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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心雕龙」第三十四章:章句| 篇章字句

好句子 2013-10-31 08:2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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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指作品的某一段路;“句”指语言的一个停顿。章、句的含义与现在所谓章、句的的意思不相同。

本篇论述的内容很丰富,涉及到章、句、句式、用韵、虚词等等。

下面让我们一起来学习【文心雕龙】的第三十四篇《章句》。

夫设情有宅,置言有位;宅情曰章,位言曰句。

情,指文章的思想内容;言,指文章的语言文辞。

文章内容是不能随意乱写的,话是不能随便乱说的。因此,文章内容的安排要有适当的位置,言辞的处理要有一定的次第。那么,章、句的意思就由此而显现了。也就是说,组成位置有定的内容叫做“章”,组成次第有定的言辞叫做“句”。

故章者,明也;句者,局也。局言者,联字以分疆;明情者,总义以包体。区畛(zhěn)相异,而衢路交通矣。

章,就是显明;句,就是局限。

对言辞的局限,就是联结文字,分别组成句子;使内容显明,就是汇总各个句子,构成完整的意义。也就是由字而成句、由句而成章。

章针对内容,句针对言辞。章、句的作用各不相同,但二者的联系是很密切的。

夫人之立言,因字而生句,积句而为章,积章而成篇。篇之彪炳,章无疵也;章之明靡,句无玷也;句之清英,字不妄也。振本而末从,知一而万毕矣。

人们进行写作,是由个别的文字组成句子,再把句子组成章节,然后由章节组成一篇。因此,若要想使整篇文章都焕发光彩,必须保证各个章节都没有毛病;要各个章节都明丽,必须保证所有的句子都没有缺点;而要所有的句子都优美,必须保证一切文辞都不乱用。

由此可见,字、句虽小,然意义重大。抓好字句就能写好篇章,懂得并运用好章句的基本道理,就有可能写好一切文章了。

夫裁文匠笔,篇有大小;离章合句,调有缓急。随变适会,莫见定准。

在前面第十四篇《杂文》中我曾提到“在文学理论上,有一种说法叫做‘有韵为文,无韵为笔’”。

“裁文匠笔”四字中的“文”即指“有韵之文”,“笔”即指“无韵之笔”。笔,也就是古人的散文,但范围比现在我们所说的散文要大,意思也不完全一样。

韵文和散文的写作,篇幅有长有短;分章造句,音节有缓有急。这些要根据不同的情况而随机应变,是没有固定的准则的。

句司数字,待相接以为用;章总一义,须意穷而成体。

一个句子统领若干文字,有待适当地建立联系,才能起到它的作用;一个章节汇总一定的意义,必须表达一个完整的内容才能成章。

其控引情理,送迎际会,譬舞容回环,而有缀兆之位;歌声靡曼,而有抗坠之节也。

在内容的掌握上,要取舍得当。就像回旋的舞蹈一样,行列有一定的位置;像柔丽的歌声似的,高低有一定的节奏。

寻《诗》人拟喻,虽断章取义,然章句在篇,如茧之抽绪,原始要终,体必鳞次。

比如:考查《诗经》的作者想要表达的内容,虽是分章说明意义,但章节和句子在全诗中,就像在蚕茧上抽丝一样,从开始到结束,都是紧密联系而丝毫不乱的。

启行之辞,逆萌中篇之意;绝笔之言,追媵(yìng)前句之旨。故能外文绮交,内义脉注,跗萼相衔,首尾一体。

开篇,就考虑中篇的内容;结尾,则是承接前面的旨意。因而能使文采交织于外,脉络贯注于内,前后衔接,首尾一体。

若辞失其朋,则羁旅而无友;事乖其次,则飘寓而不安。

但是,如果文辞和整体意义失去联系,就像孤独的旅客没有同伴;叙事违反了正常的次第,就像飘荡的游子无处安身。这都是对写作不利的。

是以搜句忌于颠倒,裁章贵于顺序,斯固情趣之指归,文笔之同致也。

因此,组合句子要避免前后颠倒,分判章节要按照顺序进行。这确实是文章情趣的共同要求,散文、韵文皆是如此。

若夫笔句无常,而字有条数,四字密而不促,六字格而非缓,或变之以三五,盖应机之权节也。

至于说散文,虽没有固定的句式,但用字有一定的技巧。如:四字句比较紧凑但不促迫,六字句虽然较长,但不松散;有时变化为三字句、五字句,则是一种随机应变的方法。

至于诗、颂大体,以四言为正。唯“祈父”、“肇禋”,以二言为句。

诗体、颂体的一般格式,则以四言句为正格。但《诗经·小雅·祈父》中以“祈父”二字成句,《诗经·周颂·维清》中以“肇禋”二字成句。这是例外了。

寻二言肇于黄世,《竹弹》之谣是也;三言兴于虞时,《元首》之诗是也;四言广于夏年,《洛汭》之歌是也;五言见于周代,《行露》之章是也。六言七言,杂出《诗》、《骚》;两体之篇,成于西汉。情数运周,随时代用矣。

随着文学在发展中内容变得日益复杂多样,各种句式就根据不同的情况而变换使用了。如:

考查二字句的作品开始于黄帝时期,如《弹歌》这个歌谣就是。三字句的作品产生于虞舜时期,传为帝舜所作的《元首》歌便是。四字句的作品发展于夏代,传为太康之弟在洛水边所作的《五子之歌》就是。五字句的作品出现在周代,《诗经·召南》中《行露》篇就有部分五言句。六字、七字的句子,在《诗经》、《楚辞》中已搀杂出现。至于整篇文字或七字的作品,到两汉时期才完成。若乃改韵从调,所以节文辞气。

至于说改换韵脚,变动音调,是为了调节文章的语气。

贾谊、枚乘,两韵辄易;刘歆、桓谭,百句不迁;亦各有其志也。

比如:贾谊和枚乘的辞赋,是两韵一换;刘歆和桓谭的作品,则是一韵到底。这就是各人的爱好不同了。

昔魏武论赋,嫌于积韵,而善于资代。陆云亦称“四言转句,以四句为佳”。观彼制韵,志同枚、贾。

从前曹操论赋,不满于同韵的重复,而主张善于变换。陆云也说:“四言句的转变,以四句一换为好。”他对用韵的意见,和枚乘、贾谊相同。

然两韵辄易,则声韵微躁;百句不迁,则唇吻告劳。

但两韵一换,声调音韵略嫌急促;较长的辞赋一韵到底,读起来又会使人感到疲劳。

妙才激扬,虽触思利贞,曷若折之中和,庶保无咎。

才情昂扬的作者,虽然运思顺畅,何不折中用韵,不疏不密,或许可以保证不出大的毛病。

又《诗》人以“兮”字入于句限,《楚辞》用之,字出于句外。寻“兮”字承句,乃语助馀声。舜咏《南风》,用之久矣,而魏武弗好,岂不以无益文义耶!

古人在句子中使用虚词、语气词的地方也相当普遍。

如:《诗经》的作者把“兮”字写入句内,《楚辞》中用“兮”字,常常在句子之外。查究用“兮”字组成句子,只是为了辅助语气的声音,并没有实在的意义。

从舜帝的《南风歌》以来,“兮”字的运用已很长久了。而曹操讨厌用“兮”字,大概是因为他认为对作品的内容并没有什么益处吧。

至于夫、惟、盖、故者,发端之首唱;之、而、于、以者,乃札句之旧体;乎、哉、矣、也者,亦送末之常科。据事似闲,在用实切。

对于说明事理、阐发内容,这些虚词本身似乎没有具体的实在意义,但在句子中的作用却是很有必要的,起到加强语气或者强调某种感情色彩的作用。如:

夫、惟、盖、故等,是句子开头的发语词。之、而、于、以等,是插入句中的常用语。乎、哉、矣、也等,则是用于句末的老话头。巧者回运,弥缝文体,将令数句之外,得一字之助矣。外字难谬,况章句欤!

高明的作者对虚词加以灵活运用,组合成完整的作品,使若干个句子,靠一虚词的帮助而很好地联系起来。

小小的一个虚字的使用还惟恐其不妥,何况所有的章句呢?

赞曰∶断章有检,积句不恒。理资配主,辞忌失朋。环情革调,宛转相腾。离合同异,以尽厥能。

总之,处理章节有一定的法度,积字成句却没有常规。每个章节的内容要配合整篇主旨,每个句子的文辞应避免孤立。围绕内容来安排音韵,就能使彼此间紧密结合而相互发扬。在千变万化中“离章合句”,以尽章句之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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