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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商精英2018卷】许立励:父子雄兵

句子大全 2012-11-29 16:4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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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他们的关系是这样的。“25岁之前,他跟我说过的话总共不超过25句;25岁之前,他对我笑不超过10次;25岁之前,我们一家人出去吃饭或者逛街不超过5次。我今年30岁。 ”

曾经在儿子许立励眼里,父亲许光校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君” ——严厉苛刻、不近人情、不苟言笑。

如今,已经成功从父亲手中拿走公司“权杖”的许立励,却非常享受与父亲的抗争和博弈。“我享受跟他对着干的感觉。我喜欢跟他争吵。没有争吵,我反而会着急,会觉得很孤独。 ”对于许立励来说,父亲是一座翻越不了的高山,“我不想、也不愿意战胜他”,因为对父亲的尊敬和爱是“无法抗拒的”。

而许光校是这样评价他们的父子关系的:“我其实是个自负的人,创业这些年也没几个我看得上的人,但我承认许立励是我遇到的最好的对手。”

父子关系大概是男人之间最尴尬的关系,它是太多矛盾的结合体——亲密又疏离、崇拜又轻视、依赖又反抗。

中国式父子关系就是相爱相杀。

叛逆者:“我的人生从来没有我自己选择的余地”

“我的人生从来没有我自己选择的余地。 ”这是安徽中桥建设集团总经理许立励接受采访时说的第一句话。

从小学就读学校到大学报考专业,乃至毕业后的工作选择,许立励表示他从来没有选择权,一切都是父亲许光校的安排。许立励一直想当兵,但这不重要,因为“我爸也没问过我想做什么 ”。其实,许立励从小非常独立,十岁离家只身一人到合肥求学。

父亲对许立励的生活要求几乎是“苦行僧”式的。除了工作和学习,其他行为都被认为是不合时宜的。“打篮球、看球赛、钓鱼、逛街、打牌都是不被允许的,要么待在办公室,要么待在家里,出现在其他场合都是错的,28岁之前都是这么要求我的。 ”许立励以前难以理解父亲的这种严苛,“我现在觉得他是在塑造一个作品,一个让他满意的完美产品”。

但许立励一直试图叛逆和抗争。“我一直都在叛逆状态,以前体现在生活上,现在体现在工作和思想上。 ”

许立励觉得自己始终生活在压抑的状态中。而他认为这是企业二代共同的现状,由于成长的环境和教育背景差别很大,导致很多二代的思想观念和父辈差异甚大,有时候甚至到了沟通都很成问题的地步。

读了大学,离父亲越来越远,许立励感受到的不是轻松反而是落寞。“我叛逆,我跟父亲有冲突,但我并不讨厌他。 ”与父亲漫长的抗争,已经成了许立励成长中最大的乐趣之一。

对于许立励来说,父亲的身份是矛盾而复杂的。除了耳光怒骂的严厉,父亲崇尚礼仪孝悌,教育他要成为一个善良的人,其做人之本、修身之道深深地影响着他;父亲勤俭节约,对他的经济控制到了吝啬的程度,但对朋友却大方仗义;同时,他不得不承认,面对错综复杂的关系,父亲睿智的操控能力和圆润的处理方式是他所不能企及的。

多年以后的今天,谈及自己教育儿子的方式和理念,许光校更多的是后悔和自省,“对他的教育我有很大失误,太严厉了,很后悔,我从不考虑他的感受,可能是我们那一代人教育孩子的狭隘,认为‘棍棒底下出孝子 ’。我很怕他身上沾染上富二代的一些陋习。 ”

旁观者:“多做了二三年,损失了2个亿”

对于每一个在父亲的漠视或打骂下成长起来的孩子来说,父子对抗中产生的对父亲复杂纠结的爱恨一定是刻骨铭心的,不然,许立励也不会在从未打算子承父业的情况下,却一直默默关注父亲事业的发展。“我觉得他对国家政策的理解和把握并不透,管理理念也陈旧保守。 ”

从高中到大学,近十年时间,许立励曾积极主动向父亲提出过有关公司发展的十条建议,当然都没有被采纳,父亲许光校觉得简直是“小屁孩扯淡”。

在合肥润安中学读高中时,许立励曾经研究过国家的土地政策,写过有关房地产市场交易的文章,并建议父亲到合肥开发房地产项目。

2005年,也就是许立励读高三的那一年,合肥经济技术开发区刚被国务院批准为国家级经济技术开发区。“商品房才一千三百多元一平方米,土地拍卖二十多万元一亩。 ”许立励记忆犹新。

根据当时房地产市场的走势和公司的实力,许立励建议父亲在合肥经济技术开发区开发房地产项目。父亲许光校的回应是:“小孩子懂什么,经开区那地方有人要吗? ”但公司一位副总经理却听从许立励建议,在该区投资购买了六套商铺和十余套住宅,后来当然赚得盆满钵满。“事实证明,如果当时他采纳了我的建议,公司现在将是另外一番景象。”许立励说。

2006年,许立励刚刚读大一。为满足中小企业和“三农”资金需求,国家放宽了有关建立小额贷款公司的政策规定,鼓励企业法人探索建立一种新型贷款组织。安徽中侨建设集团在这样的背景下成立了一家小额贷款公司——安徽省潜山县路桥小额贷款有限公司,是安徽省首批开业的九家贷款公司之一。

但许立励对这个行业并不十分看好,他认为中国的小额贷款公司最早是作为农村地区增量改革的内容之一,带着“有效配置金融资源、改善农村地区金融服务”的任务而问世。因此,以后它必然在经营范围、杠杆比例、融资来源、贷款类型等方面有更严格的限制。

“我当时觉得这样一个行业经过三四年的野蛮生长期,必然会迎来国家法律、政策的监管期。而且当几乎所有资金都往同一个行业进入的时候,你就要考虑退出了。我建议他做三四年就可以退出了。 ”许立励得到父亲的回复是:“小屁孩扯淡。 ”父亲许光校于2013年才压缩了小额贷款的业务,许立励叹惜:“多做了二三年,损失了2个亿。 ”

对于父辈的创业历程,许立励也有自己独特的看法:“我觉得老一辈创业人是努力的、辛苦的,但其实他们浪费了很多机会和资源,并没有把握住改革开放时期国家的政策。 ”在许立励看来,这就是他跟老一辈创业者格格不入的根源和症结。

许立励也很不赞同父亲的用人标准,他认为父亲的唯德是用错失了很多有才的人,他主张唯才是用,人尽其才。

挑战者:“抓住重点,各个击破”

过去三十年,计划生育政策给中国的家族企业带来的一个直接影响就是:无论是父母还是子女,他们似乎都“别无选择”——父母只能把企业留给孩子,孩子则只能接父母的班。

这种“别无选择”,让中国的家族企业传承充满张力。

进入家族企业一直不是许立励的第一选择,也并非许光校的本意。刚开始,许立励被许光校“扔”到了工地上。一年后,许立励理清项目一线施工流程之后,终于寻求机会回到了集团工作,但没有被安排任何职务。“不蒸馒头争口气”,许立励并不气馁,他主动积极找事做,尤其是多参与公司重要项目、多接待重要客户,多刷存在感。公司渐渐形成了以许立励为管理核心的局面,许立励成了公司有权无名的实际掌权人。

令许光校未曾料到的是,许立励进入集团仅仅一年半的时间,就迅速完成了公司关键部门核心岗位的人员大换血。

众所周知,中国民营企业家大都是威权型领导,在公司里面属于说一不二的类型,这些企业也都有一群元老,他们看着这些“小屁孩”慢慢长大。在这样的企业氛围下,企业二代们接班的压力可谓非常大。一些二代在还没有正式接班时就要搞“变法”,推动企业变革,结果必然触动企业里“老臣子”的既得利益,遭遇巨大阻力而失败。

那么,许立励是怎么在短时间内做到的呢?

初进公司,许立励也为庞大的人事关系感到头疼。“公司这么多人,我猴年马月才能让这么多人认可我,我一定得迅速抓住重点,各个击破。 ”许立励认真分析之后,首先,重点关注公司老同志。其次,他抓住核心的三个部门——人事、财务、经营。

在“薪水+晋升”的双重刺激下,集团的新旧血液渐渐融合流动,以至于等许光校发现公司重要岗位已经没有他熟悉的面孔时,已是两年后。

而许光校面对公司人事大调整,却很淡定。“我料到他会做人事调动,把我的老部下基本放在了二线,只是没想到这么迅速。我不着急,心想你干得成你就干,干不成你还得用我的人。 ”

开拓者:“我是来治病的,不是来接班的”

哪怕在进入集团之后,许立励也从没想过要把家族企业发扬光大。

“我在集团职工及股东大会上说的第一句话是‘我是来治病的,不是来接班的’,你们想让我接班,对不起,我拒绝。 ”因为对于许立励来说,目前所从事的既不是他喜欢的行业,也不是他喜欢的职业。

同时,许立励还对公司的发展战略做了重大调整。

“我带着公司股东和高管仔细研究我们集团的名字——安徽中桥建设集团,重点在‘中桥’和‘建设’上。我跟他们说或许现在我们有能力投资其他能赚钱的项目,但我问大家我们最大的优势是什么。 ”许立励觉得拥有大量建筑行业的专门人才,是公司的最大优势。那时,集团聚集了一百多位工程师,他们大多拥有建筑设计类中级以上职称。

许立励在总经理岗位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关停并转公司不擅长的板块,如旅游、物业、商贸、酒店等,留下两大板块,即路桥建设和房地产,做公司核心技术人员最擅长的领域。

“多元化发展最失败的案例是长虹集团和海尔集团,单元化和专业化的典范就是格力集团,董明珠是我的偶像。 ”

接着,许立励实施“走出去”战略,布局中国西南、西北地区,现在贵州遵义、陕西西安都有中桥建设的路桥项目投资。

许立励接受采访时,刚从缅甸出差两周回来。中桥集团响应国家“一带一路”倡议,积极参与到沿线交通基础设施的援建项目中,正与缅甸当地政府商谈基建项目的合作。

在许立励的带领下,安徽中桥建设集团自2013年以来,先后在潜山县开发了锦绣潜阳、潜水河畔、富城大厦等多个房地产项目,建筑面积达20万平方米,实现销售收入8.08亿元;承建了潜山县皖国东路、105国道潜山段利民大桥、249省道宿松段等多个亿元级路桥项目并已经交付使用。2017年集团实现路桥建设产值近8亿元,并与中铁八局合作以社会资本方参与G105国道野寨至桃花铺段改建PPP工程,合同总价约11亿元。

五年来,公司总资产从2.7亿元突破到10亿元;年纳税从千万元增长至平均年纳税3000万元,其中2016年度综合纳税近5000万元,资产负债率从 60%下降到了5%,2017年实现主营业务收入2.93亿元。

对于自己取得的这些成绩,许立励却只给自己打70分。“我觉得我还不够努力,我的团队建设还没跟上,需要补充高新技术人才做技术研发。 ”许立励觉得自己为人处世不够圆润是他的一大弱点,这也限制了公司的发展。

他觉得自己“胸无大志”,崇尚“小而美”的公司。“我没打算把企业做多大规模,我希望公司拥有最先进的管理理念,团队里每个人最大限度地实现自己的价值。 ”在许立励看来,一个团队如果面对国家政策的变动、所处行业的消亡都处之泰然,并能随时进入新的领域打开新局面,这个团队就是战无不胜的团队。

而问及许光校对儿子取得的成绩是否满意时,他笑逐颜开,丝毫不掩饰对儿子的欣赏。“我对他的观察期有两年,他现在的成绩远远超出我的预期。当初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允许他败掉几个亿,结果没败反而公司业绩取得了大幅增长,更没想到几个路桥项目的工程质量和美誉度都很高。 ”特别是听到一些商界的朋友以及政府部门的领导对许立励赞赏有加时,许光校格外自豪,“没想到给我长脸了”。

继承者:“企业永远是他的,我只是在帮他打理”

在接班问题上,许立励十分佩服父亲的开明,“一般人都不会放心让二十三四岁的年轻人去管理自己辛苦打拼来的江山,毕竟是价值好几个亿的资产。 ”许立励更没想到父亲有如此的胸怀,“毕竟我一年内就把重要岗位的人员调整成自己人了,两年内就策划把股东也变更了。 ”

现在许立励还在与父亲抗争和博弈,但他却十分享受。父亲是一座翻越不了的高山,“我不想、也不愿意战胜他”。

而许光校则给予了儿子高度评价,这也是父子俩私下从来没有沟通过的话题。“我很欣慰他是个善良的孩子,而且是个有思想、有目标、有策略的人。他管理公司有很明确的目标,有自己的策略,最重要的是他做事并不仅仅为了挣钱,他有胆识、有格局、有胸怀。 ”

由对抗而终于和解的父子关系因其戏剧性而让人动容,时间果然也可以是解决父子问题的良药。

现在退居二线的许光校,几乎不过问公司事务,他大多时候就是在家带带孙女、发发呆,跟朋友打打牌,生活十分闲适。

许立励却很不认同老爸的退休生活,他怼老爸:“我要是你,我才不这么过退休生活。”

许立励也谈到了他后半生想做的事儿,“经营小本买卖,过自己的小日子”,“我想开个宠物店、料理店,闲来无事带着老婆孩子去自己店里吃饭、逗狗;另外,想做高级定制线路的旅游,对这个非常感兴趣;我还想写东西,就是吃喝玩乐的分享;建个书屋,专门收藏自己读书做注的新得体会。 ”他希望越早退休越好,能四十五岁之前退休最好。

许立励在采访中多次提到“他的”公司,在他看来这个公司依然是父亲的,“企业永远是他的,我只是在帮他打理。 ”当将许立励的这个观点转述给许光校听时,他短暂地表露出了吃惊的表情,然后呈现出一个失落而复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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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商精英》主编/韩新东

本篇文字/孙书文 摄影/刘姜 编辑/储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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