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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95后的对话|19世纪末的塞壬 ——拉斐尔前派画家沃特豪斯

句子大全 2012-02-05 18:4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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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 William Waterhouse, 1891

尤利西斯与塞壬(Ulysses and the Sirens )

“1891年的英国皇家艺术学院夏季展览上,沃特豪斯展出了一幅《尤利西斯与塞壬》。这幅作品创作日期先于他的《喀耳刻》,是沃特豪斯的第一幅《奥德赛》题材的作品,也是他的第一幅希腊神话题材的作品。这幅作品标志着沃特豪斯对希腊神话题材的关注伊始,也彻底告别了沃特豪斯早期对古希腊居家生活的关注。” (《沃特豪斯与他的缪斯》第14章塞壬——蛇蝎美人,是妖魔化还是美化?)

最早记录塞壬海妖的文献是约公元前三千年前荷马的《奥德赛》。奥德修斯要离开女神喀耳刻时,喀耳刻有这样的告诫:“你首先会见到塞壬们,她们迷惑/所有来到她们那里的过往行人。/要是有人冒昧地靠近她们,聆听/塞壬们的优美歌声,他便永远不可能/返回家园,欣悦妻子和年幼的孩子们;/塞壬们会用嘹亮的歌声把他迷惑,/她们坐在绿茵间,周围是腐烂的尸体的/大堆骸骨,还有风干萎缩的人皮。”

喀耳刻教导奥德修斯经过那里时,要用蜂蜡堵住其他同伴的耳朵,如果自己想听那美妙的歌声,就先叫同伴用绳索将他绑在桅杆上,一切如喀耳刻所教导的,当听到塞壬们唱到:“欣赏了我们的歌声再离去,见闻更渊博。/我们知道在辽阔的特洛亚阿尔戈斯人/和特洛亚人按神明的意愿忍受的种种苦难,/我们知悉丰饶的大地上的一切事端。”奥德修斯就示意同伴们松绑,但同伴却按照事先吩咐的将他绑得更紧,这样,他们就顺利地通过了塞壬们的居住地。

John William Waterhouse, 1880

古希腊的鲜花市场(A Flower Stall)

方爰爰在书中这样描述《尤利西斯与塞壬》这幅作品的构图:“在《尤利西斯与塞壬》中,塞壬们拥有令人不寒而栗的怪物外壳,女性的头颅与鸟的身体。构图延续了《古希腊的鲜花市场》、《请教神谕》与《圣尤拉莉娅》中的锁孔结构;与先前这些作品的静态锁孔结构不同的是,《尤利西斯与塞壬》的锁孔结构实在空间中倾斜的、运动的,半空中悬浮着俯视的特殊视角,也是画面充满了动感。整幅作品有着很强的戏剧性,在这样的戏剧张力下,塞壬的怪物形象带给观众强烈的视觉刺激与心理恐惧,推进了塞壬的妖魔化。”

John William Waterhouse, 1884

请教神谕(Consulting the Oracle)

而在书中方爰爰也有很用心地对“锁孔形构图”进行说明:像这样的“一组人物面对一位人物”的“锁孔形”(keyhole composition)构图方式是沃特豪斯作品的特点之一,并在他的多幅作品中常常反复出现。由此可见作者在对沃特豪斯作品进行了解的这一过程中下了不少苦功。

沃特豪斯在其创作中,常常以不同的女性意象为主题,如果把他一生的作品比作一座光华夺目的璀璨皇冠,那“蛇蝎美人”这一意象便是镶嵌的众多宝石中最瑰丽硕大的那一颗。在对女性的美感的探究过程中时我们常常会以其对立面的“男性”作为参照物,在2017年的今天我们相比前人对“性别”这一议题有了更为全面的认知和接纳,牛津大学音乐学院的硕士 Jacob Mallinson Bird 曾在TEDx 中以《Queering the Norm》为主题做过演讲阐述自己以Queer 这一角色作为桥梁对性别差异进行的探索,从这一方面来说,他做了与沃特豪斯相同的事。我们在当代的表演类节目中会常常看见很多“反串”类型的表演,而即便是表演者临时换上了通常大众眼中的作为区别于两性的分界线的妆容,我们也还是能会隐约觉得似乎相较于印象中真正的女性,眼前的反串表演者似乎缺了点什么。而这一有趣的现象也引出了另一个问题——二者间作为核心的,区别于男性的女性特质是什么?

John William Waterhouse, 1896

海拉斯与水仙女(Hylas and the Nymphs)

答案是女性独有的美感。

在讨论这里沃特豪斯所表达的女性美之前,我们或许需要知道,不论什么艺术都有自己的内容和形式,作为视觉艺术的绘画艺术,即便是那个时代作为艺术先锋的沃特豪斯的作品,也是通过线条、空间、构图以及材料等要素组合所构成的形式,使大家在欣赏作品的外在形式及内容的同时得到愉悦的审美感受。英国新黑格尔主义者、著名美学史家伯纳德·鲍桑· 葵曾说:“当我们说审美态度是体现在‘形式’上的情感时,我们到目前为止对审美态度所观察到的一切,都概括在一个词里面了。这个‘形式’就是我们看见在审美态度里的不同程度、不同层次存在着的,而且只要是不存在审美态度的地方,也就不存在‘形式’。”

弄清绘画艺术形式首先要明白“形”和“式”的概念,所谓“形”就是指事物的原型,即最原始的形,它是客观的;“式”指的是事物的法则或者原则,它是主观的。那么形式就是指构成事物的各要素通过人为加工之后变成一种新的样式。绘画艺术形式可分为八个,大多数为精神领域内容,即:1.构图形式2.造型取向3.空间结构4.色彩领域5.材质肌理6.基调强弱7.艺术趣味8.心理视角。任何形式的传达都大大的超出了它自身的意义,因为它包含了艺术家的思想、感情和精神。

John William Waterhouse, 1895

圣塞西莉亚(Saint Cecilia)

提到形式,不得不提到内容,作为内容存在方式的形式包括两方面,第一方面是内容各要素的内部结构及排列方式,它是客观的,还没有在艺术家脑中形成,未被艺术家所反映的一种形式,即内在的形式;第二种就是连接外部形式的内部结构,图像外表的形象,也就是外在的形式,是经过创作者分析后的一种形式。所以内在的形式与事物的内容紧密相关,而外在的形式具有独立的审美价值。唯物主义认为:内容与形式是统一体的两个方面,二者彼此内在地不可分割的联结着。形式总是有一些具体的形式,同时内容也包含了相应的形式,如果把内容与形式看成不相关联的两个方面,那就不能正确理解内容,也不能正确理解形式了。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在艺术作品中,形式与内容在不同的历史时期有着不同的解释,但是在特定时期、特定阶段的艺术家都会受当时环境下的社会及阶级斗争影响,同时也就影响艺术家对内容和形式的选择。在不同的作品中内容与形式也有所侧重,例如偏重内容则为再现型艺术,偏重形式则为表现型艺术。

Dante Gabriel Rossetti, 1868

莉莉丝小姐(Lady Lilith)

概括一下内容与形式,二者其实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形式受到内容的支配,同时又影响内容。所以一切美的内容都要靠一定的形式才能表现出来,一定的形式美也不能没有内容的存在,所以沃特豪斯画中的女性的意象美同样可以总结为形式与内容的有机统一,我们可以从这两个方面去剖析。

拉斐尔前派为了使画面明亮起来模仿了早期文艺复兴时期绘画的方法,丹培拉画法(Tempera),这种画法就是将蛋黄和水混合作为颜料进行作画,颜料少、水多时便如同水彩,色彩透明流畅;水少、颜料多时则颜色饱满,所以拉斐尔前派的每幅作品都那么的清晰自然、有着绸缎般的悦目光泽。例如:罗塞蒂的《莉莉丝小姐》,就是采用蛋黄和水调和颜料粉作画,使得每一种颜色都保持的那么莹亮饱满,连发丝间的波浪都是如此光泽动人。

John William Waterhouse, 1888

夏洛特夫人(The Lady of Shalott)

在二维的平面中呈现出三维的空间是传统西方绘画的主要特点,空间在一幅作品中占据着非常重要的地位。拉斐尔前派的艺术家们也是如此,他们通常会运用透视表现空间,除此之外还会运用到大气、色彩、光线等以此来表现画面的深度。然而在拉斐尔前派的绘画作品中作为这一流派的特点,很多作品中最大限度体现的平面化可能就是现代艺术中装饰风格的开端。在沃特豪斯的绘画作品中我们经常可以看到前景人物的突出已经限定了绘画的高度,而远处的物体和细节则采用高度概括的手法表现,这样以来远处的的物体看起来并非深入到空间中去,反而向前景伸过来移到画面的表面。

John William Waterhouse, 1893

水仙女(A Naiad)

在拉斐尔前派绘画艺术中出现最多题材的就是女性题材,女性一直是受众多画家所青睐的题材,因时代的不同,画家们也赋予了它们不同的含义。以罗塞蒂与沃特豪斯等为首的拉斐尔前派画家们借助女性题材内容表达了自己对当时社会现象的思考,并通过自己的形式——绘画,予以展现。拉斐尔前派处于维多利亚女性时代,女性主义不再强调性别的对立和对男性的反抗,追求的是男女平权和人与人的平等,作为影响的是18 世纪启蒙运动和19 世纪人类工业革命的传统,启蒙运动强调自然地、公平地对待男女在社会中的地位,但这种关于解放的传统,并没有给女性带来平等地位,19世纪人类工业革命,男女分工的形成,却让女性回归家庭。二战后的女权运动不再只要求平等,而是要求对女性特殊性的重视。所以自然的女权主义不是要搞女性至上,而是以性别视角来看待和分析问题的一种方法论原则,寻求以自然为基础,在强调对女性角色的重新认识的同时,也强调了对两性世界的分享和两性关系的平衡。

除此之外,方爰爰还找到另一处了沃特豪斯在“女性美”这一议题的探究:

“1983年的《水仙女》与同年的《树精》十分相似。那伊阿得(Naiads),水泽女神中掌管淡水的女神,与树精都隶属于古希腊神话中的宁芙(Nymph)。岸边斜倚的少年是酒神狄奥尼索斯——与牧神一样,以饮酒作乐闻名的神祇。《水仙女》中的树木与《无情的妖女》中的树木一样,起到了隔离的作用,在画面上阻隔了水泽女神所在的水域与酒神所在的陆地。水泽女神正从水域中钻出来,头上仍挂着荷叶,走向狄奥尼索斯,正如牧神的笛声把树精从树木中引了出来,如雪的皮肤与酒神黝黑的肤色形成对比,这一对比也出现在了《无情的妖女》中。……《酒神的伴侣》中刻画的酒

John William Waterhouse, 1893

树精(A Hamadryad)

神节的癫狂所反映的文明与本能的冲突成为了文艺作品最基本的母题之一,在尼采的《悲剧的诞生》之后,酒神作为本能之象征、文明之对立面的位置又一次被加固。《水仙女》中的酒神温柔地躺在河岸上,四周原始的树林环境,恰恰预示着又一次本能释放的狂欢的到来。”

John William Waterhouse, 1893

无情的妖女(La Belle Dame Sans Merci)

沃特豪斯做的很聪明的,他在面对“性”这一主题的描绘时,他选择了更为含蓄的表达方式:他抓住了水泽女神正从水域中钻出来走向狄奥尼索斯的那个瞬间,而酒神此刻也正温柔地躺在河岸上。他并没有选择直接去描绘异性间的性行为,如果那样做的话整幅画会被迫附加性地衍生出其他意味,本身也将偏离唯美主义对美感的追求。当他选择将时间的指针向前拨动的那一刻,他也为笔下的女性们披上了一层名为性感的薄纱,使她们的“女性美”相比其他同时代的作品表现更为淋漓尽致。

实在是再难找到这样一位,能够恰好寻得“世俗情色”与“唯美主义”两个领域交界平衡柱的创作者。

John William Waterhouse, 1916

米兰达(Miranda)

他擅长刻画处于被动地位的男性与女性的目光接触时的细节,在《海拉斯与水仙女》、《尤利西斯与塞壬》、《塞壬》中都有点出。尤其是《尤利西斯与塞壬》中站在船舷侧头看着包红色头巾的船员的那位塞壬,其间作者对二者的情绪与思想的精确捕捉非原画不足以传其妙。

关于荷马《奥德赛》中的塞壬海妖,似乎凭空而来,只知道她们坐在草地上,四周都是白骨。居处离喀耳刻很近。比荷马稍晚的埃西奥德考证出其居所应在意大利,维吉尔等又进一步论证是在佛罗里达海峡的三处悬崖。至于她们的出生,《奥德赛》中也了无交代。直到公元前3世纪的《阿尔戈船英雄传》中,才出现了塞壬的家谱:她们是缪斯之一特尔普霍瑞(Terpsichore,主舞蹈)与人头牛身的河神阿谢洛斯(Achelous)的女儿。这样说来,塞壬们其实出身高贵,因为九个缪斯是宙斯与记忆女神谟涅摩绪涅(Mnemosyne)的女儿。难怪最初的塞壬秉承了缪斯的两个特征:一是能唱动听的歌,一是人面鸟身。

John William Waterhouse, 1901

塞壬(The Siren)

《奥德赛》中说,塞壬们歌声动听,令人迷惑。其实并没有做善恶的判断。实际上,缪斯也是:“从她们的嘴唇里流出甜美的歌声,令人百听不厌。”(《神谱》德拉孔波说:“通过虚构叙事的魅力,或者通过某种事实的交流,她们魅惑人心(elles charment)。”)英雄卡德摩斯也曾以歌声迷惑毒龙昏昏欲睡,以此杀死毒龙。而赫西俄德在歌颂缪斯完毕,开始祈祷:“ 光荣属于你们,宙斯的孩子们!请赐予我充满诱惑的歌唱。”(《赫西俄德:神话之艺》)

John William Waterhouse, 1916

《十日谈》中的一个故事(A Tale from the Decameron)

可见,所谓的魅惑,在这些叙述里,并不代表邪恶,只能表示具有某种力量。但是,在后来的这些文献中,塞壬们虽然是宙斯的后裔,却未列仙班,只以海妖称世,难道是因为《神谱》中没有提及她们?喀耳刻与塞壬居住处很近,她是阿波罗神的后裔,也能唱动听的歌,有美丽的外表,并会使魔法将人变成猪、狗,可以一般却将她翻译成女神,难道是喀耳刻与尤利西斯生育有子女,被列入《神谱》的缘故?

当神话解释了《奥德赛》中塞壬的形象及身世之谜后,又留下了新的含糊性和不确定性。

其次塞壬们的迷惑,来自她们的歌声,那么着动人的歌声仅仅是一种感官的愉悦,是歌声的甜美令水手们也如被卡德摩斯歌声迷惑的毒龙一般昏昏欲睡,如俄狄浦斯的琴声让百兽驯服,顽石点头一般,还是塞壬们所歌唱的内容,迷惑了人的心智?这魅惑的歌声到底存在怎样的危险,使得水手们听了就回不了家,要顺利通过就得塞起耳朵?为什么智慧如尤利西斯也不得不将自己绑在桅杆上,才能抵御这种迷惑?塞壬们坐的地方绿草茵茵,却又布满白骨、人腐烂的尸体,这些尸体是被塞壬吃掉的,还是那些被迷惑的水手触礁而死?塞壬们在歌唱中说,她们知晓特洛亚及大地发生的一切,难道塞壬们也如卡珊德拉一般具有语言的能力?

John William Waterhouse, 1916-1917

被施法的花园(The Enchanted Garden)

《奥德赛》对这些的叙述也是含混、不明确的。因此,后来的文献试图填补空白,给予两种不同的解释:

一种是将塞壬海妖定位为欲望与诱惑的象征。塞壬被认为是媚俗的品行轻浮的女子。她们展现的是表面的美貌、歌声的动人;掩藏的是居心叵测的邪恶,会给人带来灾难。过往的水手,听了她们的歌声,就会被迷惑,昏然沉睡,以致触礁身亡。柏拉图同时代的一些喜剧家,将这样的定位搬上了舞台。公元前4世纪的希腊作家帕拉埃法图斯索性明白说:海妖就是妓女!优雅只是她们的外表,下面掩藏的尽是恶、背信弃义和死亡。这时候,尤利西斯成了能抵御诱惑的道德典范。实际上,如果是这样来解释塞壬海妖的魅惑,《奥德赛》中的描述恰恰表明,欲望的诱惑,人性是无法抵御的。因为,尤利西斯的同伴们不得不用蜂蜡塞住耳朵,一旦他们听到海妖的歌声,她们必定会朝塞壬们奔过去,面临死亡也毫不畏惧。即便是机智、理性、诡计多端的希腊英雄尤利西斯也不能免除人性对欲望的好奇和渴望,他要享受这样的欲望,所以他想要听那歌声,他知道自己克服不了肉身去奔赴欲望,所以不得不用绳索绑住自己。桅杆或者象征正义与道德,绳索或者表示理性的力量。

John William Waterhouse, 1916-1917

被施法的花园(The Enchanted Garden)

将塞壬定义为肉欲、灾难的来源,这种观点并不新鲜。宙斯为了惩罚人类使用普罗米修斯盗来的火种,就制造了一个女人潘多拉赠送给人类。潘多拉其实是宙斯的一个圈套,携带装有各种灾难的瓶子来到人间。潘多拉的外表是“一位温柔可爱的少女,模样像永生的神”(《工作与时日》),令人和神看了都惊叹,但赫尔墨斯“把谎言、能说会道以及一颗狡黠的心灵放在她的胸膛里”(《工作与时日》),潘多拉将灾难从瓶子里放出,自身又充满饥饿的性欲和食欲。在男性主宰的世界中,女人潘多拉象征着欲望和灾难,对塞壬的灾难的肉欲定位,也是一样的。色情的塞壬,在中世纪的禁欲主义者那里,被发挥到了极致,以至人们都忘记了原初的塞壬还有多种可能的意义。

John William Waterhouse,1914

天使报喜(The Annuniciation)

第二种是认为塞壬海妖是富有知识、智慧的象征。《奥德赛》中,尤利西斯被绑在桅杆,聆听塞壬动人的歌唱,而船一到她们的居处,塞壬就能认出尤利西斯,并且说听了她们的歌,能“见闻更渊博”,她们还知道发生在特洛亚以及大地上一切的事情。看上去,塞壬们是能知道过去、现在,并预知未来的。荷马史诗中,尤利西斯似乎是听到这些话后,才开始动心,挤眉弄眼暗示同伴将他松绑。尤利西斯在诸王中,以机智和知识广博著称,却能被塞壬的言语说动了心思,可见塞壬的智慧胜过作为凡人的他,因为塞壬毕竟是神女。持这一观点的人,认为塞壬的迷惑,不在于歌声表面的甜美,而在于歌唱内容让人心智迷惑。

John William Waterhouse,1880

甜蜜的无所事事(Dolce Far Niente)

上文说到,塞壬被认为是缪斯的女儿,而缪斯就是知识广博,是宙斯之女,“伟大宙斯的能言善辩的女儿们说完这话,便从一颗粗壮的橄榄树上摘给我一根奇妙的树枝,并把一种神圣的声音吹进我的心扉,让我歌唱将来和过去的事。”(《神谱》)古希腊神话中,诗人、卜者、王,持有言说真理的权杖。塞壬以其智慧,能知晓现在,言说过去和将来,大地上发生的一切,她们就是诗人。在古希腊神话中,智慧是获取胜利的保证。地母盖亚以计谋分开了和她紧紧抱在一起的天神乌拉诺斯,释放出孩子们;克罗诺斯以计谋成为统帅神界的第一个王;而他的儿子强大和智慧的宙斯又是以计谋逃脱被父亲吞噬的厄运,并打败了父亲和提坦诸神,接管了世界的统治权;同样的,宙斯是以智慧囚禁了同样充满计谋的普罗米修斯,惩罚了人类,理顺了神、人、动物的秩序。在人类战争中,特洛亚也是因为计谋被攻破。狡诈、智慧,贯穿了古希腊神话传说的各个层面。难怪人间的王,听到海妖能知道过去现在,就奔赴而去。

John William Waterhouse,1894

奥菲利亚(Ophelia)

古罗马的雄辩家西塞罗支持这样的观点,他认为,一般的普通歌声,就是再优美,怎能让尤利西斯这样的睿智的王动心?唯有塞壬在歌唱中许诺知识,才能控制尤利西斯。他在《论目的》中说:“勾摄海船水手魂魄的既不是她们的声音,也不是她们的歌,而是她们绝对知晓事理。” 站在这一角度来说,毫无疑问,作为拉斐尔前派代表人物之一的沃特豪斯也做了同样影响世人的事,他以浪漫主义为导向且推崇一个和印象派相同的绘画宗旨——忠实于自然,并有着现实主义的精神。作为一个典型的理想主义艺术创作者,他向往浪漫,崇尚中世纪,认为艺术必须成为艺术以外的某种伟大信仰的载体,强调用来完成作品的品性。并且希望通过重新发现和重新利用那些文艺复兴已经推翻,障蔽的思想,从而促进当时关于生命和人性以及与艺术观念的改变。

John William Waterhouse,1903

玻瑞阿斯(Boreas)

虽无言,却风雪而立。虽无言,却花满枝头。虽无言,却兀自凋零。

在时代的迭继中,他并不像同时期的梵高那样在中国大陆众所周知,然而在距离他1917逝世百年的今天,方爰爰的作品使得这位伟大的拉斐尔前派创作者再一次地,有如塞壬一般,带着佛罗里达海峡的熏风与歌声来到了我们的视野。

John William Waterhouse,1885

圣尤拉莉亚(Saint Eulal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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