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子大全

句子大全 > 句子大全

武志红走了千山万水成为你自己

句子大全 2013-04-26 10:33:38
相关推荐

【武志红】

出生于河北。心理咨询师,作家。2001年毕业于北京大学临床心理学专业,硕士,导师是国内著名的心理治疗学家钱铭怡。

代表作品:《为何家会伤人》《为何爱会伤人》《梦知道答案》《身体知道答案》《感谢自己的不完美》

【手记】

访问武志红其实是农历年前的事了。他来北京,作为“得到”app的当红专栏讲师,做一场直播活动。他的粉丝众多,这是不言而喻的。且搭上“知识付费”最好的一班车,名声和财富接踵而来。

采访里,我问他,传统出版和知识付费之间有什么区别?他说在“得到”他能有更多收入。他说了一个很大的数字。我问他除了钱呢?他说钱很重要。

一个人的走红,钱只是结果中的一种。

其实,我想到更多的是“红”这个字,或者说“流行”。

武志红在“得到”上的简介里,“北京大学临床心理学硕士”“心理咨询师”等头衔,的确会让人觉得金光闪闪的。而课程亮点里的关键词,诸如“命运”(如何掌握自己的命运)、“自我”(怎么正确认识并且坚持你自己)、关系、动力、创造、现实、自由、空间……也都让人觉得,嗯,说得切中脉搏。

截至发稿时,在“得到”app,《武志红的心理学课》共有333讲,已经有237782人加入学习,他在微博或者微信公众号上的粉丝一定不止这些。

一个人被这么多人认可,有他自身的努力。

除了个人努力之外,是不是还有别的不容易被发现的部分?如果今天的流行文化是一个剧场,那么舞台上的人和舞台下的观众又构成了一种怎样的互动呢?

过去,文化偶像很大程度是借助了媒体宣传,读者被动接受。今天,因为媒体形态发生变化,借由互联网宣称的“用脚投票”,似乎每个人都可以主动选择偶像。这当中当然也包含市场看不见的力量。

总之,在新的文化生产体系里,新的大众偶像诞生了。

而我一直相信,一个时代流行什么,也必定有其道理。

我真正好奇的是,是怎样的时代情绪造就了一些偶像或人生导师。

或者说,如果被拥趸的偶像是一面镜子,在他的故事里,可以照见怎样的我们,和我们身处的今天?

【编者的话】

昨晚,电视剧《都挺好》迎来大结局。17日,心理学者武志红公众号转载一篇《〈都挺好〉里的“姚晨爸”:没有好好活过的父母,都很作》引发热议,阅读很快突破“10万+”。

“年轻时不放债,老了才不会用亲情去绑架孩子;年轻时充分活过,才能克服不甘与恐惧,优雅地老去。”给武志红一直强调的“活出你自己”观点有力的佐证。

现刊出年初对武志红的专访,以利读者更加理解此一主张。

自己就活得不够真实

没把自己活出来

问:您的新书名为《拥有一个你说了算的人生》,很好奇为什么想写这本书?是什么原因让您觉得“做自己”非常重要?

武志红:因为之前在“得到”上开专栏,这本书是专栏的汇集。

至于“做自己”,我想这个是本能。我从2005年在《广州日报》写专栏的时候就一直这样写。在北大读书的时候,我当时对人文主义非常感兴趣,看到人文主义心理学家罗杰斯提出“成为你自己”。

另外我想说,“拥有一个你说了算的人生”就是自己根本上的感觉——因为觉得自己活得不够真实,没把自己活出来。这种感觉一直有,觉得不舒服。

问:您说的是您自己?

武志红:对,我自己。

问:怎么开始意识到的?

武志红:上大学之前,别人经常会说我这个人挺不错,但是自己感觉很不舒服。那个时候“不舒服”就在那里,只是自己不知道。是在1992年进北大学习心理学的时候,从人文主义里找到了“不舒服”的理论支持。

问:是怎么不舒服呢?

武志红:之前的人生中我太围绕别人转,我越有效率,就意味着我的生命都是在为别的人服务。也没有人要求我这样,但自己本能上都是为了别人在考虑。后来我经历了一次危机,是研究生期间的抑郁症。

在抑郁症前期,我和一个好朋友的妈妈做了一点小生意,结果突然间我的抑郁症发作了,我失联了。抑郁症之前,我极其靠谱。那个好朋友就对她妈说“您不用担心,武志红说话绝对算数,他一诺千金”。可她不知道,我当时已经变得不靠谱了。从这次危机开始,我就有一些转变,我开始在想自己,一直到现在。

问:您说的“绕着别人转”“一切为别人”会有点像现在流行说的“讨好型人格”?

武志红:对。我在我的书里头一直讲“滥好人”,我们太强调付出,太强调牺牲。当然我们这个社会自私的人非常之多,但是也有很多很多的人真的中了这种说法的毒。

问:您觉得这是中毒?

武志红:我觉得是,至少是让自己不舒服。比方说我们常讲的“癌症人格”,癌症患者通常都是严重压抑了自己的情绪。

40岁才有一点融会贯通,

太晚熟了

问:在您看来,当下社会的人都面临没法“做自己”的处境?

武志红:现在好很多了。已经有很多书,你去网上搜,类似谈“做你自己”这种书非常多。但是在我2005年开始写专栏之前,我经常对比欧美(特别是美国)和我们,可以看到我们经常讲牺牲什么的,很少有人强调生命的根本意义是成为你自己。特别少数的大家,比如说像王小波这种人,他就可以。但是在普通的知识层面,读中国的书,极少有人给你讲这个。

问:您刚才说谈“做自己”的书现在很多,那您这一本,您觉得跟它们不一样在哪儿?

武志红:我不敢说我这本书跟别人的书不一样。这本书是我的一种写作历程。我从1992年开始学心理学,从2005年在《广州日报》写心理专栏开始成为写作者,一直不断在延续这个主题。现在终于成了系统性的一本书。

对我来讲,这算是成熟的作品。以往的作品觉得都不成熟,比方说《为何家会伤人》,2007年一出版就火,一直火到现在。但是里面都是一篇一篇文章,我也没有形成一个系统的思想。一直到现在,终于能够把心理学各种各样的概念和我自己的人生体验、我的观察做一点点融会贯通。不能说有多特别,但是终于算是融会贯通了。

问:您觉得这贯通来得晚了吗?

武志红:应该是晚了一点儿。我关注美国的一些学者,他们很多人在高中的时候就形成了自己的思想,甚至更早。到大学,一些美国学者其实已经开始有计划、有目的地阅读、学习、思考。可是你看我到现在才成熟,这太晚了。

每一个厉害的人在他自己的领域

都是任性的

问:鲁迅更晚,鲁迅出道的时候都快40多岁了。

武志红:对,我确实觉得我们很多人挺晚熟的。

北大天才特别多。你经常在本科生里见到有一些人,他跟你说话,他的智商和表达都散发着天才的光芒。但是不管什么样的天才,只要你问他一个问题,他立马就被你拉下来——你只要问他在进北大之前读的人文类的书是什么?对方给出的答案,都是知道之前的时间浪费了。

我们都了解我们在进大学之前读的文科知识的状态,你怎么可能在高中的时候就形成自己的东西?所以这绝对是个巨大损失。

如果一个人从小就被教导成为你自己——其实都不用教导,因为这是人的天性——然后又有充分的素材、知识在你身边,我相信很多人可能十几岁就找到了自己人生的方向,找到了自己的使命,找到了“我就要做这个”。但是很多人可能像我一样,40多岁才逐渐有点成熟。

问:其实也挺好的了,有的人可能一辈子都没有找到。

武志红:如果只在中国范围论,那是啊,40多岁,已经很幸运了。

问:当年在北大遇到很多天才同学,都是什么样的天才,还有印象吗?

武志红:太多了。比如我们班考GRE,有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女生考了当年的世界最高分。而且她在高中学的是俄语,进北大才从ABC开始学。到大三考GRE,满分是2400,那一年正好没有满分,她考了2360,就是当时的世界最高分。

问:你现在还记得这个数字?

武志红:对啊。班里这样的同学很多,我觉得我智商已经还算不错了,但根本没法比。

问:那他们傲慢吗?您刚才说到,您的傲慢和天才是10分的话,有的人是100分。

武志红:我说的这个天才不傲慢,但她是绝对有个性的。我当时是学生干部,要组织我们班的活动。这个女生长得很漂亮,又这么厉害,男生肯定是期望搞活动她都在。但是她几次参加活动,觉得我们班男生太俗,站起来就走了。但是你平时跟她说话聊天,你不感觉她傲慢。所以我自己是这样说的——每一个厉害的人,在她厉害的领域,都是任性的。

但凡涉及探究人性幽微的心理学

讲的都是人要成为他自己

问:在您看来,这些优秀的天才也没有在“做自己”吗?

武志红:优秀和天才是两回事。很多“优秀”其实是人展现给别人看的,而但凡用“卓越”或者“天才”来形容的人,一定是任性的。比方说在写作上我一定是任性的。但是我在生活中,是一个“滥好人”。这么多年才逐渐发生一些比较根本的变化。在生活上我过得一塌糊涂,但我在写作上,能写这么多,几百万字都卖得不错,而且也算有点儿成就。其实就是这样的。

问:您觉得现代人面对着什么样的禁锢,让大家不能“做自己”?

武志红:很简单。我过去经常提到台湾一个学者叫孙隆基,他写了一本书叫《中国文化的深层结构》。他在书里解读中国文化,就用“仁”这个字来解读。“仁”的字形是左边一个单立人,右边不是一个“二”吗?他说在中国就是,一个“人”是不存在的,二个人才能成为“仁”。你必须和另外一个人在一起,你才有自我,而且你的自我要为对方服务。你在儒家思想中见过强调做你自己吗?从来没见过吧?我们的基本文化就在否定,就在说你不该做你自己。我觉得这种思想观念有2500年,甚至更久了。

问:所以,可以理解成您在写的东西是一种叛逆吗?

武志红:这些是真实。这是一种真相。我就这么认为的。我也没有说要叛逆,在我家里我是不被管的,是有自由的。

学了心理学,你就会发现,“精神分析”也罢,“人文主义”心理学也罢,讲的都是做你自己。可能只有“行为主义”心理学会有点儿不同,行为主义它不讲灵魂,也不讲人的感受,不讲“沉默下的黑匣子”,它只讲操作层面的东西。但凡涉及精神问题,涉及“人文主义”,甚至在我的理解之中,但凡涉及探究人性幽微的心理学,讲的都是这个,就是人要成为他自己。

问:所以,您有这么多读者,是不是也让您特别相信,这种叛逆是一种普遍共识?有这么多读者的认可,我想您并不会觉得孤独。

武志红:确实不孤独,虽然我跟读者之间互动并不多。

因为我是做咨询、做采访的,这些才是真正的深度关系。如果做咨询的话,我现在基本都做的是长程个案,都是3年、5年的,方方面面的观察,这才是一个深度关系。我一直会这样说,和这些长期个案比起来,读者对我来讲,不是那么重要。

当我深入我个人的潜意识

我可能就碰触到了集体潜意识

问:这么说不会伤读者的心吗?

武志红:很正常的。对我来讲,真实是怎样的,我就是怎样的。我特别感谢我的来访者、我的这些采访对象、我身边的这些人,这是我思考的素材,是我对话的部分。当然读者会给我一个反馈,反馈很重要。

问:您觉得您和读者之间是什么关系呢?

武志红:我觉得王小波说得很好,就是“我写完了就拉倒了”,读者爱怎么样是他们的事儿。

当然现在互联网特别方便,比方说微博,是一个我和读者互动比较多的地方,真的是大量的互动。甚至于这两年微博也成了我很重要的思考途径。在网上做一些调查,非常简单直接。

就说一件事吧,在成都还是重庆,一个女孩养了一只猫。那只猫她养了几年,和她特别亲。她一下班,那只猫就在门口来守着等她,而且她的内心话不跟别人说,都跟这只猫对话。结果有一天回来,那只猫就没有了,被她妈给卖了,没打任何招呼就卖了。我觉得这个事极其变态、非常恐怖,我觉得这是最糟糕的事情之一,你可以想象会给那女孩带来的创伤。所以我随手在微博上转了一下,结果引起激烈的反应。那是我最恐怖的微博之一,你在跟帖中发现太多有这种经历的人,养的猫、养的狗、养的鸡,反正你养的宠物,你心爱的东西,父母说破坏就破坏了。最残酷的是,有一个孩子喜欢一只小鸡,结果他父亲给了孩子一把刀,然后把孩子和小鸡关在阳台上,“你必须把小鸡给杀了,我才放你进来”。假如我不是通过微博,而是面对面听到来访者讲到这个故事,我会觉得这就是一个孤例。结果在微博上一写,哗啦啦看到很多这样的例子。微博成了我一个调查的途径。

最初的时候,我做心理咨询师,我认为我的文章是写给少数人的——特定的来访者,有心理问题的。但是后来微博一次次突破我的认识。后来在《广州日报》写专栏,再后来逐渐发展,我才明白中国家庭、中国社会的问题,严重程度远远超出我的想象。所以我不只写给少数人的,我写给大多数人的。

问:所以,你会觉得自己是比较了解大众心态的?

武志红:我们去研究受众,研究受众心理,然后根据统计调查,根据这个方式去工作、去写作。其实这些意识层面的东西,对我来讲就是潜意识。我一直忠于我的线索,我深入我的潜意识。很多时候我也不知道到底会写成什么样,但是写着写着,你会发现有一些东西出来,我就会遵从那个声音,那就叫深入我个人的潜意识。我也是中国人,我也是汉族人,我受儒家文化影响很大,所以当我深入我个人的潜意识,我可能就碰触到了集体潜意识。

到现在才慢慢地

自己是个“滥好人”的感觉渐弱

问:那你需要在自己身上克服某种集体的潜意识吗?

武志红:可以这样讲,很不容易,所以到现在才慢慢地觉得自己是个“滥好人”的感觉越来越弱。“滥好人”就不用多作解释了,就是很容易对别人好。

问:“滥好人的感觉减弱”是说会多考虑自己了?这和自私之间的区别是什么呢?

武志红:前不久我写过一篇微博,我说其实有一个道理特别简单,人先得照顾好自己。我走了千山万水才非常清晰地意识到,虽然之前早就开始讲“成为你自己”,但是思想和体验就差得很远。思想早就到了,但是感觉上、体验上、生活上,直到现在才会做得好了一些。

问:我的感觉是,可能50和60年代生人,他们就是会更多考虑集体。可能从70后到80后这一代,自我其实是在变大的。然后到90后或者00后的,自我更明显。在这种情况之下,您是面对谁来说这些呢?是会比如说更偏向年纪大一点的人吗?

武志红:没有。因为我在写的时候,我从来没有考虑我的受众是谁,我就凭着我的感觉去写。刚才那个现象大家也注意到了是吧?这个经历我们都理解,人们过去是活在恐惧之中,所以才变得没有自己,也不允许你做自己。

问:可是今天很多年轻人已经非常自我了,大家在批评的,不也是说年轻一辈过于自我中心吗?这种情况下,还要跟大家说要做自己吗?

武志红:这仍然是要说的。很多时候我们并不会在做自己。

你看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好东西,都得通过一个一个的个体来实现是吧?那些有创造力的、有价值的,那些美好的、独创的东西,不都得通过个体来实现吗?如果你自己都离开了你的生命力,离开了你生命力的源头,我们怎么能够创造这么多好东西呢?

应该说我们过去的财富更多是通过勤奋创造的,我们离创造力还差挺远,特别是原创的东西。但凡涉及比如说奢侈品的设计、高科技的原创,你会发现我们都很匮乏是吧?我们仅仅是解放了第一层的部分,我们可以勤奋,可以为自己,“包产到户”什么的不都是吗?从集体到个体,就是释放了生命力。但是我们还远远不够的,即使现在我们原创的部分出来了一些,仍然是不够的。

把自己的体验、自己的心拿出来

让它和这个世界真实地碰撞

问:您觉得集体和个体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

武志红:特别简单,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我们可以放弃各种各样的权利,但我们不得以任何名义去侵害一个个体的利益。

问:您如何评价王小波?

武志红:传奇。我觉得他应该是活出了自己的人。

问:最后一个问题,您认为我们强调个体、强调自我,这会让社会变得更好?

武志红:会。什么叫成为自己?你得把自己的体验、自己的心拿出来,它是一股生命力,让你可以成为一股水流——无形无质,但是又似乎真的存在的东西。你要能够让它和这个世界真实地碰撞,有些时候你可能会对这个世界造成一点冲击,甚至造成一点伤害,你自己也很容易被伤害。当你做一个大胆的体验者,爱恨情愁、喜怒哀乐,那时候你的体验会非常的丰富。而且这种勇敢有时候还可能面临一个基本的羞耻——当我们把真实自我亮出来,如果别人不在乎你,你会有一种羞耻感。

所以所谓的成为自己,不是做到我们寻常说的“自私”就可以了,跟自私完全是两回事儿。其实这意味着你把真实自我呈现出来,你会和这个世界发生碰撞。有个日本设计师曾经说,其实不存在“自我”这个东西,存在的都是你和特别强的东西发生碰撞,建立关系。之后,你才会发现你自己是谁。所以,我们为什么生产不出来好的东西,是因为我们经常“假模假样”地活着,没把自己真实的自我拿出来跟世界做深刻的碰撞。

问:哪怕碰撞出来有可能是疼痛的。

武志红:对。疼痛会让你思考,疼痛会带来人的觉醒。所有的好东西都是深度关系的结果。采写/浮鳥摄影/白宇

SourcePh" >

阅读剩余内容
网友评论
相关内容
拓展阅读
最近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