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女儿 父亲借高利贷妹妹出售初夜：还拿什么来挽救你 我的亲情

引语：为救治女儿，父亲借高利贷，妹妹出售初夜：还用拿什么来挽救你，我的亲情。

有人说，除了生死，其他都是小事。可是，对于某些人来说，死有时候反而是小事、反而更加容易。坚强的活着，却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死则要更多的考虑其他亲人。

小时候英子和爸爸

1

女儿英子自杀未遂

某医院的病房里，晕厥过去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的英子，醒来的时候已是凌晨。口干得像裂开了口子似的。趴在病床边的英子妈妈也醒来了，连忙到外面拿了一壶开水。倒了一杯给英子递过去。

英子确诊了胃癌，已经有一年多了。英子经常肚子疼痛，经常上吐下呕。一年来的化疗，已经把她折磨得疲惫不堪、毫无人样了。

“妈，癌症是不治之症，我不想你们再花钱继续治疗下去了”。“傻孩子，你才19岁，还有大把的青春年华等着你，你一定要坚持下去，配合治疗，钱由我和你爸去想办法，不用你操心”。“嗯，如果我挺不过去呢？你们会怎么办？”。“不会的，你真的挺不过去了，我们真的不知道怎么办”。眼泪正一滴一滴的从妈妈的眼角流了出来。然后妈妈迅速转向了窗外，病房里陷入了一片沉默。

为了筹集医疗费用，整个家庭一家4口，陷入了一片忙乱当中。对于才进城几年的农民工家庭来说，遇到这种大病无疑是碰上了一场灾难。从英子的胃癌确诊开始，家庭的经济是1天比1天拮据。原本做保安工作的英子父亲，在外又兼职多了一份新的职业，就是在一家物流公司当临时收发员，母亲则星期一到五，在医院陪护英子，而周六周日则到一家家政公司当钟点工。周六日的陪护工作，就落在了还在读高中的英子妹妹身上。

这是一个周末。妹妹推着轮椅上的英子，在医院的后花园漫步。明媚的阳光洒落满地，让英子的心情也爽朗了好多。妹妹开玩笑的问姐姐：“怎么看到你半夜的时候，躲着妈妈爸爸独自在哭泣呀”。“你啥时候看见的？你胡说”。“我就是看见了，我偷看的，你就是不想让爸爸妈妈知道，我都曾经看见过好几回了”。英子连忙说“你闭嘴，肯定是听错看错了”。又漫步了一会儿，走到一个湖边。英子问妹妹：“如果我离开了，你会替我照顾父母吗？”妹妹连忙用严厉的口气说：“我替不了你，等你的病治好了，你还有大把的时间去孝敬他们”。“我说如果有一天呢？”妹妹：“不会的，现在不是说如果的时候，姐姐你要继续加油！”英子紧紧抓住了妹妹那温暖而洁白的手，犹如寒冷中的暖阳那般温暖，阵阵暖流淌过英子全身。

轮椅从电梯间出来，正缓步推向病房。此时英子对妹妹说：你把我推近楼梯口，我想看一下那边墙上的宣传海报。妹妹照着英子的意思，把轮椅推了过去。英子一边假装看着宣传画，时不时瞄向楼梯间。不一会，英子叫妹妹，去帮忙拿一支笔和纸来，她要抄写海报上面的内容。等妹妹离开，英子马上调整了轮椅的方向，正对步梯口。英子用双手吃力地抓住不锈钢扶手，然后深呼吸，突然猛力一拉，轮椅和人，整个一下子摔了下去。英子本想再借力往前一跃，头就可以撞到楼梯间对面的墙壁了。可是不巧，翻滚当中，英子的脚被加进了不锈钢护栏里。等英子挣扎着从护拦抽出腿来时，轮椅和人都已经翻转摔在楼台里，停了下来，离墙壁还有一米距离，然后动弹不得。妹妹和护士们急急忙忙蜂窝而下，迅速把英子扶上了轮椅然后抬上的楼层，推回了病房检查。这是英子第一次觉得，哪怕要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管是父母，还是医生问起这件事情，英子都坚持回答说：是自己不小心滑了下去。可是，不管英子再怎样解释，父亲都坚决不相信。病床边，父亲用手温情的摸着英子的脸，语重心长地说：“医生正在研究你的手术方案，你的病，是充满希望的，不能放弃。你真想放弃的话，我和你妈也不想活了”。英子一直看着虽然50出头但已经是白发苍苍的父亲，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如鲠于喉。眼泪像两行滚烫的珍珠一串一串地掉落下来。

小时候英子和爸爸妈妈

2

手术方案引申出两种平衡，两种取舍。

对于英子一家来说最重要的一个决定出来了。经医院专家组开会研究，一致决定尽快安排英子进行破腹腔手术，切除胃内的恶性肿瘤，抑制癌细胞的过快扩散，整个手术费用大约20万。可是19岁的英子。只有农村合作医疗保险，能报销的比例较低，大部分还是必须得靠家庭筹集。对于这二十万的医疗费，对于这一年来已经被病魔折磨得家徒四壁的家庭来说，无异于是一个天文数字。

可是情况十万火急。父亲二话不说，经过与医院的再三恳求、商量，医院才决定延迟三个多月后做手术，以便有时间让他们一家去筹集医疗经费。而这边，已经两份工作的父亲，又坚持多了一份，就是在收发快递的基础上，利用晚上仅有的时间，再出去送快递外卖。母亲也改为周六日家政，多加每天晚上出去兼职，在一个夜总会里面做夜间保洁员。听到这个消息后。妹妹也叫嚷着要辍学出来打工，帮忙赚钱筹集姐姐的医疗费用。但被父亲喝停下来。只是让妹妹，晚上专职照看姐姐。同时为了节省费用和方便及时就医，她们一家租赁了医院附近的房子并搬了进去。这样既节省了费用，又方便了英子有突发情况时，能够顺利及时地就医。从接到手术通知开始，对于英子父母而言，就像一台赚钱的机器，一刻不停的马上运作了起来。

除了病症的痛苦折磨，英子的抑郁症也一天比一天严重起来。一边是剧烈的腹痛，一边是压抑的变态的情绪发酵，英子活得很累，也很卑微。内心也充满了内疚与自责。多少次都想抱着母亲，痛哭一场，然后好像回到小时候撒娇的样子。可是现在对于英子来说，这绝对不能。她必须把坚强的一面去回应家人的努力和付出，英子也暂时放弃了自杀的念头。而对于父母所说的所谓手术后就能痊愈的说法，英子也开始渐渐的怀疑。有一天晚上，当英子狠下心来，在手机上搜索了一遍之后，他的心开始彻底冰凉了。哪怕这样的手术做得很成功，一般来说，也就是只能延续三年左右的生命。能到5年的，不到30%。在彻底失望之前，她想做最后的求证。第二天晚上。父母刚刚出去工作，妹妹在客厅复习功课，趁妹妹不注意，英子悄悄拨通了主治医生的电话，英子三番五次的郑重声明，自己作为病人，有权知道自己的病情以及手术后果，主治医生迫于无奈，也本着负责任的态度，把手术结果和风险告诉了英子，并安慰她，安心养病，争取最好的结果。

别说三年，此时此刻的英子，其实一天也不想多活了。最近越来越厉害的腹部剧痛，已经是非常人所能忍受，就真的是生不如死。但她看着含辛茹苦的父母，看着殷切期盼的妹妹，她不忍心再去伤害她们，因为英子知道，此时此刻只有她好好活着，其余三个亲人，才有了奋斗的意义。英子内心里感触最大的，莫非就是生命有时候真的不是完全属于自己。因此，英子必须还是要每天强装欢笑地活着。她好像在走着钢丝绳，微妙地艰难地平衡者她与其他三个亲人的生命意义。

可是，有一天晚上，一条微妙且神秘的短信打破了这个平衡。她的一个高中同学给英子发来了一条莫名其妙的短信：求包养，求初夜，带有自我出售的短信。英子马上回骂了该同学一句：流氓，我已是将要死的人，对男欢女爱，已经完全没有意思！可是那个高中同学回了一句：那是你妹妹的号码发出的短信！英子一下子懵了。很快悟出了其中的含义。挂完电话，英子马上找来妹妹，严肃的质问：这个事情是不是你干的？一开始妹妹死活都不承认。无奈之下，英子再叫那个高中同学截图回传。妹妹开始默认了。英子一下子抱着妹妹，没有多余的话，也没有哭声，可是眼泪已经把两人的肩膀全部湿透。英子最后向妹妹坦露出自己的底线：如果是靠妹妹这样去换来的钱，她不会做这个手术，宁愿马上去死。而妹妹也哀求姐姐，她可以停止此事，但不能将此事告诉父母。

这一夜，平衡彻底被打破的英子拿着几大本厚厚的旧相册，躺在床上一页一页地翻看。看着这些曾经记载着她从婴儿到童年，再到青年的照片。其中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瞬间，都像电影回放一样，一幕一幕的回放在她眼前，父爱母爱像梦幻的碎片一样，一片一片的，洒满在英子希望的心田。那是何等的温馨，又是何等的美好。只可惜，到最后，英子仿佛看到了秋风，满地的金黄色的秋叶，正一片片，一片片地随着秋风孤冷地飘舞，然后被无情吹走。

小时候英子姐妹俩和爸爸的快乐往事

3

命运交响乐汇聚在某一个节点突然停止，像个休止符，有时候的高潮反而是无声胜有声。

英子一天比一天的消瘦，每一次化疗，都是一次对她身体的巨大摧残。而在父母这一边，也是同样的日渐消瘦。苍老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深深的皱纹。有一天晚上。父母刚刚出去工作。突然有客拜访，妹妹迎来了两个所谓的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妹妹继续在客厅里复习功课，而两个“医生”则在房间里，关着门进行诊疗。因为姐姐介绍说她们是医生，所以妹妹并没有怀疑，尽管从这一天晚上开始，这两个人只要到了晚上7:30，她们父母一出门，她们就会带着仪器和一些物品过来诊疗，而每次都在父母回来前，他们又会很快的离开，总之，她们和英子父母是一面都没有见上。其实因为这一切都是英子在安排着。

三个月很快就要到了，随着日子的临近，父母这边也开始发愁，能赚的，能借的，总共才只有七八万块钱，离手术费还差一大截。累完了，脸上还是愁眉苦脸。但只要一到家门，父母都会马上强装欢笑、自作镇定的样子。英子什么都明白，但又什么都不说，只是把父母的关怀一一收下，藏在内心。

到了医院设定的手术日子的前几天，英子又重新住进了医院。在英子住进医院的前一晚，英子和那两个所谓的白衣大褂的女医生，做了最后一次的诊疗，之后这两个人便没有再来了。

术前的准备工作正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父母还在外出去筹钱，为最后的5万块钱而努力冲刺。能想到的朋友、亲戚、同事都统统借过问过了。按医院规定，手术前必须要存入足够的预备金，才可以进行手术。

术前的那个晚上，由妹妹陪护着姐姐，可是很奇怪，妹妹接到一个电话之后，便跟姐姐说，她要回去做一个测试试卷，并说父亲很快会来交班。英子急忙把妹妹叫了回来，拉着妹妹的手，久久不放，欲言又止。妹妹只好安慰姐姐说，父亲很快就会过来，让姐姐别害怕。可是姐姐还是不松手，紧紧的拉着妹妹，眼泪正一滴一滴的从眼角蹦了出来，妹妹以为姐姐是抑郁症又来了，所以，仓促中挂了几次那边催促的电话，硬是把自己强留了下来。时间一刻一刻的过去，可是还是没有等来父亲。此时，英子终于明白了什么。

英子对着妹妹说：你要是去了，我就死给你看。妹妹也不敢正视姐姐的眼睛，只听见姐姐说：父母那边早就来过了电话，说手术费已经筹够。要妹妹彻底放弃之前的想法。最后英子说：“今晚多陪我一会儿，我怕以后就再没有机会了”。“姐姐，你在说什么，手术肯定会很成功的，你别担心”。英子叫妹妹把脸凑到自己的跟前，用颤抖的双手，从头摸到脸，再从脸颊摸到脖子，再从脖子摸到手，然后紧紧地抓住了妹妹的手，比任何时候都要紧。但就是这个时候，英子一句话却也没有再挤出来，只是用慈母般的目光默默的看着妹妹。

妹妹被手机里的电话催促得很不耐烦，就打电话催父亲，让他赶紧来接班。可是，接通父亲的电话后，父亲让妹妹到病房外去说。一会儿妹妹回到病床前对英子说，等会是妈妈过来接班，父亲工作那边一时走不开。就在母亲在赶往医院的路上，英子跟妹妹说了最后一句话：“以后你要听父母话，成家立业以后，更要孝敬父母，知道吗？一切都拜托了！”妹妹以为这是姐姐对自己的教训，也就天真的回应着“嗯嗯”。

英子最后的道别

母亲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来到了病房，而妹妹此时像一只小鸟般马上飞走了。一番料理工作后，母亲坐在了英子的床边。“妈，谢谢您，您二老为我所做的一切。是您把我带来这个人世间，因为你们，作为女儿我很知足，也很幸福”。“傻孩子，做父母的谁不都是这样，不然怎么叫血肉亲情”。“妈，我说如果，如果手术不成功的话，您二老会怎么办？能坚持得住吗？能坚强活下去吗？”“闭嘴，在妈的眼里没有如果，一切都会变好的，你就安心静养，明天一定会有好的结果”。“今天我不听你的，哪怕再给我三年，我还是会那样的痛苦，而且会不断拖累你们。三年后，这个问题，还是要让你去回答，还是要让你去面对，所以你今天必须回答我，我也必须要问，您二老能否会坚强活下去？”“你怎么知道三年？你怎么不说10年，20年，网上说的都不是真的，也有很成功的，最好不要信这些东西，孩子”“我知道您一直都这么爱我疼我，所以今天，无论如何算是女儿求您了”。“你是不是抑郁症又犯了？能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吗？你还继续说这些话的话，那我真的活不下去了”。“妈，我累了，我想休息多一点时间，我最后问，手术都会有风险，不是吗？假如我明天真的失败了，你能否答应我，要坚强活下去，而且活得比现在更好，行吗？”妈妈以为女儿的抑郁症发酵了，只好一边抚摸着英子的头，一边说：“我答应你，我会坚强的，但是你要先坚强起来，知道吗？睡吧，明天还要做手术呢。”英子微笑着，然后满足地合上眼睛，假装睡去，而母亲则是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英子的脸，然后轻拍她的肩膀，像英子小时候那样。

父亲那边还在为这最后的5万块钱，弄得焦头烂额，朋友亲戚该问的都问遍了，确实没有办法再借了，刚才跟英子妹妹在病房外的通话，只是转告英子妹妹，父亲在一个亲戚家谈借款，可能要晚两个小时才能到医院交班。英子妹妹说要回家赶中考的测试卷，父亲才临时呼叫母亲，让母亲先过去医院接班，而父亲口中的那个所谓亲戚，其实，就是一个高利贷的老板。

夜深了，当父亲赶到医院，已是凌晨1:00。走进病房的一刻，父亲强作镇定。在和妻子说话的时分，英子假装睡醒了，父亲见到英子的第一句话就是：“所有医疗费已经筹集到位，明早的手术可以顺利进行。小英子，不用担心，不要想其他无关的事情。专心专意地配合，把手术做好。”英子强行忍住了本已到了眼角的泪水，看着一下子老了许多的父亲，慢慢的吞噎着说：“谢谢。”

因为要准备明天的轮班，母亲要先回去了，临走，英子把母亲从门口叫了回来，要求母亲再吻一下自己的脸颊，母亲吻了，而英子则用手抚摸着母亲的脸庞，然后微笑，挥手与母亲道别。母亲已经离开了房门许久，而英子挥动的手却久久没有停下来。

英子最后的人生片段回放

父亲打完热水回来，叫英子早点休息，以准备明天的大考，可是英子说自己已经睡了大半天了，不累，要父亲在旁边聊聊家常。“爸，像生我这样一个不中用的女儿，你们后悔吗？”“你说呢，是亲生的，怎能说后悔不后悔呢？血浓于水，有哪个人说自己的孩子不好的，在爸爸心目中你是最棒的，最懂事的孩子”“那照您这么说，我反而是您的骄傲了？”“那当然，从小到大，不管你做人做事，还是学习成绩，都是无人不夸无人不赞的，你当然是我的骄傲。同时俗话不是说，子不嫌母丑，做父亲的也当然不会嫌弃女儿不中用了”。“爸，我太感动了，我从来都没有听你说过，可是女儿得了这种病，确实是不中用啊，不但没有完成您的期待，同时你们之前为我治病，已经花光了家里的积蓄，现在手术，还要再花那么多钱，为了我多活三年，有这个必要吗？”“谁告诉你是三年？孩子，这是假的。医生亲口跟我说过，你的病是有可能痊愈的，你可听好了，不要相信这些歪门邪道的网友”。“爸，别骗我了，是医生亲口告诉我的”。“哪个医生，这么不负责任，医生的话也不能全信，换句话说，别说三年，哪怕三天，我也要让你过好，活好这三天，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只管付出，至于回报多少，就交给老天去算吧，你别想太多了，睡吧”。“爸，有您这句话，我已经很知足了，没有白活这19年，我会记住您说的，我是您的骄傲，我会记一辈子”。“嗯，现在好好休息，这是最重要的，想多了会把脑子想坏的”。“爸，最后问您一个问题，我是说如果，如果三年以后，我很快乐的走了，你和妈会怎么办？会坚强的活下去吗？”“不考虑这个如果，没有如果”。“那我就不睡，一直不睡。”看着女儿固执而强硬的姿态，父亲只好微笑的应答：“只要你快乐，不管走与不走，我们两个老人，都会快乐的，都会坚强面对”。“那我知道了，爸，我想告诉你和妈妈，我会很快乐的”。“那就赶紧睡吧”。“爸，你去倒一杯水，放在我旁边的抽屉上，等会我醒来口干了，我要喝点水，还有，在我没有睡熟之前，你能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子，拉着我的手，拍着我的肩膀，让我先入睡呢？”“好嘞，我的小英子”。

爸爸打完一杯开水后放在抽屉面上，然后拉着英子的手，哼着小时候英子喜欢听的歌，边唱边摇起来。看着英子好像睡了，父亲便把英子的手放回了被窝里，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肩膀。

看着英子睡熟了，父亲也忙了一整天了，确实太累了，便扒在英子的床边。不一会儿的工夫就打起瞌睡来。

其实英子一直没睡，她是假装的，看着父亲已经沉沉入睡了，她慢慢睁开了眼睛，她努力地坐起来，要再次回放自己人生的电影。把父母和妹妹这十几年来对自己的点点滴滴一一回想。感动的难忘的一一在自己的脑海浮现，然后不忍心去打断，不忍心太快掠过。在每一个感动的瞬间，嘴角的边笑也总会伴随着眼角的泪花一同绽放。身体是滚烫的，疼痛的，可是英子的记忆在那一刻却是那么的美好。。。。。。

一个时辰过去了，英子也满足了，英子吃力的挪动身体，把自己的外套一点一点的盖在父亲身上。然后再从容的在枕头下面拿出一包已经准备好的药品和一张信纸，把那张信纸悄悄塞进了抽屉，然后把药伴着旁边的温水，毫不犹豫地一口服了下去。之后再看了几眼父亲，再然后微笑着睡去了。

几个小时过去了，很快到了早上7:30医院规定要查房的时间，医生和护士们走进病房，把还在睡梦中的父亲拍醒，便开始检测英子的病情。可是，一个意外的噩耗传来，英子已经停止了呼吸，没有了生命体征。父亲犹如五雷轰顶，一下子懵了！慌乱中一边还是强行要求医生进行最后的抢救，一边走着说自己马上到收费处交齐所有的预备金。

抢救也是徒然的，几分钟后，抢救便停止了。经化验，英子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和敌敌畏片自杀了，而收费处大厅里，闻讯赶来的母亲和英子的妹妹也惊愕万分，父亲打着电话催促那边的高利贷老板，赶紧把五万汇款汇到医院账号，而妹妹也拿着手中的5万块现金颤抖地出现在父母亲的面前。母亲问英子妹妹，钱是从哪里来的？妹妹开始不语，后来只是淡淡地说，是跟一个朋友借的。

有一种沉默的力量叫做欲哭无泪。

有一种深情的道别叫做只要你过得比我好。

总有一些人没遇上，总有一些事情来不及

4

最后的遗书

生命的交响曲戛然而止，所有的音符顿时停在了医院的太平间。

拿着医生递过来的，是在检查抽屉时发现的那封，英子最后的遗书：

爸、妈，妹妹：我今天真的要走了，告诉你们，我走得很安详，也很快乐。因为我想把没有任何意义的三年时间，换成对你们更有意义的东西，虽然你们不一定认可，但我还是决意去做了。

这几年来，病痛一直折磨着我，让我活得毫无人样。因为我，大家都是痛苦的；但因为你们，我又是快乐的，所以这几年，我一直都非常坚强的活着，把我最坚强的一面，呈现给你们，但我今天确实熬不下去了，请原谅我的自私。

我知道，遗忘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该遗忘的，总是要忘记，不要让颓废和伤心，成为你们生命的主题。

或许生命已经有过太多的沉重，已经让你们忙得不可开交，这是好事。忙里偷闲的时候，你们也会想起我，但我不想再占用你们太多的注意力。如果确实卡在过不去的怀念，此时就该多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让自己迅速忙碌起来，抑或再抱养一个男孩，你们不是说过，假如我是个男孩，那该有多好吗？你们也知道的，有某一对老夫妻，失去了唯一的儿子后，就把全部精力撒泼在沙漠上，去种树，他们都能如此有意义的坚强活下去，这是你们的榜样。

请不要为我伤心，我只不过是少体验了一些人世间的酸甜苦辣而已，这样也好，你们不是也害怕我，性格过于懦弱，怕日后被我丈夫欺负吗？世间总有一些人，我没有遇见过，也总会有一些事情，我没能来得及体验。虽然说不上遗憾，所以也就不需要悲伤。何况你们还有另一个更懂事更优秀的女儿，不是吗。如果空虚，如果心痛，不如带着我的布娃娃，去学学钢琴，试试绘画，看看天文，知知地理，尝尝百味，品品千秋。

三个月来，我瞒着你们与某个药物研究机构签订了一个抗癌药物活体的新药试验合同。那段时间每天晚上，他们都会派人过来做实验，现在已经完成。女儿不中用，能为你们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我已经和他们约定，今天他们会拿着8万元的活体试验报酬，会找到并转交给你们。请收下吧，这是女儿最后的一点心意，以后不能尽孝，也是我终生的遗憾。

一场生命的结束，自有一场生命的开始，往前看吧，你们要做的，就是要像答应我的那样，要坚强的活下去。

最后，我决定将我的遗体捐献给祖国的医疗事业，请照办。累了，我走了，不说再见。

女儿：英子

编者按：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它说明了生命的意义，就在于奋斗，在于付出。它阐释了人间亲情，任何的自私自利，在大是大非面前都显得如此渺小如此卑微！生命的价值在于质量，在于深度，而不在于时间的长度和内容的数量，有人活了100年，其生命的内容，还不如有人活了10年。与其罔顾亲情，行尸走肉的存活许久，还不如在生命的深度和宽度上，往前迈出一小步，尤其在经济压力冲击着亲情爱情的今天，这个前进的一小步，就是我们社会精神文明建设的一大步。尊重亲情，不是为了社会，而是先为了自己。

生命如夏花，虽然短暂，却也灿烂夺目；虽然瞬间，却也光辉永恒。

作者：与民桐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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