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缘专栏：老师父的话· 蠢动含灵

撰文：浮浮生

在灯明寺的后园中，老师父盘坐在一块 大石上，半垂眼睛，口中不停念着“南无阿 弥陀佛”，身旁数个小孩在玩耍，其中一个 小孩看到地上有一只蟑螂，正待把牠踏死。 老师父大声阻止道：

“不要！动物是有灵性 的，跟你跟我无二无别，痛时会叫嚷或求情！”

“怎会呢？”小孩不信道：

“她们又小 又丑，且不会发声，怎会跟我们一样呢？”

“很多年前，在这灯明寺后园一间茅蓬 中住着一位老居士，”老师父若有所思回忆 道：

“终日躲在屋内及附近的林院中，极少 出外，也不见有人来探访他。但每天黄昏总 有一群鸟飞到他门前吃他留下的食物。偶而 忘记留下食物时，众鸟必推选出一只最巨的 鸟到门前叫唤，老居士歉疚走出来，提着食 物连番道歉。巨鸟仍拍着双翼，像义腰般吵嚷。偶而老居士离开寺院一两天，不会见众 鸟于那一两天来要食物，因此，我们皆深信他们能沟通。”

“曾有一班乡人在老居士门外要杀一条 蛇，被老居士阻止救回放生。”老师父想起 另一件事道：

“过了数天，蛇来到老居士门 外扭动一回后离去，仿似道谢般，但见老居 士口中喃喃自语，发出一些古怪的声音。再 过数天，那条蛇带着一条小蛇到来探望。却见老居士在门前烧香，拿出法器来为两条蛇 打皈依，还不时见老居士呢喃。因此，我们 皆深信他们能沟通。”

“更有一次，老居士与空中两只飞翔的 白鹳鸟对骂。”老师父转向另一个小孩道： “我们猜测老居士骂他们吃肉不吃素；或是 不肯皈依。后来见到鹳鸟飞过，总是将翅膀 合在胸前大叫，仿似合掌般。方丈和尚认为 牠们在念佛，是老居士教晓的，不过，大众 都认为他们念得很难听，竟有人掩耳。”

“老居士家的大门终日打开。”老师父 微笑道：“不时有动物走进走出，或是传出 一些古怪的声音，却相安无事。老居士家附 近的地下水边，总有一些食物或饮品，让路 过的飞禽走兽享用。至于会拜佛的狗、唱佛 曲的猫、念佛的鸟、打坐的鸭，更是老居士 的平常住客或访客。为或生或死的动物皈依， 念佛，是老居士经常做的事务。

这些都可证明动物是有灵性，与你我无 分别的。至于老居士是大德能感应动物，还 是有特殊技能与动物沟通，则无从稽考了。”

“那老居士在那里呢？”一个小孩向往 道：“我很想见到他，学一些动物语言，不 再上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