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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汝昌曾与胡适争论《红楼梦》 借到珍本被惊呆

句子大全 2016-07-01 00:2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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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适是周汝昌的“恩师”,但周汝昌后来谈及与胡适的关系时,一方面对胡适当年对自己的无私、热情帮助始终表示感谢,铭记终身,另一方面又多次申述自己与胡适学术立场的分歧,甚至似有“怨”言。而在“红学界”,有的人仍然在批判周汝昌“中了胡适的毒”且“不知悔改”,又有人责备周汝昌对胡适“人为地抹上许多污点”,似有“忘恩负义”之嫌。

这一切,岂不是一个万花筒?让人对红学愈增加了恍惚迷离、莫名其妙之感。其实,“理路”正深隐在这些万花筒的斑驳变幻之中。理路何在?就是“诗与学的‘分’与‘合’。

胡适除了是新红学的开山祖师之外,更是提倡白话文、新文学,反对文言文、旧文学之“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先锋和大将,他在中国文化思想史上的地位、他对中华文化之命运走向所起的“积极”和“消极”作用,本身就是一个有争议的课题。要评价胡适对红学发展的贡献与缺欠,其实是不能单论红学本身的,而必须对胡适这个“全人”作全方位的观照。胡适的贡献是“学”,而他的缺欠是“诗”。此话怎讲?

胡适对《红楼梦》版本和作者作考证,始终标榜的是“科学方法”,他对《红楼梦》文本本身其实不大感兴趣,也没有深度研究的实力。从根本上说,胡适是以西方文化为本位的。

胡适对中华传统文化是评价不高的。他曾说过:“中国的音乐、建筑、美术、雕刻在世界文化史上也没有地位。3000年前,商的雕刻也不怎么样。美术上,近年来都是模仿。文学上虽人才辈出,但古人路走错了,杜甫也只是会‘对对子’,少佳作啊!”1929年,胡适发表《中国今日的文化冲突》,主张“全盘西化。一心一意走上世界化的路”。胡适作中国古代文化典籍的整理与考证,其目的和宗旨是:“整理国故,只是要还他一个本来面目,只是直叙事实而已,使人明了古文化不过如此。粪土与香土皆是事实,皆在被整理之列。”(朱洪《胡适大传》)

曹雪芹的《红楼梦》,却是中华传统文化所孕育的一粒最灿烂的明珠,是中华文化的“百科全书”和“一条主脉”,诗化和艺术化是其灵魂和核心。所以,胡适作为新红学的开山祖师,就成了一种悖论。他既在版本和作者的考证方面筚路蓝缕,功勋卓著,又对曹雪芹其人和《红楼梦》其书认识偏颇,自我表白“差不多没有说过一句赞颂《红楼梦》文学价值的话”,认为曹雪芹不过是一个“满族新旧王孙与汉军纨绔子弟的文人”。

周汝昌——感悟体会的诗人型学者

历史因缘际会,胡适助引周汝昌走上了红学研究之路,但从一开始,就产生了周汝昌和胡适的文化认同分歧。因为周汝昌正和胡适相反,是一个对中华传统文化衷心崇拜的人,他就读于燕京大学西语系,却得出汉字语言高于英语等西方语言的结论。他浸淫沉溺于传统的诗词、书法、琴箫、戏曲、禅宗、园林、古董、梅花大鼓、民间工艺……之中,痴迷不改,终生不衰,立志要弘扬中华传统文化的大真大善大美……因此,他把曹雪芹奉为天人,对曹雪芹原著《红楼梦》赞不绝口,相关联的就是对后四十回续书深恶痛绝,认为它篡变歪曲了曹雪芹原著的真思想和真艺术。故而也对胡适居然于此缺少感觉、推广程乙本《红楼梦》深为埋怨,后来屡加批评,并旁及胡适提倡白话文的功过。

胡适虽然写了“五四”后第一个白话诗集《尝试集》,本质上却不是一个诗人,他对曹雪芹和《红楼梦》太缺乏“理解的同情”。周汝昌却是一个地道的诗人型学者,而且是中华传统型诗人。加上其他条件,周汝昌进入曹雪芹的精神世界,一生都在感悟、体会、阐释着《红楼梦》的灵魂、精义。周汝昌实际上开创了不同于胡适、俞平伯的“新红学”之另一种新中国的“新红学”。

胡适和周汝昌在学与诗上的这种“分”与“合”之悖论逻辑。以胡适和周汝昌为节点,其实一直贯穿着此前此后二百年的红学演变,几乎有关红学的一切纠纷、争论、矛盾,透过现象看本质的话,都是这个情结在起作用。摘自《光明日报》

周汝昌曾著书《我与胡适先生》,回忆他与胡适的红学交流史。

和胡适之辩论红学

念大学时,我经兄长提醒,在燕京大学图书馆找到了胡适先生一直想要找的书,就写了篇小文章。写它也不是为了名和利,甚至连发表都不懂,书生气到极点!我写完了就搁在宿舍里,这就算是我完成任务了。巧极了!我抗战前在燕京大学的老师顾随先生一直跟我通信,他知道我要做学者、研究者,就说:“你也可以同时做作家,练习写,写了还可以发表,路子要宽。你要是有成稿,寄给我,我给你找地方发表。”

这么一来,我就找出两篇稿子,一篇就是说我发现了关于曹雪芹的珍贵资料的文章,另一篇是有关书法的。顾随先生把这两篇稿子介绍给一个报纸,编辑当然不会选择谈书法的那篇,那个东西没多少人懂,而《红楼梦》多有名气啊。胡先生一见到就主动给我写信,编辑在转给我之前把它发表了,这就很轰动了!胡先生说他不完全同意我在文中的观点。我一个青年,不懂得人家有多高的地位,继续跟他争辩,通了7封信,完全是学者间的讨论。

就这样的交往关系,我竟冒昧地向他借他珍藏的《甲戌本石头记》,而胡先生也竟然毫不迟疑地借给了我,我翻开第一页,就惊呆了:“原来我所见过的所谓的《红楼梦》是被大大篡改过的。”我从此走上了红学的路子,并决意要校订出新版,还《红楼梦》的真面目。后来人家批我是胡适派,我当时害怕,想否认,现在再想,也觉得可笑和愧疚。

□周汝昌(生前口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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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痴儒”每年给曹雪芹过生日

与周汝昌进行过多次学术探讨的梁归智出过一本专著《红学泰斗周汝昌传》,他说,周汝昌红学特色在于“中西文化结合的中华文化本位研究”。梁归智称自己是周汝昌先生的“私淑弟子”,私是指“私下”,淑的意思是“善”,这是对自己所敬仰而不能从学的前辈的自称。

这位“私淑弟子”认为,周汝昌研究《红楼梦》全身心投入,并不认为研究是一种“分析”,而是一种“赏会”,取其欣赏玩味之意。他倾力去了解《红楼梦》中所提及的各种材料物件,自称“痴人”、“解味道人”。

“而我更愿意称他为‘赤子’,周先生一生经历颇多,却始终保有童真。”

梁归智说,周汝昌曾认真考证过曹雪芹诞卒,每年阴历4月26日都要给曹雪芹过生,“连自己儿女的生日都不记得!”

自谦不是书法家的周汝昌,年幼时醉心于欧楷笔法,20岁后又致力于唐人写经,笔法被称作“横逸飞动、笔笔不苟、使转敷畅、作草如真”的“周体法书”。

后来,周汝昌曾这样吐露他一生的学术追求:“我这一生是个大杂烩。我一生要做的有两个大主题,一是把陆机的《文赋》翻译成英文,这个完成了。但第二个却半途而废了,那就是把中华文学论艺术论的经典之作《文心雕龙》50篇,逐字逐句地重新考证梳理。现在社会上看到的是范文澜先生的注本,从‘表’到‘注’都过于简单。可惜这项大主题不幸中断,50篇中我都搞成了一半,可连同列的‘大表’,除其中一篇幸存发表外,其余手稿都找不见了。唉,半途而废呀!”

所以,梁归智说,与其评价周汝昌是一个红学家,毋宁称他为“中华文化学家”。周汝昌本身的诗词歌赋、书法艺术都展现了深厚文化功底。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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