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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死亡如影随形的极限运动

句子大全 2010-08-06 01:5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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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限运动爱好者安安在天门山的一次翼装飞行中遇难后,网上很多相关文章里有一篇提到,同学都觉得“她很酷,和我们好像不在同一个世界。”

看上去很酷。这是绝大多数人被极限运动吸引的主要原因。当他们经过一段时间的集中训练,终于可以站在滑板或冲浪板上摆出几个像样的姿势后,就可以心满意足地结束对于极限运动的尝试,或者继而转向其他新项目的挑战。

安安的意外让翼装飞行这项普通人闻所未闻的运动一时上了热搜,随之而来的是对于极限运动从外沿到本质的质疑,出于人类对于自己不了解领域天然抱有的警惕甚至敌意,很多人对极限运动采取了全盘否定的极端态度。

极限运动兴起于上世纪60年代,它最正统的代表是“三板”,也就是冲浪、滑板、单板滑雪。因为这三个项目商业化程度更高,并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极限运动向潮流文化的发展。时代越向前发展,人们对于极限的追求也变得更“极端”,一些更危险、更刺激的项目应时而生,比如翼装飞行。

当极限运动被引入中国后,失去了一些原汁原味的东西,一些可以被称作“本真”的东西。这种现象并不是独立存在的,就和很多舶来品在这片土地上的发展规律一致。

“他们绝大多数都是体验型玩家”

“我们中国很多玩极限运动的人其实没有学到精华,他们只学到表面一些虚荣的东西。”Michael Zhang告诉晨报记者。在极限运动的圈子里,大家叫他“潮叔”,他也被称为“中国极限运动教父”。1996年,“潮叔”在夏威夷收购了一家美国冲浪品牌公司,从此进入了极限运动的领域。

二十多年间,他接触过世界上很多从事不同项目的极限运动顶尖高手,也交往过不少国内的极限运动玩家。“区别是很大的,”他发现,“国外那些玩家是真的喜欢,对于一项运动保持着一种激情,可以一辈子就做一件事,这是真正的极限运动发烧友。但是在中国,人们对成为达人的兴趣远远超过对运动本身。很多人热衷于刷抖音,搞个几百万粉丝就很有成就感。绝大多数都是体验型玩家,在一个项目上拿到一张证书,就玩别的去了。”

“潮叔”和中国很多冲浪俱乐部都有密切合作,“每年去学冲浪的有1万多人次,但绝大多数就是站在板上拍张照就完了。还有滑雪,说起来近几年每年都有2000万左右滑雪人次。其实真相是什么?国内很多雪场已经变成了旅游景点,你上雪拍个照就算1人次。”

这种体验型心理,造成了很多中国极限运动玩家内心缺少了一种尊重和敬畏,这无形中犯了极限运动的大忌。很多我们耳熟能详的极限运动项目,都是靠天吃饭。以登山运动为例,尤其是攀登5000米以上的高峰,每一次攀登前分析天气预报,再决定是否出发,以及能走多远。应当被尊重和敬畏的不仅是大自然,也包括前人和同行。“冲浪这项运动就很能体现出尊重的必要性,它有很多不成文的规定。”“潮叔”介绍,比如离浪头最近的人有优先下浪权;尽量不抢浪,如果不小心抢了浪,要马上安全离开那道浪……

所有对大自然和规则的尊重的敬畏,归根结底,也是对自己和他人生命的尊重和敬畏。

极限运动尤其需要尊重规则

极限运动是这样的:它看起来天马行空,其实尤其需要尊重运动规则。它和一般运动有相同之处,因为即使遵从规则并作足一切准备,即使你已经累积了多年的经验,偶尔还是会出现突发状况。但两者的不同在于:在极限运动中,1%的突发情况落到你头上,很可能就构成100%的死亡概率。

“潮叔”回忆起发生在自己曾经合作过的一名跳伞教练身上的惨祸。“为了了解跳伞的危险度,我做了点,发现这里面讲究很多,比如跳伞教练员的体重要和他带跳的学员相配。如果学员180斤,教练员要轻点;如果学员120斤,教练员就要重点。而且每个人都有三顶伞,等于配了三道,是非常安全的。”

当时“潮叔”和他的学员们都跳得很顺利,但一个星期以后悲剧突然发生了。带他跳伞的教练,之前已积累了一千多次跳伞经验。那天来了个美国大兵,因为他的妹妹来看望他,他想送她一份难忘的生日礼物,就选择了跳伞。这妹妹就是“潮叔”的教练带着跳的,但主伞没打开,副伞没打开,最后一个伞还是没打开,两个人都死了。

这就是以极限运动为生的人必须承受的职业中的风险性,但这种风险性,其实不比其他运动的风险性更大,比如足球场上的猝死事件也时有发生。长期从事极限运动的人往往都有这份自觉,他们每一次向新的极限发出挑战时,都会和家人郑重告别,有些甚至留下了遗书。这一道程序,其实也是一个从事极限运动的人职业性的体现。

“濒死体验一点都不美”

极限运动总是和死亡联系在一起,在极限运动中,有两种死亡。一种是死得其所,一种则是纯粹作死。

“去年,美国有个顶尖的徒手攀岩选手失手摔死了。很多人都目睹了这一幕,电视里还实况转播了。”“潮叔”也在电视机前看到了这一幕,“人家爬了几百次,每一个动作脚怎么搁手怎么放,所有都是按事先规划来的,每一步前期走了多少遍,到最后都可以闭着眼睛去走。就是这样的准备,最后还是发生了意外。他太太后来哭着说,他选择走的这条路,是用最喜欢的方式结束生命。”

然而大部分发生在极限运动中的死亡事件只能说是死得莫名其妙,而它们大都发生在新手身上。有些初级玩家会把死亡这件事和浪漫联系在一起,有些甚至专为感受一种所谓“濒死的美感”而涉足极限运动的领域。

“一点都不美!”韩子君说,“经历过一次根本不想再经历第二次!”2016年和2017年,她分别从南北两侧登顶珠峰,成为中国第一名完成此举的女性。韩子君从2013年至今累计攀登了28座5000米以上的高峰,而这些年里,她前后经历过三次濒死体验。当死亡真的横在自己眼前时,无人有心情享受那份美感。

2014年7月份,她去新疆攀登7000多米高的慕士塔格山。“前期在山上拉练的时候,独自一人从一号营地滑雪回大本营,误闯进路线之外的山谷,如果当时反应慢,就直接进冰裂缝了。当时就我一个人,可能死在哪里都没人知道。”

第二次发生在2015年的2月份,当时她和同伴在四姑娘山攀冰,其间经历了一次冰崩。因为天气回暖,在经过太阳暴晒后,大块大块的冰落了下来。“有一块就砸在我头盔上,整个人也被砸晕过去。过了几分钟清醒过来,发现头盔被砸爆了。”如果再偏一点点角度她将当场被砸身亡,但她强调,幸亏当时下意识做了一个正确的保护姿势。

同一年,韩子君刚踏上自己的首次珠峰之旅,就遭遇了尼泊尔大地震引发的大本营雪崩,19名队友中5人遇难。她后来描述当时的情景,“原本在休息的我们突然感到地面剧烈晃动,冲出帐篷才看到雪和石头把整个天空变成了白色。这个时候我们才意识到这是一次很大规模的雪崩,而且雪崩是正冲着我们来的。跑了大概两三步就感觉到好像有人在我后背上重重推了一下,就摔倒在地。只记得当时好像有很多石头和冰砸在我身上,特别疼。”这次雪崩给她留下了额头上8厘米的伤口、鼻梁和手肘的骨折,以及巨大的心理创伤。

“刚开始真的就是无知者无畏,做了很多想想后怕的事。”但爬得越久,胆子越小。“探险不是冒险,随着经验越来越多,看到的风险越来越多,就会越来越小心。我经常说自己在山上就是一个怂人,如果觉得这个路线往前走会有风险,那我就马上下山,我不会介意别人笑话我。每个人都有一个抗风险的底线,我要合理避免风险。”

“看似疯狂,实则基于彻底的理性”

韩子君不是专业登山运动员,但从2013年至今,她花了8年时间只钻研登山这一件事。“虽然我是业余的,但我最近三年的7、8月份都是在阿尔卑斯山区做训练,每年12月、1月也一直在欧洲做攀冰和滑雪的训练,保持自己的体能和状态。”和其他运动一样,每次攀登高峰前都需要作好充分的前期准备。“就算爬5000米,也要提前三个月作准备。爬珠峰就更不用说了,我花了两年时间来作准备。要制定一个长期的计划,每周去健身房跑步至少三次,中间也会参加一些越野跑的比赛,每年也要登一些山,在登山的过程中训练自己。还有攀冰和攀岩,这些都是准备。”

不光体能训练,她还学习所有和登山相关的知识和技能。“学习冰川课程,包括怎样通过冰川,如果不幸掉到冰裂缝里面怎么样实施自救。以及上雪崩课程,考美国的雪崩证书,掌握在雪山里攀登的时候如何选择一条正确的、风险最小的路来避免雪崩。这是在尼泊尔遇到雪崩之后去学的,因为你在攀登中遇到的情况越来越多,需要的技能也会越来越多。”

一定要做到胸有成竹地出发。最好的例子之一是世界上最有名的徒手攀岩选手是A lex Honnald,他也是去年奥斯卡最佳纪录长片《FREE SOLO》的主人公——世界上第一个以徒手攀岩的方式战胜了酋长岩的人。在极限运动中,公认最危险的项目就是徒手攀岩。同样从事极限运动的人将徒手攀岩选手视为“神人”,普通人则把他们看成疯子。A lex曾说过,“我不是疯子,徒手攀岩也并不是疯子的举动。”这话可以在那部纪录片找到注脚,我们在片中看到,A lex针对这次攀登进行了各项细致的方案设计和规划,作足了准备。更不用说他多年如一日进行攀爬训练,他曾在接受采访时透露,当自己还是一个青少年的时候,就开始一周去攀岩馆五次,每次在那里爬上数小时。

所以,那些看似疯狂的行为,实则是基于彻底的理性。

(责任编辑:DF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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