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散文：秋天的味道

秋天的味道

文/热梦

不知不觉已经是仲秋了，很自然的就想起古人有关秋的诗句来。虽然还没有到王昌龄的“饮马渡秋水，水寒风似刀。”可却大有“古道、西风、瘦马，枯藤、老树、昏鸦”之感，“断肠人在天涯”吗？我想，还说不上吧，但秋思秋愁还是有的。要不世人怎么都说秋天是一年中最多愁善感的季节呢。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现在的秋天有些怠慢了。她来的时候我无知无觉；她走的时候我浑然不知。仿佛我就是一个薄情寡义的人，没有留下多少有关秋的回忆，冬天就来到我的身边，看见漫天雪花飞舞，满地寒霜凝结，我才知道那是从秋天就开始的。

上世纪八十年代，流行着那首《在希望的田野上》，我们的家乡，我们的理想，我们的未来，都在希望的田野上……那时也正是我的童年时代，站在秋天的田野上，被层层梯田，层层金黄的稻浪包围着，我的童年是何等向往蓝天一般的自由啊。我渴望长大，渴望飞翔，飞出那一片禁锢世代祖辈的泥土的天空。在哪一片土地上，我闻到甘裂而淳朴的泥土的芳香，他孕育了我的希望，让我成长。因此，许多年以后，我还常常怀念那样的气息，那样的味道。

现在的秋天，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仿佛就是“老样子”。秋天的景色，我见与不见，她都年复一年的存在，变化，消褪……我却跟着她慢慢老去，我活成了“老样子”，老气横秋成了我与秋的真实写照。每个人年轻时至为畏惧的，恐怕就是活成“老样子”。偏偏时光蹉跎，世道多艰，曲折和禁锢对手脚的束缚，捆绑，让我不声不响的就活成了“老样子”。

秋天在我的生活中不再只是希望，还有现实中破败不堪的落叶，它们一起成为制造我生活窒息的因素。在懵惇之余，禁不住发出奇怪的奢想，如果我像雄鹰一样拥有双翼，背上的蓝天，不存在准不准飞的问题，而是能飞多高多远。然而，秋天过去，冬天就会来临。我依然心存忧惧，为了日复一日的生活，除了在物质层面的重复之外，我只奢求精神能否积极向上，为我打开另一扇生活之门。

“要每天每日去开拓生活和自由/然后才能做自由和生活的享受。”这是歌德《浮士德》里的诗句。我明白，开拓意味着向前，向前意味着众多的未知。就譬如秋风忽至，再有一场早霜，落叶或飘摇歌舞或坦然安卧，秋天的田野里播散着泥土的味道。这味道是最说不清楚的，不可测，疑问，困难，求索，搏斗，坚持，突破。最后终于明白是一种熨帖而微苦的味道。这味道不能写只能闻，要你身临其境去闻才能明了。毫无疑问，这对你自身以前的感官又是不加犹豫的破坏和否定。让你改天换地，脱胎换骨，痛快淋漓。

于是，突然明了不同的秋天有不同的味道。秋天的味道也就更难于记忆了，只有你又闻到它，你才能记起它的全部情感和意蕴。所以我常常要到秋天的田野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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