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不住的爱人 再见 再也不见

“在雨后的下午，有时我会在凝着雾气的玻璃窗上，用手指写下这个女孩的名字。这扇玻璃窗会替我凝住这个最深，而且透明的情绪。我后来才知道，自己有多依恋这扇窗子。”

——罗大佑《昨日遗书》

罗大佑弃医从艺的过程漫长而痛苦。

父亲说：“你可以唱歌，但不能放弃当医生。”

母亲说：“如果不当医生我会杀了你。”

所以，从医学院毕业后，罗大佑拿着医师执照，做了放射科医生。

玩音乐，成了他奢侈的业余爱好——录制专辑《之乎者也》，也是向家里借了一笔钱。

1985年，在帮张艾嘉做完那首风靡两岸三地的公益歌《明天会更好》后，

受父亲的召唤，对音乐也有一些心灰意冷的罗大佑，飞到美国纽约。

罗大佑原本打算听从父亲的意愿，去考取美国医师拍照，

但现实给了他希望——

“去了美国之后，我住在东村，跟一些东村的艺术家住在一起，心里就好过一点，好像搞创作也没有那么复杂。”

但纽约毕竟是异国，

黄皮肤、黑眼睛的中国人在那里始终找不到归属感，

“我愈发觉得自己身为中国人的可贵，心里的这种感受要表达出来。”

1987年，罗大佑回到香港，一首《皇后大道东》横空出世，

半首粤语歌霸榜香港。

自此，10年的挣扎之后，医生罗大佑，终于决定放弃本职，好好做音乐。

香港给罗大佑带来了事业上的新生，也带来了感情上的重生——

1988年，他遇到了从内地回港的李烈，二人很快从老朋友进化成了恋人。

对，罗大佑和李烈是多年好友，

早在罗大佑和张艾嘉恋爱时，李烈就是他们共同的朋友，

当然，那时，罗大佑有“妇”，李烈有“夫”，几个人经常一起唱KTV，泡酒吧。

那是的罗大佑和李烈，互相看不对眼。

但人生就是这么奇怪，兜兜转转10年后，两人竟成了恋人。

这一恋，就是12年。

这12年里，

罗大佑是个浪子，觉得人生中最重要的只有音乐。

李烈是个恐婚族，前一段闪婚闪离，让她对婚姻留下了深深的无力感——

李烈17岁丧父，因为缺少父亲的关爱，父亲走后，她找了一位像父亲一样的男友，并很快走进婚姻。

但很遗憾，这段婚姻只持续了一年，因为她最终发现，没有人能真正像父亲一样包容她、呵护她。

两个人就这样无所谓地谈着恋爱，一谈12年。

12年后的1998年，罗大佑的父亲去世了。

失去的父亲的罗大佑，突然觉得，自己需要一个家庭，来弥补情感上的缺失。

于是，1999年4月7日，在纽约曼哈顿的一个教堂，两人付了25美元注册费，匆匆注册结婚——

两人穿着便装，没有鲜花，没互送信物，只带了一台还剩下两张底片的相机留影。

这年，罗大佑45岁，李烈42岁。

但这段婚姻只维持了一年零九个月。

李烈说：

“从情人、夫妻到发现他像我的孩子，就是这样，他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几乎不再说话，我知道自己再也待不下去了。”

“太多事情难以沟通吧，有时我觉得委屈，他也有很多不满，没有谁对谁错。”

罗大佑从没正面回答过为什么会离婚，

但他说过他为什么结婚，以及为什么爱李烈：

“这么多年来，我和李烈的关系早已密不可分，如果结婚是个承诺，我愿意用行动证明我的心意。”

“我爱她，因为她很照顾我。在一起这么多年，她永远会在我床头摆一杯水，十几年如一日。”

是非对错，早已随着两人从此不相往来烟消云散，

唯一留下的，是媒体曾经报道过的只言片断，

比如，

罗大佑一度曾经非常迷水族，当时两人住在香港，香港有一条街全是水族馆，罗大佑每天泡在那里。俩人的家里，最高纪录有九个水族箱，有的养鱼，有的养水草，而且还有两个超大型的。

不过罗大佑的狂热来得快，去得也快，

当他研究透彻之后，就没了兴趣，这些鱼和水草，就丢给李烈来善后。

又比如，

罗大佑说：

“我们两个人对结婚都没有太大的欲望，把结婚当成一种偶然！”

“我的生活习惯一般人是很难接受的，比如我晚上十二点钟睡觉，早上三点钟起来写东西，十点钟又睡觉，我专注做事情的时候，周围的东西就什么都看不见了，我这样的人肯定不适合婚姻！”

离婚时，为了尽快换回自由身，李烈一分钱也没找罗大佑要。

事实上，两人在一起14年，李烈没买过首饰，没买过珠宝，甚至都没找罗大佑要过生活费，

所以离婚后，当她试着为自己找个窝时，还是硬着头皮跟朋友借了些钱，才租到房子。

找到住处的同时，李烈也决心实践自己多年的梦想，和朋友开一家制作公司，

这就是后来的“宽苹”，

“宽苹”捧红了很多人，比如赵又廷，彭于宴，阮经天

它制作的电影《艋舺》，还斩获了第47届金马奖年度杰出台湾电影工作者奖。

而罗大佑，继续开着他的演唱会，做着“纵贯线”，继而，恋爱，结婚，生女。

对于与罗大佑的这段婚姻，李烈只侧面说过一句：

“30岁以前，我是个不用大脑的女人。42岁那年，我深深体会这一生不可能找到像父亲一样的男人。2次婚姻让我明白一件事，自己爱自己比任何人爱自己更重要。”

而罗大佑，却似乎谈得更多——

2002年，在自传《昨日遗书》中，他写了这样一段话：

“在雨后的下午，有时我会在凝着雾气的玻璃窗上，用手指写下这个女孩的名字。这永远会是个秘密。这扇玻璃窗会替我凝住这个最深，而且透明的情绪。我后来才知道，自己有多依恋这扇窗子。”

2004年，罗大佑发行新专辑《美丽岛》，

其中的情歌《往事2000》和《啊！停不住的爱人》，都是唱给李烈的。

采访时，罗大佑说，

男人总是离了婚之后，才觉得愧疚。

但一切都过去了，

相识20年，相恋12年，结婚21个月，

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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