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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8年大流感启示:“说实话”

句子大全 2009-05-05 05:1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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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行举办了。超过 20 万人上街参与,庆祝即将到来的胜利。一周后,据估计约有 4 万 5,000 人感染西班牙流感。

很快,医院、停尸间、墓园的容纳量已经到达极限。根据 2009 年一份研究来看,在费城举办游行后,72 小时之内市内 31 家医院的病床全数客满。

1918年美国圣路易斯红十字会汽车队的工人和救护车在等待接收流感患者

当时,费城公共卫生负责人Wilmer Krusen就曾说:“如果你问我费城想克服传染病最重要的三个关键,我会说‘护士、护士和更多的护士’。”

一直到 10 月 3 日晚间,费城市议会才下令关闭所有学校、教堂和公共娱乐场所。那时,一切早已来不及。

西班牙流感大流行的另一个原因,正是各国政府不希望打击战时士气而隐瞒疫情,造成最后整体信任体系崩溃。

当时,各国政府官员告诉人民这只是一般的流感,不过换上另一个名字,并没有告诉人们现正发生什么事。

当身边的邻居在生病后 24 小时纷纷死亡,人们开始意识到事情不大对劲。街上开始出现耳朵等处出现黏膜出血症状的病患,恐怖的画面使人们迅速认知:这场流感绝对不是官员口中的“一般流感”。

《瘟疫:最致命流行病的故事》一书的作者John M. Barry在著作中便指出,“撒谎”是各国政府在西班牙流感大流行期间所犯下最致命的错误。

他说:“我在书中写到了信任感在社会各个层面逐渐瓦解,最后导致一系列的崩溃的过程。”

2020年3 月 22 日,Vox 记者 Sean Illing 对 John M. Barry 进行了专访,在采访中他阐述了对新冠疫情和 1918 年大流感的一些看法。以下为访谈全文:

Sean Illing:

新型冠状病毒你是见过的最接近 1918 年大流感的病毒吗?

John M. Barry:

(新型冠状病毒和1918西班牙流感病毒)完全没有可比性。2009年暴发H1N1的时候,人们确实担心病毒会大肆蔓延,但是最后证明那只是轻微的病毒。如果不是分子生物学,它都不会被注意到。所以,我们看到的1918年以后的病毒,还没有更接近新型冠状病毒的。如果新冠病毒只是百年一难遇的病毒,那我们都还挺幸运的。

Sean Illing:

我们今天面对的疫情和1918年有什么不同呢?

John M. Barry:

最大的区别是病毒的感染目标人群不一样。1918 年,绝大部分因感染而去世的人年龄在 18-45 岁,这个比例大约是2/3,超额死亡率(excess mortality)中年龄在 65 岁以下的远不止90%。这很显然地说明,1918年的老年人中在年轻时曾经感染过轻微的病毒,与1918大流感病毒非常相似,以至自然免疫系统对病毒产生了抗体。

还有一个不同是潜伏期(incubation rate)。流感的潜伏期平均是两天,几乎不会超过四天。新冠病毒的潜伏期是流感的两倍,甚至更长。这个也有两面性。好的方面是,它给接触、溯源和隔离争取了时间,这在西班牙大流感期间几乎是不可能的。不好的一面是,新冠病毒的传染周期更长,传染的人也更多,它似乎比流感更具传染性。

再一个区别就是,新冠病毒尽管传染性强,但是致死率(case fatality rate)似乎要比 1918 年的西班牙流感低很多。1918 年大流感在西方国家的致死率大概是 2%,但在其他国家则高得多。当时伊朗大概有7%的人口死亡,而墨西哥则有5% 的人口死亡。(编者注:1918 年大流感的实际致死率,尚有学术争论)

Sean Illing:

您认为在 1918 年的大流感中,各国政府、地方社区或个人分别犯下的最致命的错误是什么?

John M. Barry:

各国政府没说实话,隐瞒了所有真相。当时正好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各国政府不说实话,是因为他们不想影响战备竞赛(war effort)。各国政府让公共卫生官员告诉民众,这只是换了一个名字的普通流感而已。他们压根就没说实话。

Sean Illing:

那是过了多久,民众才知道实际情况的呢?

John M. Barry:

没过多久就知道了。当邻居们第一次出现流感症状,24小时后相继死去,民众很快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街上的人,鼻子、嘴巴、眼睛和耳朵都在冒血,样子恐怖极了。人们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不是普通的流感。

Sean Illing:

没说实话带来了哪些后果呢?

John M. Barry:

那就是一场灾难,人们对一切都失去了信任,包括相互之间的信任。如果信任崩塌,每个人都只会考虑他们自己,这种最糟糕的本能就在危机中被表现出来了。

在大多数灾难中,各个社区会团结起来。当时很多地方的社会结构濒临瓦解。我在书里就写到了因为信任消失而导致的一连串崩溃。

不说实话当然也会造成一些实际的后果。比如在关键时刻实施的公共卫生措施,民众就很难再相信了。ZF随后被迫变得公开透明时,病毒也都已经传播开了。

不说实话和信任缺失让很多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Sean Illing:

您引述了当时一位科学家的话:“用不了几周,人类文明将从这个地球上消失”,当时的情况到底有多糟糕呢?

John M. Barry:

就是糟糕。当然有些地方管理得很好。红十字会曾有报道说,因为极度恐慌,人们害怕给农村地区的人送去食物,导致饿死的事情时有发生。

Sean Illing:

在研究了 1918 年的大流感之后,在尽量不引起恐慌和尽可能公开实际情况之间,两者之间如何寻求一个折中点呢?

John M. Barry:

这一直都是一个难题。我们没有科学研究结果来证实我是对的,但是我的观点是,相比于未知的不确定的事情,民众是可以更好地应对现实情况和真相的。打个比方,你看恐怖电影的时候,你对情节的想象总要比电影中的怪物恐怖。当怪物在屏幕上的时候,不管它多可怕,一旦它变得具体,也就没那么可怕了。

这就是为什么我讨厌 “风险沟通”(risk communication) 这个词,因为它意味着控制真相。在我看来,你不要去控制真相,你要说实话。

Sean Illing:

特朗普总统最初对这场危机的反应是淡化(downplay)其严重性,拒绝给予评论并称这是个“假消息”(hoax)。福克斯新闻(Fox News)近期的报道还在对这个事轻描淡写。我认为每个人的态度基本上都发生了转变,那先前的这些失策会让我们付出沉重的代价吗?

John M. Barry:

绝对会。付出沉重代价这是毫无疑问的。

Sean Illing:

我们现在的联防联控(collective response)如何才能达到 1918 年的水平呢?

John M. Barry:

1918 年的时候,不能说有了联防联控机制,因为各个城市都是不同的。但是你看,我们这里的人还在说这种病毒是一个破坏总统的民主阴谋。当然,现在没人这么说了。但我们能否联合应对这个挑战还是一个未知数,我们才刚刚开始。

我们把早期的检测搞砸了,而且还不清楚公众对社交隔离的呼吁是不是认真对待了。公众在多大程度上遵守公共卫生专家的建议,将决定之后的走向。像韩国这样的国家已经有效击退了威胁,我不知道我们(美国)能不能也成功。

一切都还太早了。

编译:汉克斯书屋 | Lauren_Hanks

参考链接:

[1].https://dq.yam.com/post.php?id=12304

[2].https://www.vox.com/coronavirus-covid19/2020/3/20/21184887/coronavirus-covid-19-spanish-flu-pandemic-john-barry

[3].https://www.yangtse.com/zncontent/377159.html

[4].https://www.nytimes.com/2020/03/17/opinion/coronavirus-1918-spanish-flu.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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