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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彦小说《主角》讲述秦腔40年

句子大全 2011-04-08 23: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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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刊登于《人民文学》杂志2017年第11期,单行本于2018年1月由作家出版社出版。

“那个苦就不是人能干的事”

“吹火”配方成分简单,配制和技术却不容易。锯末配重燃点不够,配少也不行;包纸用一种农村的老皮纸,水不容易化,油光纸不行;后边留一个口,前边留一点小口,外边火一着就吹。“吹火”还有翻身火、一条龙、蘑菇云火等多种讲究。

据说史上最厉害的秦腔艺人可以连吹72口。小说中苟存忠为练这门绝活,十二三岁就烧光了眉毛、头发,浑身上下疤痕累累。“秦腔吹火,那个苦就不是人能干的事。那是‘鬼吹火’,只有鬼才能拿动的活儿。不蜕几层皮,你休想吹好。”

陕西省戏曲研究院国家一级演员、戏剧梅花奖得主张蓓2014年在宝鸡市下乡演出,她在秦腔戏《杀狗劝妻》中饰演焦氏。(穆晓鹏供图/图)

“吹火”是秦腔传统八大绝技之一,在中国戏曲中独占鳌头。秦腔被誉为中国梆子戏鼻祖,学界普遍认为形成于明代中叶陕西关中地区,五百多年来传承方式变化巨大。以民国第一个现代戏曲剧社——西安易俗社为标志,传统的师传亲授、弟子跟班式传承制度逐渐被现代“科班”制,即戏校式学院教育替代。

小说主角易青娥首先得益于现代“科班”教育,但没有“忠、孝、仁、义”四位存字辈老艺人加持,她绝不会化茧成蝶为一代名伶。1976年,她出场时还不到11岁,在舅舅、剧团首席敲鼓师胡三元帮助下,被招入县剧团,成为“文革”后首期训练班80名学员之一。

两年后改革开放了,停演13年的老戏复活,四位蛰伏多年的秦腔大师复出。因易青娥一次惊艳的“朝天蹬”,苟存忠慧眼识珠,剧团烧火丫头遂成“存字派”男旦名角的关门弟子。从初排《打焦赞》,“锥子尖总算从布袋里戳出来”,到苟存忠猝死舞台,《杨排风》的“棍法”,《白蛇传》的“水袖”,《杀生》的“吹火”和《鬼怨》的“卧鱼”等秦腔技法和绝活,易青娥逐渐炉火纯青。

由于教育观念变革,易青娥没有遭受传统师承制糟粕的戕害。旧戏班子的学徒动辄吃皮肉之苦,出名的例子是小说《霸王别姬》里的小石头和小豆子,即主角段小楼和程蝶衣。“过去的师徒关系,徒弟要像自己的娃一样,在家里伺候着,一天到晚端茶洗脸,倒洗脚水,甚至抽大烟你得给我点上。现在怎么能这样干?”作家陈彦说。

“有很多戏班,演员喝水的东西相互不能用,出来进去自己带自己的杯子,绝对不离手。”国家一级演员穆小鹏告诉南方周末记者,“过去有一种讲究,说把耳屎弄进去,吃了嗓子就没声了。”他如今担任陕西省戏曲研究院小梅花秦腔团副团长,当年听老师讲起这桩旧戏班轶闻。

不过,陈彦也看到跟班制度的好处。譬如秦腔大师李正敏,他带的学生唱出来的就是他的味道,艺校再学也不像。“那一招一式,一个眼神,一个手势或者是一个摇头晃脑,妙不可言。只有长期跟他在一块熏染出来,才有可能是这样。”

“小说中,这种中国传统文化血脉式的滋养,易青娥受益匪浅。”陈彦告诉南方周末记者,《周仁回府》的经典唱腔首推秦腔大师任哲中,“他的嗓子带一点沙哑,又琢磨出一种味道,特别苍凉,别人学不出来”。

跟班传承制消亡,令陕西省戏曲研究院研究员杨云峰非常惋惜。他在论文中写道,新时期以来,由于传统师承传教作为封建人身依附遭到彻底否定,陕西所有戏曲剧团全部取消“拜师制”,直接导致许多秦腔表演绝活消失。“即使私人渠道的拜师演艺,也仅能够使一些名演员的唱腔风格得以保留,表演的绝活却没有继承下来。”

易青娥的“吹火”技术后来能比肩师父,可以连喷36口“连珠火”;可当代秦腔一线演员中,能达到这一水准的已经不多。小说接近结尾处,借易青娥给养女宋雨说戏,陈彦写出了她和老艺人之间的精神关联。“除了戏、技、艺外,他们都爱讲的一句话就是:唱戏做人。人做不好,戏也会唱扯。即使没唱扯,观众也是要把你扯烂的。她觉得这句话让她受用了一辈子。她也学他们的神情,原原本本地传给了宋雨。在说这番话时,她甚至觉得自己是像苟存忠、古存孝他们,也有些老气横秋了。”

现代秦腔的命运与大时代跌宕起伏息息相关。易青娥开始学戏恰逢唐山大地震、伟人去世;打倒“四人帮”后,老戏逢春,县剧团需要配合商品观念教育活动,下乡巡演;主角易青娥受到“朦胧派”诗人崇拜;市场经济大潮汹涌而至,演员流失于茶楼坊间,靠大款打赏接济;院团改革,剧种改良,新人再出。从中国的底层乡村开始,小说一直写到北京的中南海,美国的纽约百老汇。

陕西省戏曲研究院小梅花秦腔团演出青春版《杨门女将》“请战”一场。(穆晓鹏供图/图)

“哪个角儿唱得好,他清楚着呢!”

刚在宁州剧团一鸣惊人,因“振兴秦腔”的一纸调令,已经当上县政协常委的易青娥奔赴秦腔最高殿堂“省秦腔剧团”——这自然是陈彦虚构出来的团名。她在AB角的残酷竞争中脱颖而出,成为名副其实的“省秦”名旦,艺名也被剧作家秦八娃改成“忆秦娥”。

从1976年到2016年,小说的时间跨度整整40年。陈彦在后记中坦陈,能成为舞台主角者无非三种人:一是确有盖世艺术天分,“锥处囊中”,锋利无比,其锐自出者;二是能吃得人下苦,练就“惊天艺”,方为“人上人”者;三是寻情钻眼、拐弯抹角而“登高一呼”、偶露峥嵘者。

易青娥显然属于第二种人。她对秦腔剧目里那些男欢女爱、家国情仇一知半解,无论唱戏还是做人都处处隐忍退让,对做主角更有种“天然怯场与反感”。

苟师父曾送她三个字:乖、笨、实。“乖,娃的确乖,乖得人心疼。笨,娃也的确笨,啥窍道都不会,就剩下闷练了。实,娃特别的实诚,没任何渠渠道道的事。啥瞎瞎毛病都没有,就一根筋的实诚。”可是,“时势就那样把一个能吃苦的孩子,一步步推到了主角的宝座上”。

戏曲是社会的镜子,台上生死浮沉、善恶忠奸,演绎舞台之外的兴衰荣辱、悲欢离合。小说中易青娥性格逻辑演进,与改革开放以来的社会变迁,秦腔的发展兴衰交织在一起。陈彦也许无意于为当代秦腔立传,可就小说文本与史实的互文关系而言,的确呈现出丰富的“镶嵌物”。

比如,1983年陕西省政府挂牌成立振兴秦腔办公室。尽管作者再三强调小说是虚构作品,但不难猜测,易青娥大概就是在彼时被省领导点名调入省城。

这是个关键节点。1976年古典戏解禁,陕西民间长期压抑的看戏热潮喷涌而出,很快形成演出高峰,时间大概在1978到1983年前后。甘肃人对秦腔的痴迷不亚于陕西人,秦腔老社三意社1984年到天水演出,给正在当地工作的学者杨云峰留下深刻印象。天水周边,漫山遍野的老百姓打着火把,仿佛“抗战胜利大游行”。

“京剧是士大夫艺术,在民间不可能有这么大场面。”杨云峰告诉南方周末记者。而在秦腔演员穆小鹏的印象中,关中上万人看戏的场面是常态。“那时候爱搞物资交流大会,所谓‘文化搭台,经济唱戏’,就在黄河滩上,上几百、几千个摊位,做生意的做生意,唱戏的唱戏,场面壮观得难以想象。”陈彦回忆道。

小说中,易青娥第一次见识这样的大场面,是带折子戏《杨排风》下乡巡演。两个多月五十余场,村民不但杀鸡熏肉热情招待,每演一场都有人给她披上大红被面,最后竟收到七十多床。

“在农村,演员唱不好,就有人给你扔牛粪;唱好了,披红挂彩放鞭炮!披红挂彩,就是给你绑被面子,把你当名角,当场上台,绑着绸缎被面继续唱,演员唱得高兴,底下观众也兴奋狂欢。”陈彦告诉南方周末记者。他做过省戏曲研究院青年团团长,在关中、渭南、宝鸡一带下乡演出四年半,经常目睹小说中那种盛况,关中地区甚至会放火药铳子。后来为了不影响演出,习俗稍有改变,由村领导或长者在演出后上台送被面、放鞭炮。

关中农民欣赏水准很高,上了年纪的人看戏有时基本不抬眼睛。很多村子一部戏听几十遍。“比如《周仁回府》《铡美案》,哪个团,哪个角儿唱得好,他清楚着呢!”陈彦说,唱得好不好,在村里就听这几位老戏骨的,“评价好了就说,今天给咱卖力了,给咱村子把脸长了,要好好犒赏人家。那就是给主角披被面子,大酒大肉地款待。”

“团长不是人干的活儿”

1990年代,市场化浪潮令人始料不及。随着传播、娱乐和消费方式多元化,大批剧团成立轻音乐团、模特队、舞蹈队,衣着暴露,频繁商演。连省戏曲研究院这样的“秦腔最高学府”也成立了模特队,远赴海南演出。

“名角挑团”制诞生了。戏剧院团长不好当,《主角》里,陈彦先后写了五个性格各异的团长,都觉得“团长不是人干的活儿”。

过去的旧戏班子多是名角挑团,一个名角就可以养活一个班子。现在由“名角”去“挑团”,知名度高,有一定影响力,可以招揽戏迷,但是加剧了内部竞争。

“演戏顾不住管理,管理顾不住演戏。现代剧团不是江湖班社,如果凡是没有我的戏就不让你排,不让你演,一批优秀演员就流失了。”杨云峰说。小说中,围绕古装戏《游西湖》的主角竞争,省城本土派名角龚丽丽向易青娥发难,最后下海经商退出。

陈彦在陕西省戏曲研究院工作长达30年,除25年专业编剧经历,还交叉担任过十几年团长、院长。这个大院有自己的创作研究机构,还有四个剧种各异的演出团,六七百号人才各有所长。陈彦对戏曲行当的竞争非常清楚:外县人才到省城,成长为主角的非常少,凤毛麟角。一是存在排外思想,二是水平的确有差距,再加上经常受到攻击,他们的自信逐渐消失了。

青年演员、戏曲“梅花奖”得主张蓓不否认竞争,“和过去相比,演员的竞争意识变化很大,大是大非,太阴暗的东西不再搞了。”她说,“每个’梅花奖’演员各有所长,有的唱功特别好,有的做功特别好,我努力想唱念做打齐全一些,比如《霸王别姬》,有表演、有唱腔、有动作,这种融为一体的东西比较适合我。”

易青娥勉强“挑团”担任一百多天省秦腔青年团团长,第一次下乡演出即告夭折。突发的重大塌台事故中,团长单仰平等二人身死,八人重伤。改革失败了。

“锣鼓一响,黄金万两”

秦腔市场化浪潮一直延续十几年,近年才逐渐归于平静。专业演出在低迷中徘徊,秦腔茶社在1990年代中后期悄然兴起。它最早发源于甘肃兰州,慢慢辐射到西北其他城市和乡镇。西安的秦腔茶社最高峰达到近300家,出现了名为“搭红”的打赏新形式。

所谓“搭红”是客人给在茶社演出的秦腔演员的奖励,一块红绸代表10元、50元、100元等不同赏金数额,表演结束后茶社老板与演员按比例分成。由于一些县、市剧团不景气,失业的秦腔演员流失到茶社,或驻场或巡回演出;省城一些剧团的专业演员也常在下班之余“走穴”,名角最受青睐,每晚“搭红”少则数千,多则上万。

根据杨云峰在西安茶社的研究,光顾者以进入城市的农村包工头为主,年龄约四五十岁。“虽然有大量戏迷,但也有一些在茶园中寻找刺激,有不良企图的暴发户。”也有人说,陕西榆林、铜川等地矿产资源丰富,包括附近的山西,很多煤老板、油老板一夜暴富,有的好秦腔,有的爱捧角儿,他们一度成为“搭红”主力,一掷千金。

小说中,易青娥的舅舅胡三元鼓敲得好,“锣鼓一响,黄金万两”,挣了不少钱。易青娥当然非胡三元能比,她有无数拥趸,每晚“搭红”高达数万元。她进入茶馆,有专业戏迷捧场,作为演员能获得职业尊重,另外她需要为智障儿子求医,还要供养老家的年迈双亲。

天长日久,秦腔进茶社有些变味。“忆秦娥也感到,这里的风气越来越坏。听说有的演员,唱完戏后就被老板领到酒店去了。在一些人眼里,唱茶园戏,甚至已成被老板包养的代名词了。”小说中,师父古存忠的侄子和跟班,后来成为煤老板的刘四团为引诱她,一晚抛出3万条“搭红”和100万元现金,易青娥断然拒绝,再未踏足茶社。“正经唱戏,挣钱越来越困难。她不想把自己的声誉搭进去。其实已经有人把她进茶社唱戏,说得乌七八糟了。”

后来经济形势逐渐严峻,刘四团逃跑了,象征着秦腔茶社衰落。现实中,主要原因则包括观众审美水平普遍提高及经济转型。“观众已不仅仅满足于你嗓子不错,能唱两口,他要知道这个戏想告诉他什么。”杨云峰告诉南方周末记者,“茶园戏衰落,一是表演缺乏核心价值观,另外是反腐,土豪无法再借这个场合摆阔并结交一些有权势的官员了。”

“你知道吗,要命呢!”

2004年,全国文艺院团改革,西安成为四个试点城市之一,戏曲产业化不可逆转。

西安两所百年老社——易俗社和三意社,与尚友社、五一剧团合并为西安秦腔剧院有限责任公司,两社牌子保留,主管单位变为曲江新区。省内几乎所有市县剧团都完成转企改制,唯独省戏曲研究院仍保留事业单位性质。

杨云峰认为,改革虽然催生不少民间演出班社,激活了基层演出市场,但“30/50”的一刀切政策(注:指工龄超过30年,年龄超过50岁的演职员工提前退休,保留事业编制),导致一大批年富力强,处于事业鼎盛期的中年演职人员离开舞台,甚至流向茶社。他很难想象:“没有这些优秀演员支撑,秦腔表演团体将来如何走向市场?”

“你知道吗,要命呢!两个社体制内的就回家了100人,全是正能演戏的时候,全部四个团退了300人。”西安秦腔剧院有限责任公司总经理雍涛回忆,“过去还有一批所谓临时工,这样勉强戏还能排,还能演。”同时,剧本革新也是难题,传统剧目亟须“经典化提升”,票房和口碑兼具的现代戏更是凤毛麟角。

“不管怎么改,得出人出戏,艺术上不断滑坡,后续没有人才,这行业就麻烦了。”雍涛告诉南方周末记者,剧院与西安市艺术学校合作招收了120人的学员班,小学生毕业即可报名,“六年里管吃、管住、管服装、管学费,练功服都管,零负担,只要符合条件,我们严格考试,进来只管学习就行了。”剧院改制后开始推行年薪制,工资绩效六四开,“只要大家按照生产经营指标完成演出,完成排练,基本上都发满。”

小说中,易青娥经历了两段一波三折的婚姻,儿子不幸夭亡。进入暮年的她向佛教寻求心灵安慰,对熙攘世事越发平静。打破平静的还是秦腔。易青娥的精神导师秦八娃,竟然为她的养女宋雨量身定做剧本,悉心培养,使现代戏《梨花雨》”炸锅”了,场场爆满、一票难求。她曾经的光环移位了,宋雨成为新一代秦腔名伶——“小忆秦娥”。老“忆秦娥”百感交集,莫名失落。

“小忆秦娥”走红象征秦腔新生力量崛起。现实中,陈彦亲手打造了小梅花秦腔团。为了这120个孩子的首演,他将传统经典《杨门女将》改编为青春版秦腔历史剧,大获成功,至今演出三百余场,获得了上海白玉兰集体奖、美国总统艺术人文委员会“站得更高”奖等多个奖项。

“有秦音在,秦腔就不会消亡”

对秦腔的未来,《主角》给予了充分的善意。

结尾处,身心俱疲的易青娥回到家乡九岩沟,舅舅胡三元安慰她:“我这些年在山里洼里、沟里岔里到处乱钻,知道秦腔有多大的需求,多大的台口。只怕你人老几辈子,都是把戏唱不完的。”

作为流行于西北五省区的大剧种,秦腔在改革开放初期一度面临“消亡”危机,很多老戏排完了,新戏又没跟上来。有人画漫画说,秦腔有“三老”,老剧本、老观众、老演员,不灭亡才怪。

40年过去,秦腔未倒。“有秦音在,秦腔就不会消亡。”学者杨云峰说。在当代农村,戏曲文化仍是诸多村民获取历史、法律、人伦常识,从而建立人与人之间适当关系的重要手段。

“很多人过去根本不爱看,听见就烦,但是突然有一天,就想看戏了。”雍涛认为,除了乡音,秦腔戏和观众年龄、人生阅历存在微妙关系。

“地方戏曲之所以赓续发展,最重要的推手依然来自民间。”陈彦说,过去大户人家的班社,随东家潮起潮落而消亡流散,唯有以市场为主导的班社,甚至有存活百年以上者,数代艺人以流派、弟子、姻亲关系传承不衰。

经过两年持续普查和数据复核,2017年12月26日,文化部发布最新的地方戏曲剧种统计结果:全国目前共有348个剧种。文化部2013年的数据则显示,1983年全国共有374个剧种,到2012年减少到286个,30年内地方戏曲剧种减少88个,平均每年有近3个剧种消亡。

陕西省1983年有36个剧种,本世纪初一度萎缩到只有13个,本次普查又增长到26个。数据证明了相关政策的显著作用。杨云峰的调查显示,尽管生存能力微弱,老腔、线戏、端公戏等小剧种仍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保存下来,但是“一些剧团仅仅名义上存在,基本上丧失了生存能力”。

“作为农耕文明的产物,戏曲必然会在大规模城镇化过程‘遭此一击’。”陈彦认为,“博物馆式保护”不失为一种有效的方式,可如果完全割断市场联系,进行“抱养”甚至“全包养”,对地方戏曲艺术生态未必有好处。

“唱戏是愉人,唱戏更是布道,是修行。”《人民文学》杂志称《主角》是一部“富含营养”的小说,它写梨园春秋,却不困囿于励志故事,人生百态背后是社会变迁和秦腔兴衰,陈彦说,“在广大农村地区,多少年、多少代人,可能都没有文化教育机会,但并不影响他们知道‘前朝后代’,懂得‘礼义廉耻’。这都拜戏曲所赐。”

长篇小说《主角》封面(作家出版社供图)

来源:戏剧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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