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梭罗:他不仅写了《瓦尔登湖》 还制造了美国最好的铅笔

句子大全 2009-11-14 16:3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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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梭罗,很多人都读过他写的《瓦尔登湖》。不过,除了作家、哲学家与环保主义者的身份之外,梭罗还是一位革新者——他制作出了那个时代品质最好的美国铅笔。他为何会着迷于去制造美国最好的铅笔呢?

原来,梭罗的教职生涯屡屡受挫,反而使得他脑子里装着的全是如何改善铅笔流程和铅笔。梭罗查阅了大量典籍,做了大量实验,调整黏土与石墨比例造出了不同软度的各类铅笔,改良后的“梭罗公司”铅笔从1844年起就在市场上大受欢迎,并且屡获工匠协会、博览会奖项。

制造了美国最好铅笔的梭罗

19 世纪,是个讲求独立自主、自修自学的时代,不仅在刚萌芽的工程学如此,在蓬勃发展的铅笔制造业亦如此,就连一般的小市民也是如此。当时,并没有我们现在所谓的“职业”。如果要户口普查问一个人的职业,那他只能告诉你,他当时所从事的是什么工作,至于以后就很难说了。有位马萨诸塞州康科德镇的市民,也是哈佛大学 1837 级的学生,当班级干事问及他大学毕业后十年内,对自己的生涯究竟有什么规划时,他回信写道:

我不知道,采矿算不算是个职业,做生意算不算是个职业,或是有什么工作不能被称作职业的。这一切,都还有待钻研学习;毕竟,早在我们把它们当作学问研究前,这些活动便早已频繁地进行着......我所拥有的,不是一份职业,而是数不清的职业。就让我举几个例子给您瞧瞧吧!我是校长、家庭教师、测量员、园丁、农夫、油漆匠(我是指油漆房屋)、木匠、泥水匠、按日计酬的散工、铅笔制造业者、玻璃纸制造商、作家,有时也是个蹩脚诗人......过去两三年,我一直独居在康科德的一片森林里,远离尘嚣,任何“邻居”距我住的地方,都有一英里以上。而我的蜗居,则是靠自己一砖一瓦,亲手建起来的。

1854 年,塞缪尔·罗希(Samuel Worcester Rowse)用蜡笔为梭罗绘制的人像

梭罗的故事

这位特殊的哈佛校友,到了晚年时也曾自称是土木工程师。尽管他无意参加任何专业学会,没有阶级意识,更不在乎邻居的看法,但从他一生的故事中,不仅得以窥见 19 世纪工程学的发展过程,也能体会到美国人的超越论的真义。1817 年,这位哈佛校友被赐予大卫·亨利的教名,出现在毕业典礼名单上的也是这个名字。不 过,家人却始终叫他亨利。其实,这也没什么特别理由,只是家人喜欢这么叫而已。无论如何,他踏出哈佛校门后不久,便“重组”教名,开始用亨利·大卫·梭罗,在所有文件上署名。

从几方面来说,梭罗的故事,尤其是他制造铅笔的故事,可以帮助我们了解 19 世纪工程师,以及工程学的特质。

第一,19 世纪中叶前的工程师,如梭罗,未必能确定自己所从事的活动算不算是一份专业,因为那还是个“未知”的领域。此外梭罗的故事再次显示,工程这“行业”是可以无师自通的。在梭罗那个时代,所谓的大学教育不过是让学生为当牧师、律师、医生或教师预作准备罢了。至于在 19 世纪前叶,从事工程,并促使工程发展日新月异的人,绝大部分都是学徒出身。当 时参与伊利运河的兴建,被认为是最好的土木工程训练。这条从 1817 年开始兴建,历时八年竣工的运河,连接了奥尔巴尼与水牛城。从那时起,这条运河就一直享有“美国第一所土木工程学院”的美誉。不过,已知的第一所土木工程学院,却是在 1818 年成立于伦敦, 而美国土木工程学会直到 1852 年才成立。事实上,也只有在这种专业性的学会成立后,土木工程才开始被视为一种专业。

第二,梭罗的故事之所以具有教育性,是因为能够提醒大家,许多富有革命性与创造力的工程,都是由能超越技术层面,拥有广泛兴趣的人所完成的。19 世纪前半期,很多拥有影响力的工程师,不管是否接受过大学教育,都有相当程度的学养,有些人甚至是当代著名的作家、艺术家、科学家或政治家。而在多样性的内在交互作用下,不仅没有削弱,反倒加强了他们解决棘手工程问题的能力。

第三,许多富有创造力的工程师就跟梭罗一样,通常有点叛逆并勇于打破传统。不少 19 世纪的工程师,都来自父亲从事专业工作的家庭。而这些学有专精的父亲最无法了解的,就是为什么一个好好的年轻人,宁愿去做学徒,而不愿意上大学;或是为什么他受了大学教育后,却情愿去做工程师。就以英国工程师约翰·斯密顿为例, 他的父亲便是位律师,可是小斯密顿却不愿承袭父业,而在 1750 年自行创业,开了一家工具店。18 世纪 80 年代,为伦敦建了三座知名桥梁的约翰·蓝尼,在爱丁堡大学接受自然科学、化学、现代语言和文学等高等教育,但他那同样名为约翰的儿子却从未进过大学。尽管如此,小约翰在工程学上的成就,与父亲相较却毫不逊色。即使是出身清寒,并未受过高等教育的学徒,如美国的门罗,也是锲而不舍,勇于向传统挑战,在自己从事的行业上精益求精,而得以出人头地。

第四,就像梭罗制造铅笔的过程,并未在历史上留下太多痕迹一样,19 世纪中叶前,几乎一切工程的进行都靠言传口授,而绘制草图时,也大多使用铅笔,当时有关工程学的文献与资料,因此几乎付之阙如。而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提到早期工程技术的沿革,根本说不出某种设计或流程当初是如何,以及为何会这样发展的缘故了。尽管如此,工程学上的真理往往不辩自明,即使没有文字的描述,当我们眼见巍峨的桥梁横跨河面,或是拿着铅笔干净利落地在纸上书写时,工程师的贡献便一目了然。

老梭罗创业

无论如何,梭罗最后会跟制造铅笔结缘,得从约瑟夫·狄克逊这人说起。狄克逊所受的教育并不多,却具有机械上的天分。他很年轻时就发明了锉刀切割器。后来狄克逊开始从事印刷,由于没有足够的钱购买金属活字,便利用木头自行雕刻活字。而随着财源增加,以及野心增长,狄克逊为了熔铸金属活字,便试着在礼拜堂里, 利用石墨制造坩埚。但是,因为坩埚的市场有限,所以狄克逊也利用石墨制造火亮光粉和铅笔。可是狄克逊的际遇却与门罗有天壤之别;狄克逊在波士顿兜售铅笔却乏人问津,有人甚至告诉他,若想要大发利市,就得在铅笔上贴舶来品的标签。

四处碰壁的狄克逊,最后实在是火冒三丈,咽不下这口气,便从此收手,不再制造铅笔。可这却是他在认识约翰·梭罗,也就是老梭罗以后的事。总之,梭罗的父亲在偶然的机会里跟自学成功的狄克逊学会了制造铅笔的方法,以及各种应用化学的技巧。而根据某些线索显示,狄克逊似乎是从一位叫弗朗西斯·皮博迪的朋友那儿,学到了柯特利用黏土来制造石墨笔芯的方法。但是,他并没有针对铅笔芯的制造做充分的实验,自然无法制造出高质量的铅笔。同样的道理,即使老梭罗学会了混合黏土与石墨粉以制造铅笔的诀窍,也还是需要充分的实验,才能制造出一流的铅笔。无论如何,并没有确切的证据显示,在 19 世纪 20 年代的美国,真有人知道法国铅笔的制造过程,更别说是有炉火纯青的技术了。

1821 年,老梭罗的连襟查尔斯·邓巴尔在新英格兰闲逛时,无意间发现了石墨矿床。不久,被视为败家子的邓巴尔,显然在新罕布什尔州的布里斯托又发现了石墨矿。于是他下定决心,要着手从事铅笔制造业。邓巴尔先在康科德找了一位名叫赛乐思·斯托的合伙人,便以邓巴尔与斯托为名,成立专门开采石墨矿,并制造铅笔的公司。他们的石墨矿,当时在美国被公认为品质最优良,公司的前途看来一片光明。但法令限制他们的采矿权仅能维持七年,有人建议他们趁租约期满前,赶紧把握机会,把所有的石墨矿全部开采出来。

石墨矿开采得越快,产量越大;相对的,铅笔的制造,也自然能加速进行。就在这种情况下,邓巴尔于 1823 年开口要求老梭罗加入公司。老梭罗成为股东后不久,斯托因为有其他的收入来源而决定退股。紧接着,邓巴尔又由于不明的原因相继退出。结果老梭罗反倒成了唯一的股东,于是他便将公司的名称改为约翰·梭罗公司。

为铅笔做促销

不知道是因为老梭罗有品质较佳的石墨,还是因为他比狄克逊更有毅力,锲而不舍地改善铅笔的品质,总之,约翰·梭罗公司制造的铅笔,以良好的品质,在马萨诸塞州农业协会举办的商展上大放异彩,赢得众人瞩目。就如同当时《新英格兰农民报》所报道的:“由约翰·所罗父子公司所展出的铅笔,比往年展出的任何样品都好。”而报上之所以会出现这种错误,最主要的原因在于,在康科德梭罗家族总以“Thorough”的发音,来念“Thoreau”这个姓。直到今天,还有人引述梭罗最常用来形容自己的一句话,那就是:“我做事最‘彻底’。”

无论是梭罗也好,所罗也罢;笔上有约翰·梭罗公司制的印记也好,没有也罢,他们的铅笔,都享有稳定的市场。到 19 世纪 30 年代早期,梭罗家族所制造的铅笔,来势汹汹,开始威胁到门罗的事业,两个家族之间的竞争也愈来愈白热化。由于两家公司都委托伍德的工厂研磨石墨;门罗最后要求老伙计别再为梭罗家研制石墨粉。不过,因为老梭罗付出的报酬显然比门罗丰厚,所以伍德在现实的考量下只好放弃老东家,继续为约翰·梭罗公司效劳。

尽管门罗的事业逐渐没落,而约翰·梭罗公司蒸蒸日上,但这却未必意味着,老梭罗从此便可以高枕无忧。没有石墨,就无法制造铅笔,当老梭罗无法再从布里斯托取得石墨时,势必得另觅矿源。后来,他在马萨诸塞州的斯特布里奇附近,找到了新矿源。等这矿源枯竭后,他接着又在加拿大觅得新矿藏。当梭罗离家去上大学时,他家从事铅笔制造已经有十年历史,显然,这时的他不但已熟悉制造铅笔的过程,也有协助父亲制笔的经验。1834,梭罗父子为了筹措学费,曾共赴纽约市为铅笔促销。

无论如何,梭罗家的铅笔之所以能成功地与门罗竞争,其中最主要的原因之一,就是当时所有在美国本土制造的铅笔,全都是“油腻、粗糙、易碎,而又缺乏功效的”。许多消费者,尤其是画家和工程师,一直在寻找更优良的产品。而美国制的铅笔会如此差劲,有两个关键性的因素:第一,制造商得不到像博罗代尔石墨那样品质一流的原料;第二,他们不是不晓得,就是没有好好用心研究一切有关柯特制笔法的诀窍。于是,像约翰·梭罗公司这类的制造商,便继续利用充满杂质的石墨屑,与胶水混合,再掺入少许由山桃果提炼出的烛蜡,或是从抹香鲸脑部采得的鲸蜡来制造笔芯。基本上,制造商会趁这混合物余温犹在,尚未凝固时,利用刷子把它填入杉木板上的凹槽内,等凝固后,再用另一片杉木板,沾上胶水接口封起来。而老梭罗成功的原因,在于他能秉持着毅力,不断改进产品,在众多低劣的铅笔中还算差强人意。尽管梭罗家族制造的铅笔,跟一流的英制、法制舶来品相较,仍望尘莫及,不过由于价格合理,提供了消费者另一个选择,因此到了 19 世纪 30 年代中期,约翰·梭罗公司倒也奠定了相当良好的基础。

为美国研发好用的铅笔

梭罗从大学毕业后,根本无意靠制造铅笔为生。他遵循家族传统,效法自己的祖父、父亲、姑姑以及兄妹,走上教书这条路。后来,梭罗决定接受母校的聘书,返回康科德的中央小学任教。不过,梭罗才教了两个星期的书,就有人批评他从不利用体罚管教孩子,以维持课堂秩序。梭罗听了批评,简直怒不可遏。接着便没头没脑地把学生体罚了一顿,并在当天傍晚递上辞呈,拂袖而去。梭罗这种不可理喻的行为,再加上他执意颠倒教名,使康科德的居民,感到十分困扰。于是,从那时起,许多人便以有色的眼光看待年轻气盛的梭罗,以及他那种种反传统的行为。

梭罗失业后,只好回老家帮父亲制造铅笔。不过,忠于自我的梭罗,并不甘心做个庸庸碌碌的铅笔制造商,他追根究底,不断试图了解为什么美国制铅笔比欧洲制的舶来品逊色这么多。后来,梭罗终于明白,其中关键在于石墨品质的高低。由于客观环境的影响,美国石墨的品质都有先天限制,他只好暂时依照老方法制造笔芯。

在应付市场需求的同时,梭罗仍忘情于研发改进。有人说梭罗在 19 世纪 30 年代中期,所企图研析模仿的对象,是德国辉柏家族制造的铅笔。根据 1893 年,由约翰·辉柏铅笔厂印行的一本小册子记载:

......辉柏家族首次利用柯特制笔法,生产笔芯软硬程度不同的铅笔,正式上市在德国贩售,是 1837 年的事。当时,笔上所贴的是法文标签,而且是由巴黎的“潘尼尔与裴拉德”代理经销。因此,辉柏先生早年经常得费一番唇舌,跟大家解释“辉柏”铅笔是德国制造,而不是法国制的。不过,大家对他的话,通常是满腹狐疑。

尽管某些德国业者声称,早在 19 世纪 20 年代,德国人就晓得利用黏土跟石墨粉混合来制造铅笔,但当时知道这种技巧的人显然不多,就算真懂,也并未普遍运用在外销产品上。直到 1839 年,罗赛尔·辉柏继承了父亲 A. W. 辉柏的事业后,才开始忙着建立国外营销网。因此,当年轻的梭罗最初试图改良父亲的产品时,德制铅笔在美国很可能并不普遍。或许梭罗最初是想仿造法制铅笔,却误打误撞发现制造德国铅笔的诀窍。

由于梭罗并未学过化学,无法轻易分析铅笔样品的成分,他所获得的相关资料,显然是从哈佛大学图书馆里找来的。而最令人耳熟能详的故事,就是梭罗在爱丁堡发行的一本苏格兰百科全书中,发现了德国制笔商如何混合石墨与巴伐利亚黏土,并烘焙这混合物的方法。或许梭罗的确亲口说过,他制造铅笔的资料,是从百科全书里找出来的,不过这应该是在辉柏家族利用柯特制笔法生产铅笔,并建立国外营销网多年后的事。换句话说,早在 1838 年,无论是苏格兰或其他版本的百科全书上,都不可能记载德国铅笔制造商用巴伐利亚黏土与石墨粉混合制造铅笔的方法。也因此,梭罗当年不可能在图书馆里找到利用黏土混合制笔的资料。

一般人都认为,梭罗混合石墨屑与黏土的念头,是由《不列颠百科全书》中得来的;不过,自该书在 1784 年完成第二版修订以来,到 1838 年都没再更动过,而书上所描述的德国铅笔制造法,仍停留在混合硫黄与石墨粉的阶段。据当时的《不列颠百科全书》,大家公认,德国铅笔要比英国制的逊色得多,书中并告诉读者,要如何辨认品质低劣的德国铅笔:如果笔芯遇火会融化,并散发出硫黄燃烧的强烈气味,那八成是德制铅笔。或许梭罗就是从这儿获得改良铅笔的灵感。但话说回来,他的灵感也有可能是从别处得来的。

从百科全书学做铅笔

从 18 世纪后期到 19 世纪早期,除了《不列颠百科全书》外,还有许多百科全书都是在爱丁堡印行的。或许,梭罗也参考了《伯森斯百科全书》。这本百科全书的书名虽与伯斯市有关,但二版修订本,却是 1816 年在爱丁堡印行的。又或许梭罗参考了《爱丁堡百科全书》,这本百科全书的美国版,则在 1832 年印行。无论如何,当时的德国铅笔通常都不掺黏土,这些百科全书自然并未描述混合黏土与石墨粉以制造笔芯的方法。不过,为什么各书对法国的铅笔制造法只字未提,就颇令人纳闷了。或许,这是为了顾及“国家尊严”吧!也或许,这是由于狄德罗在 1772 年,完成《百科全书》的编撰时,柯特尚未研发出使法国铅笔“登峰造极”的诀窍,当然无从提起。

有趣的是,在梭罗那个时代,大部分百科全书似乎都在互相抄袭, 就以“pencil”的定义为例,各家的描述都大同小异。但是,如果梭罗并未从“pencil”的定义中,查得制造一流铅笔的方法,又是打什么地方获得灵感的呢?从种种迹象看来,梭罗确实从哈佛的图书馆中得到一些宝贵的资料,促使他把黏土和石墨混在一起。例如,他若在《伯森斯百科全书》上,查过“黑铅”的定义,便可能获得其他有关铅笔的资料:

有种比较粗糙的铅笔,是用黑铅粉和硫黄,或是其他具有黏性的物质混合制成的。可是用这类产品画出的线条十分粗糙,只能满足木匠或最基本的需求。另一方面,用一分石墨、三分黏土,再加上少许的牛毛混合起来,涂在蒸馏器上,就能形成最好的保护层。有时候,在高温下,连蒸馏器都融化了,这层保护膜却还维持原样。最著名的映普生坩埚,便是由石墨屑与黏土混合烧制成的。

当梭罗乍看这段叙述时,或许会期待,编者在批评完只适合木匠用的“硫黄”笔后,会接着指出要用什么原料取代硫黄跟石墨屑混合,才能制造出品质较佳的铅笔。或许,他会期待编者能明明白白指出:“以一分的石墨屑,配上三分的黏土混合烘烤”,便能制造出适合画家,以及工程师使用的上等铅笔。即使梭罗并不指望百科全书能提供任何解答,不可否认的是,这些书确实是思想的催化剂。

由于《伯森斯百科全书》中,在提到铅笔芯添加硫黄的缺点时,也连带提到将黏土与石墨屑混合可以制造出具有高度耐热效果的保护层,很容易让人产生联想,进而孕育出重大的发明,或发现关键性要点。另外,百科全书上进一步提及,利用石墨屑与黏土可以制造出品质优良的坩埚,也可能激发了梭罗的灵感,使他注意到,位于马萨诸塞州陶顿的凤凰坩埚公司,究竟是打哪儿购买黏土制造产品。或许,他早就知道,当时新英格兰玻璃公司是从巴伐利亚进口黏土的。总之,只要梭罗的脑海中,浮现混合黏土与石墨屑来制造铅笔芯的灵感,要寻找适当的黏土原料并不难。姑且不论梭罗的黏土究竟从哪里取得,重要的是他拿到了黏土,并开始研究如何跟石墨混合,以制造更好的铅笔。或许梭罗很快便制造出较坚硬、颜色较黑的笔芯,不过改良品书写起来还是沙沙的,并不很滑顺。他便想到要把石墨屑磨细,好改善这个问题。

去芜存菁

另一方面,由于老梭罗有看书研究化学的习惯,再加上早年有狄克逊的指点,也可能会让他想到要把黏土与石墨混合。至于梭罗父子对彼此的影响,以及他们如何达成共识,决定把石墨研磨到什么程度,还有怎样除去石墨内杂质之类的细节,那就不得而知了。或许,梭罗在父亲的建议下开始着手设立新的石墨研磨厂,并克服了一切技术上的问题。无论老梭罗提供的究竟是什么建议,有一点,我们绝对可以确定:后来梭罗对于绘制机械图,已经驾轻就熟。

如今,我们在康科德公立图书馆里,便可以看到梭罗绘制的铅笔制造机设计图和牛枷设计图等。由于梭罗去芜存菁,提高石墨的纯度,并利用研磨机把石墨磨得更细,他生产的铅笔质量相对提高。连带的,市场的需求量也日益增加。梭罗家的事业越做越大,但他既不想花钱为研磨机申请专利,也无意透露制造铅笔的“独家”秘诀。尽管生意蒸蒸日上,但梭罗的老脾气,却依旧未改:当他发现自己成功制造出全美最好的铅笔后,便开始觉得, 这份“例行”的工作,失去了挑战与成就感。他一心想做的就是回学校教书。

当梭罗发现处处碰壁,无法谋得教职时,变得越来越心浮气躁,最后干脆转移目标,着手拟定旅行计划。1838 年,梭罗按照计划动身到缅因州去,同年年底,他随即回到康科德,跟兄长合作,开设了一家私立学校。

1841 年,由于梭罗兄长的健康每况愈下,两人迫不得已只好关闭学校。不久,梭罗便搬到爱默生家寄住,前后与爱默生的家人相处了两年。在这两年当中,他经常跟爱默生交谈,并不时帮忙处理家中杂务,有空时,也会逗逗爱默生的孩子,跟他们一块儿玩耍。爱默生的儿子,爱德华·瓦尔多·爱默生还记得,梭罗每次讲完故事后,就会“把我的铅笔跟小刀变不见,然后再从我们的耳朵,还有鼻子里拿出来”。不过,每当梭罗的父亲需要帮忙,或是当梭罗需要钱用时,他就会回家待一阵子,在铅笔工厂和店面间两头跑。1842 年,梭罗的哥哥英年早逝,对他而言无疑是一大损失。后来,梭罗还写了篇追悼文,缅怀与兄长办校以及生活的种种往事,在追悼文的最后, 他甚至写道:“哥哥,您是我灵感的泉源......”

1843 年,梭罗跑到史坦顿岛,当了八个月的家教。梭罗虽然身在岛上,却心系家里的事业,他不时写信回家,向家人报告自己在图书馆阅读的心得,并查询厂内铅笔制造以及改良的状况。1843 年底,梭罗思乡情切,再度收拾行囊返回康科德。不久,他便因为阮囊羞涩,开始负债,回到家里的铅笔制造厂工作。经过一番历练及充电后,重新投入家族企业的梭罗,不仅富有活力,而且有一肚子的创意。据爱默生说,有好一阵子,梭罗满脑子想的,全是如何改善制造铅笔的流程以及产品本身。

据说,梭罗想出许多新方法,将石墨笔芯,嵌进木制的笔壳内。而其中最有名的一种,就是利用机器在木头上钻洞,然后把笔芯嵌进去。今天,在康科德公立图书馆中,我们可以看到一个类似笔套的东西,一般都认为,这是梭罗用圆木制成的笔套,但事实上,它却是个钻孔偏得厉害,制造得十分失败的笔壳。或许,要把易碎的笔芯,插入、并黏进封闭性的细长圆洞里,既困难又吃力,当时甚至还可能是同业口中的笑话。不过从梭罗的日记看来,制造无接缝的铅笔,是他一度拥有的梦想。1846 年,梭罗在缅因州游历期间,曾在日记上写道:“根据我的观察,这儿的铅笔是用一种很拙劣的手法制成的:他们在圆形的杉木条上刻出凹槽,等放入笔芯后,再粘上另一块木片,把接口封起来。”

笔中“贵”族

尽管这种铅笔制造法跟一般英美的制造法大相径庭,但却跟柯特制笔的过程颇为类似。无论如何,从梭罗的描述看来,当时他也不确定什么制笔法才是最理想,或比较适合的。

可是梭罗会自信满满,认为自己最了解如何制造出一流的铅笔,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一方面是他的确制造出品质优良的铅笔,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发现只要调整黏土与石墨的比例,便能制造出软硬程度不同的笔芯,就跟柯特当初发现的一样:黏土的比例越高,笔芯的硬度也越高。而梭罗之所以未能立刻了解这点,显然是由于他在图书馆里并未彻底研读柯特制笔法。不管怎样,梭罗公司的铅笔经过改良后,依照硬度分类,开始有了由一到四的等级。当时铅笔的包装纸上还印有广告字样,上面写着:“改良式铅笔,画家、测量员、工程师、建筑师,以及艺术家等的最佳良伴。”到了 1844 年,梭罗公司所制造的铅笔,跟任何国产品,甚至舶来品相较毫不逊色。至少,爱默生是这么认为的。

《铅笔:设计与环境的历史》,[美]亨利·波卓斯基著, 杨幼兰译,启真馆丨浙江大学出版社 2018 年 3 月版

改良后的梭罗制铅笔在各地贩售的价格,可能有些许差异,我们无从得知确切的售价;不过根据某些文献记载,当时单是一支梭罗制铅笔,就要卖 25 美分,而普通的铅笔一打才卖 50 美分左右。由此可知,梭罗制铅笔的确是笔中“贵”族。在不断的研发下,梭罗家族制造的铅笔,种类越来越繁多,价格也有所不同。可是,多年来,其售价在众多国产品牌的铅笔中始终一枝独秀。时至今日,任何跟梭罗沾得上边的古董制品,都成了价格不菲的宝贝。早在 1965 年,一家波士顿书店便曾以 100 美元的价格,把一打梭罗制铅笔卖给一位收藏家。

从斯特吉丝的回信中,我们可以看出,梭罗制铅笔,跟柯特制铅笔一样,依照笔芯软硬程度的不同,分有不同的等级。至于她信中所提到的 S,所指的可能是 soft(软),而 H,则代表 hard(硬);另外,她所谓的 S. S. ,可能是指比 S 级还软的铅笔,而 H. H. ,则是指比 H 级还硬的铅笔。

促销手法

梭罗制铅笔,除了“内在”有软硬不同的差别,外在的包装也花样繁多。这么做的目的,可能是想要让消费者觉得,梭罗的产品一应俱全,可以满足顾客各式各样的需求。从留存至今的梭罗制铅笔标签、笔上的戳记和各类相关的广告文宣来看,上面印制厂商名称,都是“梭罗公司”。即使是为佛罗里达大学图书馆所收藏,晚近至 1845 年由梭罗家族制造的红黑铅笔,上面也印着“梭罗公司”的标记。另一方面,康科德图书馆收藏的梭罗制铅笔,上面却印着“约翰·梭罗父子,马州康科德”的戳记。

在这张 1845 年左右印制的巨幅广告上,约翰·梭罗公司促销自己生产的各式铅笔

由于梭罗家族制造的铅笔,不仅产品名称五花八门,就连包装也瞬息万变,对工程、技术史学者而言,要从中理出头绪,按照年代排列出其产品发展的先后顺序,无疑是天大的挑战。从 18 世纪 30 年代末期到 40 年代中期,因为梭罗致力于改良铅笔,研制出种类繁多的产品,所以就没有绝对的必要,他们也会希望在包装上,能把改良过的新产品跟粗糙旧产品间,做个明显区分。可是,他们显然并不认为,有必要把这种种改变形诸文字,一五一十地记录下来。

无论如何,梭罗家族跟其他铅笔制造商一样,他们并不指望光靠包装,以及“自吹自擂”的广告,便能达到促销的目的。就在爱默生和斯特吉丝通信后不久,梭罗家族便想出一种见证式的传单,让使用过其产品的人,把自己的感想写出来,然后配上广告,大量印制散发给消费者。而爱默生的大舅子查尔斯·杰克逊就曾经写过感谢信,为梭罗制笔作了最佳见证:

约翰·梭罗公司,马州康科德

制造新生产的上等绘图铅笔

这是特别为画家与行家所制造的铅笔。笔芯是由高品质、高纯度的石墨所制成,坚硬耐用,书写流利,色泽漆黑,保证不受温度变化影响。在众多的见证中,我们仅略举一二,供各位参考:

先生您好:

我已用过很多种贵公司生产的黑铅笔,个人以为,其优良的品质的确不同凡响。对于工程师,我会特别推荐您的细字硬笔,不但可以画出极细的线条,而且笔尖也异常平滑坚韧。这一切,都是由于您以独家配方来制作笔芯的结果。此外,我认为您所制造的软芯铅笔,品质也很好,比起我曾经用过的其他美国铅笔来,实在好太 多了。

查尔斯·杰克逊谨启 1844 年 6 月,于波士顿

先生:

试用过您的铅笔后,我敢拍着胸脯,毫不犹豫地大声说:至今,无论在哪一方面,这些笔品质优良的程度远非其他美国铅笔所能及。也只有来自伦敦,由罗德兹家族和布鲁克曼与兰登所生产的铅笔,才能相提并论。

D. C. 约翰斯顿 1844 年 6 月,于波士顿谨启

从约翰斯顿的见证,以及爱默生与斯特吉丝的通信看来,他们对英国铅笔都十分推崇,也因此令人更加怀疑:当初梭罗想要仿造的,难道真是德国笔,而不是英国笔?无论如何,到了 1844 年夏末,由于梭罗的母亲辛西雅·邓巴尔·梭罗认为,这个制造铅笔的家族事业,既然为他们赚了一栋房子,儿子就该投入更多的时间,协助公司累积资本,因此,梭罗不像一般业者攒了点钱便开始享清福。相反的,他毫不懈怠,全神贯注,依旧积极改良铅笔。1845 年 5 月,梭罗却突然兴起“出走”的念头,暂时离开家,抛下铅笔制造业,跑到瓦尔登湖畔,自己动手盖了间林中小屋,并在那儿住到了 1847 年。他在自我放逐的那段期间,从事了许多活动,其中一项便是制作面包,在生面团里加葡萄干,就是他别出心裁的发明之一。据说葡萄干面包的发明名噪一时,使康科德的家庭主妇大受震撼。

瓦尔登湖

梭罗的烹饪技术,并未替他赢得任何奖章,在他抛开铅笔制造业,暂时出走的这段时间里,马萨诸塞州慈善工匠协会,因为“约翰·梭罗父子在 1847 年的商展里所展示的铅笔”,颁发给他们一纸奖状。1849 年,赛伦慈善工匠协会,又由于“约翰·梭罗公司”在当年的展览会上,展示出“品质一流的铅笔”,颁发给他们银质奖章。从这儿,我们可以看出,当时在梭罗家族所制造的铅笔上,梭罗的名称时隐时现,还没有统一的印记。

梭罗在《瓦尔登湖》里并未提到制造铅笔的过程,却探讨了许多理财和周延的经营理念,而这些本质都与良好工程学相距不 。梭罗在书中曾计算过建筑木屋所需要的材料费为 28.1205 美元,而他从“农场”上所获得的利润为 8.7105 美元。这在在显示梭罗对商业的喜爱与了解并不亚于工程。就如同他在《瓦尔登湖》里所写的:“我总是不遗余力地,试图养成精确的交易习惯;这些习惯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不可或缺的。”不过,他也同时承认,整个经济体系的荒谬性:“农人费尽心思,想要解决生活问题,可是他们所利用的解决方式,却比问题本身还要复杂。他们为了要得到鞋带,而不得不动脑筋,去照管成群的牛。”

可喜的是,梭罗家族成功寻找出制造铅笔的窍门,也因此获得了他们的“鞋带”。1849 年,当梭罗因为出版第一本著作《康科德与梅里马克河上的一周》而负债累累时,便赶紧制造价值 1000 美元的铅笔拿到纽约去卖。然而,当时 的铅笔市场已“笔满为患”,美国笔与各式各样的舶来笔竞争十分激烈,再加上注重世界市场的德国人已掌握了柯特铅笔制造法,产品质量大为提高。梭罗这批铅笔,只卖了 100 美元,可说血本无归。梭罗的著作虽极获好评,销路却不理想,只得把好几百本书束之高阁。据说,梭罗曾经形容他的书房里,存放了“将近 900 本书,不过其中有 700 本都是自己写的”。

梭罗一方面试着卖书,另一方面,他的铅笔公司也开始接获大批订单;这些订单,订的并非铅笔,而是石墨粉,一家名为史密斯与麦克道格的波士顿印刷公司,便下了许多订单,不过这家公司为什么需要这么多石墨粉,却始终秘而不宣。梭罗家族 开始怀疑,他们试图要加入铅笔制造业的战场。一直等到梭罗家族发誓保密后,史密斯与麦克道格公司才透露:高质量石墨,最适合用在新近发明的电版印刷上,而他们买这么多石墨粉就是为了要保持竞争优势。无论如何,贩售上等石墨粉,利润极高,梭罗家族尝到甜头后,虽然仍继续制造铅笔,但却成了幌子。到了 1853 年,梭罗家族终于完全放弃铅笔制造业。据说当时有许多朋友一直追问老梭罗,为何不再制造上好的铅笔,他则推说:“何必呢?我可绝不做自己曾经做过的事。”

当制造铅笔成了幌子以后,“铅笔制造商”约翰·梭罗便宣称,他们的新产品,是“特为电版印刷研制的石墨粉”,而他们的新生意也继续维持荣景。1859 年,老梭罗去世,梭罗继承父业,从他当时选读《商人的助手》这本书看来,显然还具有铅笔业者的良知。不过,那时的美国铅笔市场,几乎已全为德国制造商所垄断。

追求多样性

兴趣广泛的梭罗在贩售上等石墨粉的同时,仍不忘写作、出版,并对奴隶制度和其他种种事物发表个人见解。尽管他热衷哲学思考,但对机器的喜好却丝毫未减,还精于测量。瓦尔登湖便是他众多的测量对象之一。梭罗在《瓦尔登湖》里写道:

由于我一心渴望,能测得瓦尔登湖始终不为人知的深度,因此,我在 1846 年,小心翼翼地趁着湖面冰裂之前,利用罗盘、锚链和测深线,谨慎地测量其深度。长久以来,关于这些传说,实在不可胜数,有些说它深不可测,有些则说它根本是个“无底池”。这些传说当然没有任何依据。不过,令人讶异的是,人们竟然会经 年累月盲目地相信这是个无底池的传说,而不愿“自找麻烦”,实际去测量它的深度。

有部分批评家一直把梭罗在《瓦尔登湖》中精心绘制的地图当作天大笑话,并且始终不愿承认,他可以既是个不折不扣的工程师,又是个货真价实的人文学家。但有太多事实证明,情况正是如此。例如,在康科德公共图书馆所保存的梭罗作品中,有一件便是顶端附有尖针的杉木笔。早在影印发明前的年代,这种简单的工具正是复写的利器,复写时必须沿着原稿,小心地以尖针把轮廓描印在另一张纸上,接着再用笔将印痕描画出。梭罗不仅用这个方法复制,同时也简化了瓦尔登湖的测量图。

总之,梭罗绝不是个业余测量员,他以工程上实事求是、一丝不苟的态度,证明自己的测量具有高度精确性。就在梭罗观测到湖的最深处是在最宽线与最长线的交叉点后,他的注意力随即又转移回哲学上:

我从湖上观察到的真理,同样可以验证于道德。这是平均定律。这种双直径定理,不仅能引导我们去探究宇宙中的恒星,同时也让我们得以探索人类心灵的最深处。

无论在事业或思想上,梭罗都不断追求多样性。就以 19 世纪 50 年代来说,他一方面写出了传世名著,另一方面则继续从事测量工作。他的湖畔测量资料甚至被收录在 1852 年的康科德地图里。今天我们仍可以看到,地图下方注明着资料来源,是“土木工程师亨利·大卫·梭罗”。事实上,土木工程师不过是梭罗众多的头衔之一。他为了告诉大家,自己可以提供这方面的服务,甚至还做了广告:

土地测量

利用已知最理想的技术,从事各类测量。提供一切必要资料,使您能在地契上精确地记载农场的范围;根据一般计划,分毫不差地丈量林地;道路设计、各式建物设计,并提供最完整、最精准的全套农场设计。

保证区域测量绝对精确。

欲知详情,请联络——亨利·大卫·梭罗

这就是梭罗的另一面。据爱默生说,梭罗会成为土地测量员,再自然不过,因为他喜欢追根究底,并习惯测量一切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如树木的高宽、池塘与河川的深度和流域、山的海拔,以及他心爱的高峰直线距离有多远。此外,他以步测丈量的结果,甚至比别人用测量杆和测量链的结果还准确得多。

如今,梭罗测量的工具以及种种有关的资料,都陈列在康科德博物馆楼上的塑胶玻璃柜里。这些陈列物包括了梭罗在瓦尔登测量时所用的曲尺、罗盘,当然,还有铅笔。尽管爱默生知道,梭罗制造的铅笔在美国称得上是顶尖的极品,但对这位随笔作家来说,好友的铅笔似乎还不够好,因为爱默生在《大西洋报》上,是这么形容老友的:

失去他罕见的活力,令我万分遗憾。

但他如此缺乏野心,却让我忍不住要责怪。

亨利·波卓斯基(Henry Petroski),美国杜克大学土木工程、历史学教授,特别擅长于事故分析,被《克科斯评论》誉为“科技的桂冠诗人”,2006 年荣获美国历史悠久且最富盛名的工程奖项之一——华盛顿奖。他曾在《美国科学家》杂志中,持续为大众撰写工程设计与文化研究的专栏,也为《纽约时代》《华盛顿邮报》《华尔街日报》撰写一些非工程类文章。主要著作有:《设计,人类的本性》《铅笔:设计与环境的历史》《日用器具进化史》《超越设计:散论及其他非方程式计算的尝试》等。波卓斯基通过对事故分析的案例、不同文化背景器物形态的差异比较,以及对器物创造、演进过程的梳理,富有创造性地阐述出抽象的设计基本问题;另一方面,他多采用以小见大的研究方法,通过一些经常被人们忽视的小物件来揭示设计的基本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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