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北京讲究四季吃鲜 怀念奶奶把五谷杂粮做出的风味美食

老北京一年四季都有吃鲜的习惯。尤其有着勤劳节俭传统的农家妇女，大都能把五谷杂粮做出不同风味的美食。

资料图 王金辉 制图

我小的时候，父母忙于生计，我和比我大3岁的姐姐一直跟奶奶一块儿生活。奶奶疼我，特别在吃喝上，总变着花样填饱我。

冬春季节，青黄不接，为了改善饭食，古稀之年的奶奶会用绿豆和玉米粒做饹馇。她用手摇小石磨将玉米豆、小豆磨成面糊，然后在火炉上摊成饹馇。将饹馇煎煮、炒菜、炸片、糖熘、做饹馇盒，都是极好吃的。

谷雨节气，院里的香椿树长出一簇簇油绿色的椿芽。奶奶让姐姐拿竹竿采下些许，择好洗净，裹上放入椒盐作料的面稀，放油锅里炸成味美的香椿鱼。我吃得不亦乐乎。

秋天，名为“快籽白”和“小老黄”的玉米都可以收获了。奶奶把玉米放入大锅，用水煮沸，满屋飘溢浓浓的清香，煮熟的鲜玉米或金黄色或白玉般，没吃到嘴里我已经垂涎欲滴了。嫩玉米煮着吃，老玉米呢，奶奶会把玉米粒搓下来，用微火炒熟，放入一点盐，就是一道很好的消闲小食品了。奶奶还会把青玉米磨成面，蒸成窝窝头，那更是一种独具风味的美味了。因为青玉米磨不成细粉，蒸得的窝头很粗糙，表面毛毛糙糙的，人们叫它“刺猬窝头”。我特别好吃这一口儿。

那年代，要把玉米豆磨碎，需用一种小石磨，凭手工转动小石磨绝对是一件累活儿。70多岁的奶奶不辞辛苦地把清水洗净的玉米粒儿一勺一勺地舀到石磨眼里，一只手把着木把儿，将磨盘不停地转动，被磨盘碾碎的玉米浆汁便不断地流出来……看到奶奶吃力地劳作，我和姐姐都很不落忍，我们就轮流帮着奶奶一起摇磨。能为奶奶减轻哪怕一点点辛劳，我和姐姐都十分开心。

有时，奶奶也会用鲜玉米豆配些青菜焖炒，或将磨碎的嫩玉米熬成粥，都是很好的健康的食物。

我记得奶奶还会用小石磨做豆腐，小石磨转起来，白花花泛着细沫的豆浆便缓缓地流到了瓷盆里。在过滤后的豆浆中点入盐卤就可以做成豆腐，不点盐卤就煮成豆浆。

奶奶还会用凝固的羊油炒面做成面茶，清香可口，还能驱寒。那年月想要给孩子订瓶鲜奶是很难的。为了给幼小的我增加营养，奶奶便用小石磨磨豆浆给我喝。奶奶去世已经很多年了，每次忆起她老人家吃力地摇动小石磨的场景，我依然会情难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