了他的盟友萨尔瓦多 · 阿连德的政权,阿连德在政变当天自杀。

仅仅三个星期后,同样是在这里,他在玛蒂尔德的陪伴下度过了最后一晚,然后被送到医院,几天后去世。死亡原因起初被报道为前列腺癌,但智利内政部之后发布的一份声明称,聂鲁达的死极有可能是“由第三方介入导致的”。

聂鲁达死后,玛蒂尔德再没有在黑岛住过;她回到圣地亚哥,在查斯蔻纳度过了余生。不过,首先她必须进行重建工作,因为就像这座城镇一样,那栋房子在政变之后遭到了军方成员的洗劫和破坏。

5

在回程的飞机上,我拿出了在查斯蔻纳礼品店买的诗集。其中一本里有我非常熟悉的《二十首情诗》,以及聂鲁达匿名出版、写给玛蒂尔德的情诗,这些诗写于20 世纪50 年代早期, 当时他们的关系还是秘密。

另一本是厚达 843 页的巨著,内容包括所有聂鲁达写过的颂歌,书页的一侧是西班牙文,另一侧是英文(《洋蓟颂》《字典颂》《沃尔特·惠特曼颂》,还有《西服颂》:“每天早晨,西服/ 你在椅子上等待 / 被我的虚荣、爱 / 希望、身体 / 填满。”)。由他来写这 225 首颂歌再合适不过,因为他是如此热爱各种物件——不是出于它们的价值,而是出于它们本身所象征的东西。

我不是诗人,也不是诗歌评论家,但当我在背包里装满了聂鲁达的作品,跨越南美大陆向北飞去的时候,我突然在想,聂鲁达并非所有的诗歌都是伟大的或令人印象深刻的。诗人少写一点儿可能效果会更好。比方说,他美妙的住宅如果只有现在十分之一的收藏,仍然是值得参观的好地方。说不定还会更美观。

然而,我有什么资格批评一位伟大诗人缺少节制?我马上要回到的家里也有大量诗集证明我就是个收藏癖。我也知道,一切终将归于尘土。人能带进坟墓的只有自己的骨头。

但是在生与死之间,也曾有过这样的光辉时刻:在一张精美的圆桌前,举起红色的墨西哥玻璃酒杯,桌上满是镶金边的瓷器,烛光摇曳,乐声悠扬,主人戴着土耳其毡帽,他美丽的红发妻子在耳边轻声说着情话。她的脖颈上戴着一串稀有的珍珠,船头雕像中的女子丰满的胸脯几乎要从紧身上衣中跳脱出来,伸到宾客们的眼前,而屋外,烟花在汹涌的海面上空绽放。

本文所选片段摘录自《文学履途》,[美] 《纽约时报》主编著,董帅译,2018年10月由未读 · 文艺家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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