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心武《白牙》：“不说话”实验 让她认清自己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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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一个月坚持不说话，会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刘心武的短篇小说《白牙》中的女主人公“我”是一个非常活跃的人，有一天她决心做这样一个实验：在整整一个月里，一句话也不讲。她没有想到的是，一个简单的实验彻底改变了她的生活。

第一天的实验进行得很顺利，女主人公只用点头、摇头、微笑、板脸就打发了一天的生活；而在之后的日子里，她反而成为惊讶的那一个，因为没有一个人为她的不说话而感到奇怪！

即使她主动地来到同事面前。井井有条的副处长、官运亨通的正处长、在背后讲闲话的同龄人，甚至是以往和自己互相截话茬、滔滔不绝的桑桑，他们都没有询问一句她为什么不说话，而是自说自话，完全不需要另一人的参与。

她突然意识到，所谓的交流，不过是单独一方的热烈，说话人是要宣泄自己的，而不是要听从他人的。

在家里的情况也是别无两样，母亲每天都在忧虑她还是个“大龄女青年”，父亲从来没有什么话要讲，正在准备高考的弟弟整日地泡在应考挣分间，实际上不过是个不懂得灵魂交流的“心盲”。当她觉得进行所谓的“沉默”实验会对家人造成巨大伤害，并且渴望父母能主动与她亲切交流时，父母却什么都没说。

于是，等到第一周过去，她的实验还在继续。她也曾担忧会不会有行人问路而打破自己的实验，实际上并没有任何人会找她问路。

等到第十六天，生活平静如水，实验还在继续。

等到第二十天，当自己所处的系统内发生一起生命安全的事故，女主人公想要为此做点什么，却意外地发现，自己过往在单位上的活跃，自己想要对单位“改革” 的热情，其实在领导眼里都不算什么。于是，在沉默之中，她越来越认识到自己。

也是在同一天，她发现，那个所谓深爱着自己的男人，对她只有索求，在感情中之关心自己，而从不关心她的需求。

“不说话”实验还在进行中， 她面对男人各种的问话：“你不愿意吗？”、“你不爱我吗？”等等，只是简单地点头、摇头。这不是她想要听到的问题，她只想要听到他能问她一句：“你为什么不说话？”可是他没有问。

她也期待着男人能说一句，“我们好好谈一谈吧”，男人也始终没有说出这句话，而是直接宣布了分手。

在小说的最后，女主人公走在路上，她的心越来越悲伤，她的朋友、亲人、爱人，没有人注意到她内心的诉求。

直到她遇见一个从四川农村来的小姑娘，她向她问路。当女孩发现她一句话也没说时，细心地询问她是不是听不到声音，并且熟练地打起哑语。

她看着女孩认真的模样，感觉冰冷的心在慢慢融化，她没有想到，坚持了二十天的“不说话”实验，只有一个完全陌生的农村女孩注意到自己的异常。

那一刻，她看着眼前瘦的女孩，听见自己的声音仿佛从灵魂深处发出来：“你的牙真白呀。”

小说《白牙》展现的是都市中一个普通女人的日常故事，虽然普通，却是现代生活的真实写照，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疏远，人们常常只是关心自己的生活而忽略身边人的生活，常常忘记了心与心之间的真诚沟通，而是将生活中的冷漠习以为常。

小说《白牙》通过“不说话”实验展现了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人与时代之间的相处。你是否已经很少和家人、和朋友、和爱人进行一次心灵的沟通？人与人间的交流是否只剩下工作、房子、车子、孩子，而非某个大胆的抉择，某个特别的见解？

一切的一切，都值得我们去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