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蒙《春之声》赏析：让改革的春天永驻人间

现代作家王蒙短篇小说《春之声》最初发表于《人民文学》1980年第5期，曾获1980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后收入《王蒙小说报告文学选》。王蒙曾说：“这是一篇真正‘歌德’的小说，只有真实的、面对一切矛盾和困难的歌德才是诚恳的歌德，才是诚恳地表达了我自已和许多人民对于我们的时代，我们的生活，我们国家的进展的满意、信心，决心和希望。”(王蒙：《关于〈春之声〉的通信》)为此，他选择了一个独特的艺术视角：刚出国考察归来的工程物理学家岳之峰在八十年代第一春乘坐一辆闷罐子车时的所见所闻及其内心感受。

在具体展开论述时，作者以大幅度的时空跳跃，集中了一系列强烈的对比：西方发达国家与我国生产力的对比；北京与西北小县城生产及生活水平的对比；人们熙熙攘攘赶回家过年的欢乐气氛，与“文革”中以“革命化”名义取消春节的对比；Ⅹ城车站广场丰盛的土特产集市和极“左”路线下各类日用品短缺现象的对比；岳之峰终于可以回乡与老父团聚，与五十年代回家一次检讨二十二年的遭遇的对比；落后、破旧、令人不适的闷罐子车身，和崭新、清洁、轻便的内燃机车头的对比……这一组组富有时代特征的形象的比照，既肯定了我们已经取得的成就，也提醒人们记取以往所走弯路的教训，更表现了人民正视历史转折时期的种种矛盾和困难，一定要把四化搞上去的意志和愿望。具有发人深思的作用。

为了在有限的篇幅内容纳丰富的内容，小说打破常规，借鉴意识流手法，通过主人公的自由联想，突破时间和空间的限制，把笔触灵活地伸向过去和现在，外国和中国，城市和乡村。在短短两个多小时旅程中，岳之峰的思绪犹如脱缰之马，尽情飞驰。其中有对风云变幻的历史的反思，有对光怪陆离的现状的评价；有对生活的转机的由衷喜悦……总之，既写了“冬”的痕迹，更写了“春”的声息。而那辆外表破旧寒碜，车头崭新轻便，在嘈杂拥挤的车厢中又不时回旋着优美乐曲的闷罐子车，又分明具有一种象征的意味，可以让读者联想到我们今天的社会现实。《春之声》是一篇思想内涵丰富、表现手法新颖的佳作。