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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韵陆游一首七律 写遍年光满眼无憾事 皆因风流我辈正当时

好句子 2014-08-17 07:0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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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到陆游这位南宋爱国诗人,朋友们会想到关于陆游的什么呢?是他的抗金志向和爱国情怀,还是他和唐婉凄美的爱情故事,还是他徘徊沈园的孤独身影,还是他壮志未酬的斑白苍鬓,还是他倾注一生心血的近万首诗词。

记得上学时,曾学过陆游不少作品,印象最深的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在从课本上见到全诗之前,我便听说过“山重水复,柳暗花明”这两个成语,对其中意思似懂非懂,当看到全诗,乃至老师将此诗全篇讲解后,更是从此记住其中最著名的这两句,而其中含义也似乎明了许多。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发现自己会时常想到这两句诗,而对其中深意,理解也更加深刻。很多人都和我有同感,小时候背过的诗,需要等成年之后,经历人生和挫折才能渐渐悟出其中道理,也许这正是少年不识愁滋味的缘故。现在又是初春时节,我们再重新感受一下整首诗的风采,回忆那少年时懵懂的样子。

游山西村(宋 陆游)

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箫鼓追随春社近,衣冠简朴古风存。

从今若许闲乘月,拄杖无时夜叩门。

关于春天的诗,陆游写了很多。其中最让人动情的是那首《钗头凤》① ,既写了沈园的春光春色,也写了作者的爱恨情仇。年轻时如此,老年后依旧难以忘怀那沈园的一草一木,沈园、唐婉、那段难忘的经历,在陆游心中成为永远的疤痕。

作为一位久历世事沧桑的诗人,不知道陆游会怎么理解前朝诗人元稹的那两句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陆游有着八十五年的人生历程,这在古代绝对算得上是高寿。虽然经历坎坷,壮怀未酬,仕途不顺,而从高寿这一点来看,陆游应该是一位开阔豁达之人。这一点,我们从他的作品中也能得到有力的佐证,上面那首诗就是一例,下面我们再通过一首写初春的诗,见证诗人的豁达胸襟。

初春二首 其二(宋 陆游)

漠漠春寒罢对棋,霏霏春雨却催诗。

梅花一树映疏竹,茅屋三间围短篱。

醉倒幸无官长骂,出游自有老人期。

年光满眼吾何憾,又近吴蚕浴种时。

诗中写道虽然春天到了,但却春寒料峭,阴雨缠绵,湿湿漉漉,不能享受明媚的春光,但诗人却不沮丧沉闷。一树梅花,几杆竹子,三间茅屋,一段短篱,就能让诗人感到满足。因为诗人根本不在乎这些物质上贫乏,他欣慰于无官一身轻,满足于无拘束的出游,乐于和老朋友相会。饱经世事的诗人,此时在诗中自问自答“人生何憾”,似乎给读者传达着一种人生圆满、无欲无求的答案。

那个曾经踌躇满志的少年,那个深情款款的夫君,短暂的金戈铁马生涯,未能实现的收复之志,年轻时对心上人许下的海誓山盟,还有错失真爱的刻骨锥心之痛,就真的在家乡恬淡清幽的山水间,被岁月消磨得荡然无存了么?暮年的陆游曾经写到:

沈园二首 其一 (宋 陆游)

城上斜阳画角哀,沈园非复旧池台。

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年轻时一段甜蜜的爱情,一个失败的婚姻,一个母命难违的孝子,一个怯懦的丈夫,一个刺痛而尴尬的邂逅,一个鲜活生命的逝去,在陆游八十多年的人生中难道就真的会被时间抹去不成!所有的新欢真的能让旧爱留下的创伤,恢复如初,不留一点痕迹!陆游在唐婉死后还曾多次到沈园,那一首首感伤怀旧之作,无不是诗人被往事折磨的佐证。

自古道,多情未必不丈夫。忠肝义胆,充满豪情的陆游,曾亲自披挂上阵,随军参战,还被冠以爱国诗人的称谓,曾经在多首作品中记录下他那段难忘的军旅生涯,写下过不少豪情万丈的诗句:

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二首 其二》

楼船夜雪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

——《书愤》

扬鞭大散关头日,曾看中原万里春。

——《北园杂咏十首 其九》

大散关上方横戈,岂料世变如翻波。

——《题严州王秀才山水枕屏》

桩桩旧事,未了的心愿,放不下的故人,哪一个都是能激起水面层层涟漪的石子。“年光满眼吾何憾”,诗人能在诗中欺骗读者,却不能欺骗自己的内心。看上闲适隐逸村居,其实是对现实的无奈。现实中的放下不等于忘记,性情的阔达也不等于释怀。充满哲理的那句“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路还在脚下,却未必是心中的方向,看到的又一村也未必是原本希望的风景。

棋之思——和陆游《初春二首 其二》

(作者:闲石)

光阴荏苒一枰棋,不论输赢尽入诗。

皓月长悬频照影,朱尘善舞自穿篱。

沈园柳色年年望,散岭②冰河夜夜期。

千载白云多变幻,风流我辈正当时。

春天可以重来,青春却追不回,错过的人再也找不回来,就如那一年沈园的春天,就如那曾经鲜活的表妹和爱妻唐婉。唯有当年的誓言犹在耳畔,唯有当年的家国天下志,一代代传承。

生活总在继续,时间只是单向的前进,永远也不可能回头重来。陆游生活的南宋如此,我们生活的二十一世纪亦是如此。而我们现代人在对婚姻和理想的追求中,客观条件要比古时优越得多。南宋的飘摇和封建造就了陆游这位爱国诗人,现代的文明和进步带来了更多的可能,这正是——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① 《钗头凤》:词牌名。陆游与唐婉是表兄妹,后又结为夫妻,很是恩爱。因不得婆婆喜欢,陆游无奈休妻。陆游在沈园游春时遇到唐婉与后任丈夫,因此写下一首《钗头凤》,唐婉得知后便和一首《钗头凤》,不久病死。

②散岭:大散关位于大散岭,现在陕西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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