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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酉民:我要建一所未来世界的国际化大学

句子大全 2018-03-03 19:3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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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对这类评选制度有什么看法?

席酉民:在中国,当社会不够成熟的时候,它的很多好东西都存在一个循环。一个东西开始很好,然后逐渐变热变火,再变坏变烂,烂透之后才会重新循环起来。这里可以对照的有中国的博士制度,最早的时候考博士很难,我是中国管理工程的第一个博士,当时都不知道怎么样去答辩,我那个答辩就有上百人参加,发到全国几十个专家进行评审。于是念博士就开始变热,而且越来越热,后来就开始烂,烂博士就多得不得了,烂完以后就开始回归,慢慢又变得严格。教授评选也是,从热到烂再到最后慢慢走向回归。我想,院士制度同样如此。当然,按理说能够评选上的都很有水平,但有不少带有包装的特点。那么院士制度的回归是什么时候,我觉得现在还不是一个回归的阶段,也许还要过一阵子。我这一辈子可能已和院士无缘了。

您觉得如何改变这种状况?

席酉民:我本人比较喜欢诺贝尔奖的评选方式。中国还有一个奖叫做复旦管理奖,初轮采用的是提名制,但后边还要申请、答辩等。我当时对评选委员会主任成思危副委员长提议,可否参考诺贝尔奖的评选制度评这个,因为这是一个研究领域的事情,如果这个领域的专家提名你,然后通过专家委员会审核,最后你突然接到通知,说这一年你得到了这个奖,那是很值得开心的事情。而不要让已经很忙碌的专家整体想着填表、答辩,变得浮躁不堪。后来成思危先生说这个现在还不成熟,我之后还跟后来的秘书长提议,但还是没有改变。所以说中国很多知识分子很忙,又有很多任务在身,然而社会又非常关注这些名头,使得不少有才华的人在这些名利和头衔的追求过程中,扭曲了行为,浪费了大量精力和生命、失去了创新或创造的机会,我觉得这是对中国社会资源的极大浪费。

也会有人说,你这是酸葡萄心理,你是达不到那个标准才说这个话。不管达到达不到,我都不愿意去花费时间精力做这个事情,更不愿意违背我个人做人做事的规则去申请这些东西。每到这种评选期都会有人找我谈,说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但我已不愿意受这个折磨。

您教育生涯中有两次很重要的任命,我们先不说升不升官,最起码可以独立地主掌自己的教育思路了,您为什么要放弃呢?

席酉民:我这个人做事要有一个战略性的分析,我去,虽可以止住它现在的颓势,我相信我自己有这个能力,但是我无法挽救它衰败的命运。

后来我决定去西交利物浦大学,主要是围绕我对这个岗位的一个判断,这就是你能不能在这个位置实现你更大的价值。

官本位意识在中国根深蒂固。那您做出现在这样的决定之后,您后悔吗?

席酉民:没什么后悔的。我记着曾经和当年的陕西省程安东省长聊过这样的话题,一个人的影响到底是什么。你们可能注意到我近几十年写过的东西里面,有不少涉及到人生及其价值的话题。在我看来,人生价值是你对这个世界的积极影响,你对这个世界的影响力波及越广、越深,你的生存的意义也就越大。有的人有权力有地位,他容易产生影响。我曾经开玩笑,一个省领导的影响力大还是一个大教授的影响力更大?其实这两者的影响是不一样的。但我更看中后者的影响,这是自己价值观决定的,不存在什么后悔。人生中,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追求,我试图努力做一个对世界有积极影响力的人。那么你就会选择哪些利于你实现你的积极影响力的道路。换句话说,这条道路对你来说也是最合适的,尽管另一条道路是世俗认为的很荣耀很辉煌的,但它无法成就你本身价值观的实现。

所以,人生一定要有自己的价值观和世界观,然后在选择的时候,所谓战略就是为了实现你这种世界观和价值观的意志体现,你会选择最佳的战略和最合适的道路。你把这些东西做了,做好了,你才会觉得满意,才会感到幸福。这样你也不会与别人简单去比较,更不在乎别人怎么被人前簇后拥,而我自己一直是一个人背着包全世界跑。别人有别人的追求,你有你的追求,你可以拥有一个你自己欣赏的、不一样的人生。

您更看重管理学家的身份还是教育学家的身份?您觉得作为一个教育家,你在教育这方面的建树在未来中国大陆的影响力会有多大?

席酉民:我觉得所有身份都是衔接在一起的。回过头来看,我还是比较幸运的,因为我的价值观是想要产生影响,写文章也好作演讲也好,都会产生影响。有时候去一些地方作演讲会很辛苦,但还是会跑一趟,主要也是实施这种理想吧。作为管理专家,我很庆幸我入了这一行,因为管理学的好处是它可以影响到所有方面,因为不管哪里都会涉及管理。你看有的人只能在一个领域一个点上去做事情,而我们可以做更多,比如管理小可以影响到家庭,我写了很多小文章有很多人读,可能会对他们的人生和家庭生活产生影响;大可以影响到企业、地域和国家,所以它的影响力是很全面的,刚好符合我人生实现影响的目标。

关于教育这一块,现在不少人认为,在中国我对教育看得透看得深,很多人就会对教育学家这个标签看得更重。我也很庆幸,在人生比较成熟的年龄,有西交利物浦这样一个国际化的教育平台,让我有机会通过育人、教育理念的传播、新教育实践和经验的分享、促进大学的研究把影响无穷放大。例如,近期国家教育行政学院的一批校长学员会到我们学校来考察,我们几乎每周都会有对外的各种各样的培训,实际上是我们在通过西交利物浦的探索对整个教育在施加影响。

那作为企业家这一块,除过去的大量实践外,我们有些大的计划还没有对外公布,我们试图通过几场大手笔的社会实验,影响中国社会的进步和文明。

在中国目前几所中外合资办的大学里面,在未来十年,西交利物浦能不能达到NO.1?

席酉民:这是现在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就是大家成天都在注意排名,其实排名有各种指标,所以也有各种各样的第一。作为中外合作办学,西交利物浦经常名列榜首,但就我个人来讲,我并不看重排名。作为一个新兴的大学,我们更讲求创新和独特性,就是要在全球反思和重塑教育之际,抓住教育的本质,做出我们独特的价值来。当我们有独特价值的时候,那一定是全球第一的。

西安交大和利物浦大学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教育体系和理念,却在西交利物浦实现了融合,在融合过程中出现过哪些问题,如何解决?

席酉民:追求教育的新理念是很难的,因为在传统的教育中,关注的是你学了多少知识,获得多少证书,所以教育主要是以内容为导向的、被动的、以老师为主导的灌输型学习,人们更看重的是学历学位。但面对世界的竞争和未来教育的趋势,我们更注重的是学生的全面发展,也就是让学生学会学习,学会应对未来复杂多变的世界,这样的话,他们以后在现实中的生存能力会更强。要让这种教育理念落到实处,我们需要挑战很多,包括社会观念、人才的选拔制度和方向,应该讲挑战很大。

融合过程中最大的成功之处是什么?

席酉民:我觉得西交利物浦最大的成功,一是把学生真正当成中心,就是关注学生的成长。但是我们也考虑到了中国学生的独特性,比如说中国学生生理年龄成熟了,心理年龄和社会年龄不成熟,为了帮学生们进行这样一个转变,我们专门建立了四种导师体系。帮助学生从过去的孩子变成一个年轻的成人,再让他变成一个世界公民。在学习行为上,帮他们从被动学习变成主动学习,再变成研究导向型的学习。帮他们认知自我和世界,找到自身兴趣,从过去的盲目学习转为以兴趣为导向的学习,再让他们关注自己的人生规划。如果学生能在西交利物浦这种环境下,进行了这三个维度九个方面的转变,这些学生一般都会有很好的未来。实际上西交利物浦从一开始就在努力改变学生,让他们主动,学会探索问题,关注真实的世界,从真实世界中发现新现象,找到问题,然后再通过老师引导下的自主学习,尝试着解决问题。学生实际上在这样一种过程中,就会得到一个很大的提高,学会了发现问题、收集信息 解决问题和提升能力。与此同时,还有非常重要的一个方面,就是我们学校给学生创造尽可能多的机会和条件,并且支持学生开展一系列的学习和活动。大家知道,学知识最重要的不是简单的记住知识,而是通过学知识改变自己。所以大学最主要的就是看你能不能给学生提供这样一种环境,让他们在这种环境中得到改变和提升。

这对我们中国的教育改革有哪些意义深远的影响?

席酉民:在世界的大学中,中国人担任校长、副校长的人有一些,但不多。我自己在英国利物浦大学兼任一个副校长,实际上更多的还是为了把西交利物浦做得更好一些。通过这十年,我和全世界的大学的校领导有不少接触,我发现像我们这样,对教育有整体的想法,又有实施的方案,还可以付诸实践,在世界范围内还是特别少的。特别是经过了十年,我们有八届毕业生在全球表现优异,备受认同和喜爱,这在全球也是不多的。换句话说,在中国土地上,是可以做出好的教育来,我觉得这个案例及其启示和影响是无价的!

未来中国式教育能被改变吗?

席酉民:中国教育正在面临改变吧,国家的很多投入都试图让中国的教育尽快改变,但是目前还是不尽如人意。因为大家的注意力还是更多地放在了那些指标上,放在了那些大的工程项目的追逐上,却没有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学生上。真正的教育应该是让学生竖起来,给世界培养更多能够闯荡全球的,能够在国际上发声,有竞争力的人,这才是教育的根本目的。

就业率是评判一个学校好坏的重要指标?

席酉民:就业率也是一个非常有趣的话题。教育部等很多地方都在以就业率来判断一个大学的好坏,实际上单看就业率不见得那么准确。西交利物浦的就业率也非常好,每年都会有一个就业分析报告,大家如果关注的话,可以看一下西交利物浦大学2014——2017的报告,若论就业率在全国是无可比拟的。但是我们依然觉得,要真正把学生培养出来,让学生在各个地方和不同行业都能够有杰出的表现,在全世界能够受人欢迎,这是最重要的。

您在太仓建立新的教育基地,进行新的大学和教育探索,遇到哪些方面的挑战?

席酉民:这次在太仓建设教育基地的消息一出来,我就写了一篇文章,在微信上也有,这其实是一个探索,对未来教育的探索,对未来大学的探索,当大家一看到探索的时候,你必须说清如何探索的逻辑,这个探索是不是真的有意义,既要说服专家,还要说服各种利益相关者,更要解决家长和社会的疑问。完了以后还要和投资者商量,仅建设基础的校园设施就要投资28个亿,还不算周围配套的一千亩地的建设。所以,要把这个事情做成,相关利益者有很多层,学生将来愿意选择你,家长愿意支持,老师愿意加盟,投资人愿意投资,企业愿意合作,专家团队和董事会愿意批准,政府愿意支持等等,任何事情都是很难,重新建设一个完全没有过的大学更难。

在您成功的背后会不会有一些因素的存在,比如说性格上你有很大的优势?

席酉民:我觉得真正和我个性有关系的,一是我是一个很急性子的人,我是一想到一个事情就恨不得立即把它变成现实。但我注重思考、注重反思、注重学习,随着年龄和阅历的提升,比较注意有意识地控制自己的行为,二是我具有极强的反叛精神,我为什么写那本《逆俗生存》,我知道世俗是最容易跟从的,跟着世俗走是最舒服的,别人也不会去说你什么,但是世俗中一定有很多已经落后的东西,一定会扼杀很多进步的东西,只有敢于逆俗,才可能拥有新天地。你再看看我朋友给我起的堂号——“日新堂”,我每天都会想,怎样去否定昨天而拥有更好的明天。反叛,不落俗套,设法“日新”,我觉得这是我人生中很重要的一点。第三,我是积极阳光的,当别人看到一片黑暗的时候,或大家都很无奈的时候,我永远是积极地看问题,总能沐浴光明、发现机会。

用最简单的一句话来提炼,在您的后半生想要把西交利物浦打造成怎样的学校?

席酉民:最简单的一句话就是,我们要让西交利物浦成为未来世界的一所国际化大学。换句话说,我们在创造一个属于未来的国际化大学。教育成果绽放大都需要十到二十年的延迟,你看我们一直都在聊未来,教育和办学必须面向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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